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仙劍門在肅北的分舵被人圍攻,要求仙劍門總部前去救援。」
寒野听著這樣甚大空前的任務,覺得不應該輪到自己去。
又是每月一次的掌門大會,仙劍門內各些弟子、長老在校場听候現任掌門訓話。
如果遇見天氣原因,弟子們就會聚集到能夠容納幾萬人的地下會場繼續舉行掌門大會。
寒野來到校場,發現各些弟子已經整齊站列,這些人中驕子這樣老實,實在少見。寒野就站在最後幾排,田園廟固定的戰列位置,田園長老已經站在這里和別的長老聊天。
很快,掌門大會開幕的時間到了,掌門從後台走上會場,向排列整齊的幾十個方陣鞠躬示意,然後對著傳播聲音的法寶開始了講話。
當掌門講到肅北分舵被人圍攻的時候,情緒有些波動,幾十個方陣的弟子都能夠感受到那種激動氣勢。掌門人說道︰「仙劍門在肅北的分舵為民造福,上下和睦,致力改善當地貧窮和落後的面貌,經過多年的奮斗,肅北已經在仙劍門的大力改造下變得美麗,變得富足。前不久,一個新崛起的幫派進駐肅北,打著為肅北人謀福利的名號,對仙劍門門下產業圍攻,導致仙劍門在肅北的分舵無法正常運營、無法正常執行維護公平正義的職能……對此,官府已經派出專人調查,力求還仙劍門一個公道……仙劍門在肅北已經損失了以下產業……介于事態緊急,經過仙劍門長老會商討研究後,決定由掌門帶領仙劍門內長老、弟子,前去仙劍門肅北分舵短期支援建設。」
「……寒野。」一共二百人的名額,寒野發現了自己的名字。最後一個,寒野的名字居然排在最後一個,當寒野將疑惑的目光望向田園長老的時候,田園長老一種「你懂的」眼神回望著。
掌門大會結束,寒野果然在調派大名單上看見了自己的名字,排列在最後一個。如同第一個名字一樣的刺眼,而寒野發現第一個名字赫然寫著︰尹丹青。難道自己最近痛苦蹉跎的歲月與這個名字有關?
田園長老給寒野的回答是︰可愛、美麗的蘇米公主也在仙劍門調派大名單上,需要一個完善的後勤供給,才不至于矢了仙劍門顏面,才不至于矢了大土國顏面,因此掌門就多調派了幾個後勤人員。估計是仙劍門大師兄、大師姐在寒野的田園好處拿多了,掌門才會知道寒野的名字。
二
去往仙劍門肅北的隊伍分為三批前往。
掌門帶著飛行隊伍首先到達;尹丹青帶著游騎隊伍接踵而至,這時候寒野才發現仙劍門如此富足,竟然連馬匹都這樣多;蘇米公主在內的最後一批人馬在前往仙劍門肅北分舵途中慢行,順道展示形象,提高仙劍門的名聲、威望。
寒野不幸被選中在第三批前往仙劍門肅北分舵的隊伍中,一路上擔任打雜、調派的角色。
隊伍出征的那一天,寒野騎著烏錐,帶著簡單行李,在卓安長老的安排下,集合出征。
蘇米公主依舊有隨從服侍,為了避嫌,豪華馬車也換成了普通馬車,寒野驚訝的發現在蘇米公主身邊沒有發現潘鼎的蹤影,卻發現了大漢許空與幾個風度翩翩的難得弟子在蘇米公主左右徘徊。在仙劍門內最見不得驕奢玩逸,各些男弟子在女弟子蘇米身邊也保持著一貫低調,但是如果誰膽敢侵犯蘇米,這些男弟子就將展現暴力的美學,在美到暴力的手段下結束行動。
寒野見到了蘇米半邊臉,依舊是那條黑色面巾遮住風沙,難道蘇米都是如此節約,多年來都是用同一條面巾,還是有著好幾條同樣的面巾換著使用。
清淡的背影,清淡的衣裝,清淡的笑容下有著清淡的氣質,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呢?」
寒野轉過身,居然發現了碧青。
「你怎麼會在這里?」寒野覺得這個人不是應該在丹藥房內煉制藥物,怎麼會到了這里?
「醫藥弟子分配不夠,我就被調來處理醫療事物。」碧青說道︰「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你,沒想到你也被蘇米給吸引了。」碧青朝著寒野的目光看去,發現寒野在注視著蘇米。
「蘇米公主一定練習了某種內功心法,氣質才這樣清新。」寒野說道︰「蘇米公主的人緣一定很好。」
「連你都不認識,怎麼算人緣好?」碧青笑道︰「上回你們六個人被強盜吊起來暴打的故事已經流傳開了,沒想到你也與出名的一天,卻沒想到是這樣出名的,好多仙劍門弟子都覺得你們是仙劍門的恥辱。」
寒野笑道︰「應該沒有人會認識我。」
「那麼多師哥、師姐到你那里拿好處,難道你就沒發現你在仙劍門里的待遇已經堪比長老了?」碧青說道︰「大家都知道你的功夫不好,沒有太責怪你給仙劍門丟臉的事情。」
「這樣說道,以後我還要更加低調了?」寒野笑道︰「我是否也該如蘇米公主一樣蒙個面。」
「你那叫招搖。」碧青說道︰「蘇米是臉上長了青春痘,才會遮面。」
「你就沒有拿幾顆治療青春痘的藥物給蘇米公主?」寒野說道。
「那種排泄體內髒污的丹藥很貴重,叫做洗筋伐髓丹,每一顆都需要名貴丹藥煉制。」碧青說道︰「蘇米一向節約,就沒有一個男弟子覺得蘇米公主應該吃一顆洗筋伐髓丹清理體質。」
「你早知道這些,怎麼不告訴別人,為何要告訴我?」寒野覺得碧青對自己說這些,一定是有目的。
「我只是覺得蘇米的氣質已經很清淡,如果再吃些洗筋伐髓的丹藥,豈不是變成水晶一般透徹?」碧青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覺得那顆洗筋伐髓的丹藥,應該是你拿去給蘇米。」
「嘿嘿嘿。」寒野笑道︰「為了下輩子的安寧,我覺定將你說的那些話給忘記。」
三
仙劍門的隊伍一路招搖過市,引來不少民眾圍觀,各地官府听說仙劍門的隊伍出行,還有領國公主,害怕引發混亂,一路派人維持秩序。
地方官府的舉動很快引發了中央官府的重視,駐扎肅北的軍隊臨時舉行軍事演習,以防不測。
行進的隊伍到達了魏坡的時候,停下休整,莫名人士出現騷擾,被跟蹤尾隨的官府特務給端鍋。在莫名人士的居住地,官府特務發現了外國語言痕跡,接著案情擴大,一舉查出了多個商鋪的異常行為,結果將一個大家族給牽涉而出。
水月的家族已經有數十年歷史,相傳富不過三代,到了水月已經富到五代。水家一向行善積德,薄利多銷,多年打拼,好不容易積攢下一番產業,卻因為在特殊時候在產業內發現了外國語言的痕跡,而被官府重點排查,造成商鋪無法經營,損失巨大。
水月作為女人的天性,使得她對名聲顯赫的蘇米公主有一種嫉妒,嬌生慣養的水月覺得自己應該享受蘇米公主一樣的待遇。情感使然,讓水月只看見了蘇米公主風光的一面,故而有了莫名人士對蘇米公主的騷擾。水月在師爺的策劃下,本想將事態裝扮成國外人所為,逃月兌關系,卻弄巧成拙,將自家產業給牽扯。
通過各方關系,水月好不容易才澄清了自家在騷擾事件中的清白,將事件指認為產業下的幾個好事者醉酒鬧事。在付出了大量金錢安撫後,水家的產業終于重新開張。
水月,對于蘇米公主,對于仙劍門的仇視態度更加深惡了。
四
來到肅北的那一天,天空下著小雨,點點雨滴如毛發飄落。
幾滴如雨的毛發飄落在寒野手上,寒野感覺很涼爽。
尹丹青用內力發出的吼聲傳來︰「大家加速前進,在雨滴落大之前趕到仙劍門分舵。」
「前路不遠了。」騎著一匹青色大馬,碧青對寒野說道︰「我先前看過地圖,發現仙劍門肅北分舵離這里只有幾里路了。」
「幾里路過後,全身早被淋濕了。」寒野說著,一滴雨水從寒野剛買的竹帽上滴下。
碧青說道︰「快看,前面的人群加快了速度,我們也該加速前進。」
「那幫子人居然丟下蘇米公主的馬車,自己跑走了。」寒野說道︰「那幫子人平時在蘇米公主面大獻殷勤,沒想到一場小雨就把蘇米公主給丟下了。」
「馬車本就防雨,那幫子人自己走了也無可厚非。」碧青說道︰「那些沿路護送的官差倒是稱職,一路連苦話都沒有說過一句。」
寒野說道︰「越是特殊的時候,越是容易出現危險。」
「你這烏鴉嘴,怎麼不說些好話呢?」碧青說著,拔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劍,指著前方高樓上突然出現的人影說道︰「準備戰斗。」
「那些人的箭弩在雨中不準。」寒野說著,連腰間的飛泉劍都忘記拿出。
「蘇米的馬車已經退了回來,只有十幾人圍著保護。」碧青說道︰「官差正在抵擋進攻,我們快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