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
那個書攤前，來了幾個彪形大漢，笑顏翻看著那些所謂的武功秘籍。
「你們要做什麼？」書攤老板很冷靜地說道︰「若是看書、買書，歡迎。」
「若是我們只是找你玩玩呢。」一個光頭大漢笑道︰「沒想到你的書賣這麼貴，真是佩服、佩服。」
「一分錢，一分貨。」書攤老板說道︰「我們的抄錄手每天冒著生命危險混跡在帝都圖書館，餓暈、休克了好幾次都任勞任怨，為廣大讀者抄錄到了這些書籍，幾天前有個抄錄手抄書被發現，現在還躺在家里的床上尿床，沒人管、沒人顧，若不是幾個同伙照應恐怕早餓死了。」
「實在不容易。」光頭大漢說道︰「可是你的書也不能賣這樣貴。」
「你看這本《魔器制造工藝》。」書攤老板說道︰「上面記錄有飛行器的制造方法，更有千里眼、順風耳的制造工藝，甚至還有種比盾牌還堅固的馬車，還會自動射箭呢。」
「咦，這本《花花公主》很特別。」光頭大漢看著這本書就不想放下。
書攤老板很幽默地說道︰「那個地方的人都很窮，都買不起衣服穿，有幾塊破布都不能遮體。」
「書上這個女孩子真是好瘦，好苗條。」光頭大漢蹲在一邊，再也沒有了言語。
書攤老板笑望著另外幾個大漢，說道︰「你們看這本書，《我在帝都那些年》，是官場記事，是一個大官寫的回憶錄，很熱銷，很多人都指望著從這本書上瞄些升官發財的道道。」
「這本《鬼都長亭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大漢問道。
「估計是哪個鬼在投胎的時候排隊排了好多天，一時寂寞寫下的。」書攤老板笑道︰「听說鬼道有一條好長好長好長的隊伍，有些鬼排隊等好幾年才能投胎，當年皇帝下鬼都，回來後說那些鬼排隊排到了沒有了感情，沒有了記憶，像雕塑一樣。」
「我還是覺得這本《扣背圖》有意思。」一個大漢笑道︰「听說官差都是扣背抓人，這本書一定是寫一個大盜的回憶錄。」
書攤老板小聲說道︰「這本書是寫宮廷事跡，著者眼光很高、很寂寞，寫下都都是高手手上的高手。」
用長長的癢癢撓擦了擦背，書攤老板繼續說道︰「還是這本《帝都圖書館抄錄者的蹉跎歲月》最有意思，記錄了許多抄錄者的隱秘人生，更是有許多抄錄者與宮女、公主擦肩而過的傷心往事。」
「是不是還有皇宮秘史？」大漢笑道︰「那些倒霉的事情還是不要看，以免跟著一起倒霉。」
二
寒野沒有想到，書攤老板三點一寸不爛之舌居然將幾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給說服。
青羅則覺得這幾名大漢不簡單，青羅以前很少見到識字的魁梧大漢。
寒野仔細打量，發現一個魁梧大漢很特別，混跡在幾名大漢中，很難將其發現。
那個大漢望著寒野，寒野只能回以微笑，轉頭離開。
「我們要去買點生活用品。」青羅像對待情人一樣對寒野說道︰「那些物品很重，不如去找輛馬車。」
寒野沒有發現，才認識幾天，青羅姑娘兒就這樣的熱情。
寒野笑道︰「不會呆太久，便不必買下那些物品。」
「這里有個玉牌子很特別。」青羅說道。
「姑娘兒你真有眼光，一眼就發現這塊藍田玉。」玉攤老板笑道︰「這塊藍田玉是賀蘭大師產出的療傷石，敷在傷口上可以止血、消炎、驅腫、潤膚，而且價格很公道。」
「賀蘭大師不是死了嗎，這麼又有新物件出現？」青羅笑道。
「姑娘兒你有所不知，賀蘭大師常興善舉，遇事總能逢凶化吉。」玉攤老板笑道。
寒野說道︰「不知道這塊玉石是什麼價格？」
「五十銀。」玉攤老板笑道︰「價格是不是很公道？」
見到寒野面無表情，一個路過的白面小生插話說道︰「這塊玉我要了，不知老板還有沒有存貨？」
「這種玉市面很少見，我這里只有一百枚而已。」玉攤老板說道︰「不知你想要訂購多少？」
「幾枚而已。」白面小生笑道︰「還請價格給些優惠。」
「每枚少五銀，你看這個價格怎麼樣？」玉攤老板笑道。
「成交。」白面小生笑道。
玉攤老板轉眼看著寒野，問道︰「不知這位客觀，是什麼意向？」
寒野知道自己身上沒錢，笑望著青羅。
青羅笑道︰「不買。」
看著如此直接豪爽的人，玉攤老板再也沒有了笑容。
三
「你們蹲在這里做什麼？」寒野笑著問那兩個撅著**，引得寒野很想踢兩腳的小孩子。
「我們在抓蜈蚣。」一個小孩子說道︰「我方才看見一條好長的蜈蚣鑽了進去。」
看著那個小孩比出的長度，寒野笑道︰「世界上哪有那麼長的蜈蚣，莫非是你認錯了？」
「我也看見了那條好長的蜈蚣轉了進去。」另一個小孩子不依不饒地說道。
「那你們準備等著蜈蚣再次出來？」青羅問道。
「我們準備放火，把蜈蚣燻出來。」那兩個小孩子的笑容很邪惡，很開心。
寒野說道︰「那條蜈蚣沒有招惹你們，為何要放火燒它。」
「因為它很長。」一個小孩子說道。
「因為我從沒見過這樣長的蜈蚣。」另一個小孩子說道。
寒野說道︰「蜈蚣也是生命，也會痛苦。」
「哦。」那兩個小孩子說道︰「那我們去玩別的。」
看著遠去的小孩子，寒野發現那條蜈蚣又轉了出來。
仔細觀察，寒野才發現那是幾條蜈蚣合體。
看了看天色，寒野說道︰「莫非是要下雨？」
「我們還是早些回去。」青羅笑道。
四
「我們才一天不見，你就捉了三只小耗子，真是厲害。」寒野對大漢許空說道。
桌子上，一個木籠里關著三只小耗子，寒野不知道大漢許空在哪里找到的木籠。
大漢許空說道︰「這三只小耗子打擾我睡覺，便抓了起來。」
「這些小耗子真是可愛。」青羅說道︰「不如交給我養。」
大漢許空鄙視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養耗子的習慣。」
「耗子吃得少，不調皮，很可愛。」青羅說道︰「我以前養那只耗子跟著貓兒跑掉了。」
「耗子跟著貓兒跑掉了？」寒野說道︰「天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其實是耗子藏在貓肚子里跑掉的。」青羅說道。
「原來如此。」
五
剛睡醒，寒野就听見青羅大吼。
或許，是青羅的吼聲將寒野喚醒。
寒野睡眼朦朧地看著屋外，說道︰「大清早就有人拆房子？」
「昨晚地震了，我醒來就發現鄰居的屋子踏了，幸虧里面沒有人住。」青羅很興奮地說道。
「房東會處理的。」寒野揉著睡眼，說道︰「你著急什麼。」
「我害怕我們住的房子會踏。」青羅說道︰「你看那里，好大一個裂縫。」
寒野朝著裂縫看去，嚇了一跳，那麼大的裂縫房子都沒有倒，真是佩服自己的運氣。
「你準備怎麼樣給那個還在打呼嚕的許空說這個事情？」寒野問道。
青羅笑道︰「什麼也不給他說。」
忽然，一聲鴿子的叫聲傳來，寒野抬頭望去，發現那只灰鴿子已經停落在了那個黑衣人的窗戶邊。
一只黑色的手從窗戶里伸了出來，將灰鴿子抓了進去。
飛鴿傳書是通訊的最簡單方式，這些常年訓練過的鴿子會很準確的落抵想要的位置。
幾撮沙的時間，灰鴿子就從窗口飛走。
看著灰鴿子煽動著遠去的翅膀，寒野笑道︰「那只鴿子真是鮮美可口。」
「你連鴿子湯都敢喝？」青羅說道︰「鴿子有靈性，听說吃鴿子會遭災。」
「我以後會小心謹慎。」寒野說道︰「你看，又是一只鴿子。」
天空，又一只白色鴿子降落在了黑夜人的窗口。
依舊是那雙黑色的手，將鴿子請了進去，依舊是幾撮沙的時間後，鴿子飛走。
青羅說道︰「那個人一定很忙。」
「你說對了。」寒野捧著小腦袋，望著天空說道︰「那邊又飛來了一只黑鴿子。」
青羅說道︰「不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寒野說道︰「要是這麼多鴿子炖湯喝該有多好，多美味。」
六
「听說了嗎，仙劍門又把一個賊偷吊在樹上示眾。」萬曉生說道。
寒野是受青羅的委托前來幫忙打探消息。
寒野說道︰「仙劍門那樣的大門派，寶貝如雲，有不少賊偷、刺客惦記。」
「前不久仙劍門的白雲童子丟了，仙劍門懸賞二十萬調查。」萬曉生說道︰「有人傳說，那個白雲童子身掌門私生子，寶貝得不得了，很多前往仙劍門拜祈的門生都帶了玩具。」
寒野忽然記起那個白雲童子是誰，心想︰不知那個小家伙還記不記得自己。
寒野說道︰「仙劍門吊在樹上示眾那個賊偷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有十幾人夜闖仙劍門，在後院被發現，巡邏弟子秋雲一人就將十幾人擊敗，還擒住一個賊偷。」萬曉生說道︰「最近仙劍門舉辦大會，山下人多勢雜，戒護長老就將賊偷吊起示眾，警戒後人。」
寒野說道︰「十幾個賊偷一起偷物，就那一個被擒，可真夠倒霉。」
「仙劍門門庭廣大，事情多，當地官府早就管到不想管。」萬曉生笑著說道︰「還好帝都派有專人協調仙劍門內的事物，否則謠言可就傳厲害了。」
寒野說道︰「听說仙劍門山下聚集了四十幾萬人，不知道是否屬實？」
「這麼小個鳳凰鎮，怎麼可能容納四十幾萬人？」萬曉生說道︰「這個謠言一定不簡單。」
「那就甚好。」寒野繼續說道︰「我是來問問關于這個人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