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仙劍門弟子選拔大會第四輪，有一千零二十四人入圍。
第五輪是命運之選。
按照提示，參賽選手需要在試煉石上按上自己的手印，由命運抉擇入圍。
此關僅有五百一十二人入圍，進入第六輪選拔。
試煉石普通得沒人猜得出它的用處，直到考官宣布它的用途時，眾人才是驚訝，自己的命運竟會由這塊石頭決定。
第一名選手，按照提示，將手掌放在試煉石上——青煙飄起。
寒野都看得出，那是水蒸氣。
第二名選手，按照提示，將手掌放在試煉石上，卻許久沒有反應。
寒野看了許久，直到發現那名選手欲哭無淚的表情。
難道是手上有汗珠才會有青煙飄起？——寒野心里想著，發現遠處的碧青也是一臉鐵青。
大漢許空則是一臉胸有成竹，在寒野耳邊小聲說道︰「手掌通氣，有汗冒出就能飄起青煙。」
「沒有青煙飄起，是何種原因？」寒野小聲問道。
「經常勞作之人，自然會打通手掌之氣，勞作過多甚至還會出現斷掌。」大漢許空說道︰「按照命理所說，斷掌就是失去命運掌控的人，擁有自己創造命運的能力。」
「我的手掌上是十字斷掌。」寒野說道︰「這預示著什麼？」
「或許是，連神鬼也無法掌控的命運。」大漢許空說道︰「我沒有在命理書上見到過這種狀況。」
「你就不覺得很驚訝？」寒野說道︰「我給別人說這些的時候，別人都很驚訝。」
「看你的現況，命理說的似乎很不準。」大漢許空說道。
二
「請將你的小手掌，放在這塊石頭上。」考官向一個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背著小手，望著考官，說道︰「這塊石頭沒有冒煙怎麼辦？」
「那你就可以回到家，享受家庭的溫暖了。」考官說道︰「你把小手掌放上去試試。」
「不試，萬一沒有冒煙怎麼辦？」小女孩說道︰「我可是走了好久才到了這里。」
考官很有耐心地說道︰「那你可以下台去了。」
小女孩抱著石頭，說道︰「我不下去，我走了好久才到了這里。」
「那你將你的小手掌放上去試試。」考官說道。
小女孩抱著石頭，說道︰「要是沒有冒煙，怎麼辦？」
「那你就回家去。」考官說道。
「我不走，我也不把手掌放上去。」小女孩抱著石頭就不放手。
「真小女孩耍無賴。」一個胖大漢說道︰「我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女孩。」
另一瘦大漢笑道︰「不如你把你的腳掌放上去試試。」
「腳板放上去就能冒煙？」小女孩疑惑地看著這個瘦大漢。
「咳咳。」考官說道︰「在這莊嚴、嚴肅的地方，請不要露出你的小腳掌。」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石頭冒煙？」小女孩的表情可愛得考官不敢欺負。
「按照規定，你得將你的手掌放上去。」考官說道︰「你把手掌放上去，就能冒煙。」
「若是不冒煙我就不能進入下一輪。」小女孩依舊不依不饒。
那名瘦大漢又笑道︰「不如，將你的臉放上去看看能否冒煙？」
小女孩轉過頭，一副可愛的模樣看著考官。
考官說道︰「按照規定，只能將手掌放上去。」
「我可放了啊。」小女孩說道︰「我可把手掌放上去了啊。」
一塊石頭，還是石頭，沒有變成玉石。
石頭沒有冒煙。
「怎麼會這樣？」小女孩的表情很可愛。
「請你下去。」考官說道︰「讓別的選手繼續比賽。」
「我再試試，這次一定能冒煙。」小女孩說著，又把手掌放了上去。
石頭依舊是石頭，沒有冒出青煙。
三
「接下來該我比賽了。」寒野說道。
「你得等那個小女孩原因下來，才可以繼續比賽。」大漢許空說道︰「我從沒有見過這樣調皮的小女孩。」
「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怎麼會晉級到了這里。」傅流雲說道︰「也許，考官會為了秩序把她請出場地。」
「這個小女孩在偽裝。」碧青一針見血地說道︰「能夠晉級到這里的都是人中龍鳳，這個小女孩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說不定某個長老覺得這個小女孩可愛，破格將她收入門下也說不定。」青羅說道。
「可是，為什麼那個小女孩還賴在那里不肯下來。」寒野說道︰「要是把石頭弄壞了，我接下來可要怎麼比試。」
「快看，一個女人揪著那個小女孩的耳朵，把那個小女孩拉下了場。」傅流雲說道︰「那個女人還有幾番姿色，也許是這個小女孩的娘。」
「那不是崆峒派的掌門夫人嗎，怎麼會到了這里來？」碧青說出的話語經常讓人無言以對。
「難道，那就是崆峒派掌門的千金？」青羅說著，言語中不免帶些酸楚——同樣是女子，怎麼別人就有那麼好的身世。
大漢許空笑道︰「崆峒派的千金，怎麼到了仙劍門來耍流氓。」
「應該只是一時貪玩。」寒野說著，走向比試場地，這個時候考官已經念到寒野的名字。
四
考官依舊是和藹地說道︰「請將你的手掌放在石頭上。」
寒野照著考官的話，將手掌放了上去——一股紅色煙塵飄出。
「別人飄出的都是青煙和白煙，怎麼這小子冒出的是紅煙？」一個參賽者的話語讓眾人都是同感。
考官疑惑地將自己的手掌放上去，青煙飄渺。
寒野按照考官的話語，將手掌再次放上去，一股紅煙冒出。
「你是否吃過什麼補品，或者練過什麼內功心法？」考官小聲詢問。
「都沒有過。」寒野小心地回答。
「你不必緊張，我們不會把事情傳出去，影響到你的生活。」考官小聲說道。
「我只是喝過山洞里的泉水。」寒野說道︰「我見那泉水清澈可口，就帶了些回家，慢慢品味。」
「可否將那些泉水帶給我瞧一瞧？」考官的聲音小如蚊蠅。
「可以。」寒野說道︰「我是否過了關？」
「請參加下一回合的試煉。」考官溫文爾雅地說道︰「祝你好運。」
五
一番試煉過後，平常努力刻苦訓練的幾人都成功晉級。
對于寒野的遭遇，沒有流傳太廣，大家談論的都是那個貪玩的小女孩。
寒野按照承諾，將泉水帶了一竹筒給考官，考官喝過之後贊不絕口。
試著在試煉石上拍上掌印，果真有淡淡的紅煙飄渺。
「這種泉水居然可以改變汗液。」考官說道︰「我會通知丹爐房試驗這種泉水的藥效。」
考官還告訴寒野，這種泉水如果試煉出新藥，可以用寒野的名字命名。
寒野笑道︰「就叫寒水丹。」
六
「寒野，有個女孩子托我問你有沒有對象。」傅流雲說道︰「那個女孩子似乎對你的事情很關心。」
大漢許空听見傅流雲的話語，湊過頭來，說道︰「怎麼沒有關心我的女孩子？」
「我覺得青羅對你挺好的。」寒野說道︰「好幾次有好吃的都給了你，沒有給我吃。」
「不就幾樣食物，能證明什麼。」說著，大漢許空趕緊走開。
「這是那個女孩子托我帶給你的物品。」傅流雲將一個木雕遞給寒野。
寒野仔細觀察，發現上面刻著自己，不由笑道︰「我還以為雕刻的是只猴子，沒想到雕刻的是我。」
這時候，青羅走了過來，說道︰「一個女孩子送雕刻給你，說明她心底有了你。」
寒野笑道︰「禮尚往來，我也該回贈禮物。」
說著，寒野將一把檀木梳子給了傅流雲，代為轉交。
「這把梳子好漂亮。」傅流雲說道︰「改天給我也弄一把，讓我老人家也瀟灑一回。」
「這把檀木梳子是我買來的，不值幾個錢。」寒野說道︰「就是看著精巧、美觀。」
「好、好、好。」傅流雲微笑道︰「我一定代為轉交。」
這個時候，大漢許空走了過來，說道︰「你們有沒有看見青羅養的小耗子？」
「青羅養的那三只小耗子不是在籠子里關著嗎？」寒野說道。
「那三只小耗子不見了，青羅叫我找一找。」大漢許空看著傅流雲，直到傅流雲破涕而笑。
傅流雲說道︰「那三只耗子被我拿去逮貓兒了。」
「貓肉味道怎麼樣？」青羅走過來問道。
傅流雲笑著，快步離開。
七
「好多女孩子在看著你呢。」碧青說道︰「我怎麼從來就沒感覺到你有這種魅力？」
閑庭信步地走著，寒野說道︰「她們是在看你，你難道就沒有發現？」
「我不就是換了一身新衣服穿，怎麼會有女孩子看我？」碧青說道︰「你說那些女孩子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做，準備找你開始一段親密的交流？」
「大土國的女人不像是這樣開放。」大漢許空一言中的。
「她們是齊丹國，蘇米公主的手下女侍。」傅流雲說道︰「我已經打听到寒野和蘇米公主還有過一段淵源呢。」
「蘇米公主初到大土國的時候，我還在邊關當兵，為蘇米公主保駕過。」寒野沒趣地說道︰「沒想到蘇米公主來到大土國，已經是幾年光陰過去。」
「那個蘇米公主到底長得什麼樣子？」青羅走過來，問道︰「蘇米公主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怕引發事端才會遮面？」
「當年，我也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寒野說道︰「我也只是望見了面紗，望見了背影。」
「喂。」傅流雲說道︰「那個女孩子真正盯著你看呢。」
寒野轉過臉去，一看之下冷汗直冒，是那個黑面女人，正惡毒的看著自己。
傅流雲笑道︰「那個女人是否是想找你，聊一聊痛苦蹉跎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