顧曉刀有點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比如這陰森的環境,比如面前這一排鐵欄桿。
難道是……監!禁!play!?啊呸,綁!架!?顧曉刀渾身一抖,握緊欄桿拼命搖晃︰「放我出去啊啊啊啊!!」
「嗤,又發瘋了麼?」一個聲音懶懶的從某個角落傳來。
顧曉刀立馬蹲在小角落抱頭告饒︰「大哥放我出去吧我是窮逼學生從小沒爸沒媽唯一的爺爺去年也去世了也沒有土豪會來贖我的!!綁架我沒前途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這樣坦白……會讓綁匪應該覺得人質沒什麼用了,然後撕票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我是說……」話還沒有說完,顧曉刀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嗖」的一聲擦過他臉頰,繼而臉上涼涼的,反手一模,有些血腥味。身後更是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還有石頭掉落在地的聲音。
臥槽!!子!彈!嗎!?
顧曉刀腿一軟,差點沒跪下來。
「無論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瘋了,本宮都要把你碎尸萬段?」那聲音又從角落響起,帶著一絲怪怪的感覺。
為什麼會感覺怪怪的呢?顧曉刀回味了幾遍,表情奇特道︰「你……你自稱……本宮?」
所以真的可能是這個變態把他抓來玩角色扮演的監/禁play耶!
「嬛嬛……?」顧曉刀試探性的配合了一下那個變態。
回應他的是比剛剛更危險的氣流,顧曉刀只覺得的什麼東西「嗖」的一聲擦過他的肩膀,迫使他後退了好幾步,身體重重地撞到了牆上,疼的他兩眼噙了一包英雄淚。
變態嘆了一聲︰「嘖,打偏了。」然後開始猛咳嗽。
「……」顧曉刀疼得還沒有緩過神來,只能在心里默默屮艸芔茻。
這時機括聲從某個角落響起,顧曉刀只覺眼前有火光閃過,周邊的油燈一盞一盞的亮起,然後所處的地方漸漸明亮。
看清了眼前的環境,顧曉刀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尋常啊,很不尋常啊。
首先……被關起來的人並不是自己,自己是在監牢外面的。
其次,被關起來的人,身上纏滿了鐵鏈,衣著襤褸,全身都是污血,雙肩被兩個從天花板垂下來的烏黑鉤子貫穿,就這麼被定在牆上,血順著撕裂的傷口涓涓流出。
血腥暴力大尺度!!光看著就很痛啊!!!
顧曉刀驚呆了,他一邊揉著自己撞疼的腦袋,一邊倚著牆站了起來。
在模到腦袋的一瞬間,他又驚呆了,長發!!再用力一扯,好疼!!!再看自己的衣服,古裝?黑色的長袍?
「你是誰,這又是哪里?」顧曉刀茫然的抬頭去看那個被定在牆上的人,那人也緩緩的抬起頭,亂蓬蓬的長發里露出一張很好看的臉。
那人俯視的看著他,幽深的眼里露出一點譏笑︰「原來毒醫並未毀容,長得倒也不錯啊,可惜啊可惜,人面獸心。」
顧曉刀更茫然了,「我是問你這是哪里。」神經病吧,完全听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啊!
那人不答他,艱難的抬起右手,卻輕易從身後的牆上摳下一塊石頭。
「!!!」顧曉刀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舉動,見他傷口越發撕裂,覺得自己的肩膀也好痛。
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那人猛然咳出一口血,手里的石塊卻像子彈一樣朝他打來。
「轟!」開玩笑的吧……顧曉刀默默的看著身後炸開的洞,差點又跪下來,剛剛連續兩次的「開槍」都是這貨扔的石塊????
所以是在做夢吧。
于是顧曉刀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那人默默望了他一眼,見顧曉刀沒被打中,又咳出一口血,眼神一黯然,垂下頭不再看他。
你沮喪個毛啊!顧曉刀真的抓狂了,「這特麼到底是哪里啊!」
「毒醫大人,事情辦妥了麼?」一個男聲從顧曉刀上方傳來。
周邊根本沒有人好不好!顧曉刀嚇了一跳,蹲在牆角喝道︰「誰?!」
忽然頭頂轟轟作響,連帶地面也有些震動,只見天花板慢慢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個很大的洞口。突然出現的光線令人眼楮不適。
「……」顧曉刀再次受到了驚嚇,在這樣下去,遲早會神經崩潰的!!!
洞口處畏畏縮縮探出一個頭來,打量了里面的情形後,大喜︰「哈哈哈哈,看來段宴根本無還手之力了!」說罷從洞口跳了下來。
顧曉刀已經沒有力氣驚嚇了,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人轉體360成功落地。
那人也是一身黑袍,面容極其猥瑣,兩顆眼珠興奮的打量著牢籠里的人,「毒醫大人功勞不小,等左護法當上九雲宮宮主,只怕榮華富貴享不盡啊……咦,大人怎麼摘了面紗?」
顧曉刀雙眼空洞,無視猥瑣臉一臉震驚的表情,喃喃道︰「這是哪里?」
那人表情更加震驚︰「大人您……又發病了!」
你才發病了呢!「老子問你這是哪里!」
猥瑣臉壓根不想回答,卻又不敢不答︰「大人,這是九雲宮啊。」
「這是什麼年代?」
「……寧朝平歲六年五月初三……」
「!!!」是想告訴我這是穿越了麼!!!!小爺壓根不信哈哈哈哈哈哈!!
張岳看著顧曉刀一臉猙獰的表情,遲疑道︰「毒醫大人您還好麼?」
「我很好,現在回答我,你是誰?」
「屬下追風堂張岳。」
听上去很武俠啊!顧曉刀指著牆上那人︰「他是誰。」
張岳一臉認命的表情︰「他是段宴。」
「他自稱本宮,是嬪妃麼?」
「不,九雲宮早已是左護法大人的了?段宴不過是嘴硬罷了。」
「哦……原來九雲宮不是皇宮,那你們是江湖正派麼?」
張岳不知道該答什麼好,暗嘆這毒醫的癲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不答但顧曉刀又一臉真誠的望著他,只好道︰「九雲宮自然不與那道貌巍然的江湖正派為伍。」
臥槽!!!感情還是個黑幫!!「所以現在的狀況是,里面的這個人是你們九雲宮原來的宮主,而左護法玩造反,把他囚禁了起來?」
「是……」話雖然沒錯,但是怎麼听起來怪怪的?
「傳說中的黑吃黑麼?」顧曉刀為自己的未來在擔憂。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黑吃黑,毒醫,你發病起來要比平時好玩,看你這麼好玩的份上,本宮就給你留個全尸吧!」段宴像是听到什麼好玩的事,笑得渾身發抖,身上的鐵鏈子 啷作響。
顧曉刀一臉不解︰「你笑點好低……」
張岳上前踹了一腳牢門冷笑道︰「段宴,你已是砧上魚肉,還嘴硬什麼……」
段宴惋惜的看了他一眼,「可惜不能留你全尸。」話音剛落,張岳就發出一聲慘叫。
剛剛還在說話的張岳頭被卡在牢籠間,脖子和腰各被一只烏黑的鉤子貫穿。段宴渾身是血,幽深的眼里全是嗜血的光芒,見他腕上一用力,張岳的腦袋便分了家,同時身體變作兩截。
這是顧曉刀來到這個時空看到的最恐怖的畫面。
源源不絕的血流到他腳邊。
他想跑,但是雙腿無法動彈。
牢籠里的惡魔將手里的鉤子一扔,握住鐵桿,緩緩拉開,生生拉出一個口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boss開啟狂怒模式了!
段宴每走一步,顧曉刀就後退一步,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覺很不好,很想尿尿怎麼辦!
或者,死了就能穿回去?
這樣想著,顧曉刀覺得好多了,攤坐在原地流淚︰「好漢,麻煩讓我死的干脆點!」
「嗤,死?你想要死?」boss發出了殘暴的笑聲。
「不是你說要留我全尸麼!」氣場強了不起啊!顧曉刀好不容易憋回去的尿意又出現了。
「你知道本宮為什麼會被捉起來麼?」段宴走到他面前,輕聲問道。
技不如人?被人陰了?臥槽我怎麼會知道啊!顧曉刀保持緘默。
「張岳說的不錯,本宮會被捉到,你最功不可沒。若不是你那化功散,本宮又何必被折磨這麼久?」
段宴的聲音听起來很平靜,顧曉刀卻很想發抖。屮艸芔茻!太特麼冤了,我才穿過來!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好麼!
段宴似是很滿意他的害怕,繼續道︰「你知道本宮為什麼吃了化功散還能運功麼?」
顧曉刀搖頭,我不想知道得太多啊!
「因為我根本沒有吃下化功散,這一切都是為了引你們這些叛徒上當罷了。」
「……」都說了我不想知道!而且你剛剛明明說是吃了化功散才受的折磨好麼!顧曉刀抬頭掃了一眼他的肩膀,你這臥薪嘗膽真是大成本啊,您的肩膀還好麼?
在顧曉刀的注視下,段宴隨意的撩了下頭發,似乎在表明自己肩膀還好。「現在帶你去看看你同黨的下場吧。」
正常的台詞難道不是「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同黨」麼?顧曉刀只覺衣領一緊,整個人就被迫騰空而起。失去平衡的感覺令人不安,還沒等他大喊幾聲,人又被摔到了地上。
人權呢!人性呢!
顧曉刀悻悻地爬起來,立即被眼前的現象嚇到了。
巨大而空曠的宮殿。滿地的尸體,具具都比張岳的要慘烈。血腥味撲面而來,顧曉刀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這就是背叛本宮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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