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多酒,喝不完,拉不走。」傅流雲走著醉步,說道︰「龍天明果然出手闊綽,我都吃了七天了,酒席還在擺。」
「听說許多客人遠道而來,龍天明覺定將婚宴擺一個月。」小老頭對傅流雲說道︰「這幾天,我的老牙都啃壞了,準備換一副牙齒來接著吃宴席。」
「這葡萄美酒真是好喝。」傅流雲說道︰「喝的我都醉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的喝。」
「這葡萄酒是龍天明在海外的酒莊自己釀造而出,為了宴席用船運回來的。」小老頭對傅流雲說道︰「在里面的賓客區,還有更多酒喝,可我們不是龍天明的親戚朋友,沒法到那里面去喝那些好酒。」
「有這些酒菜吃,我已經很知足了。」傅流雲笑道︰「明天我還會來,先走一步。」
走著醉步,傅流雲回到了山洞,這幾天傅流雲連客棧都租不到,在本地沒有親戚朋友只能住在山洞里。一覺睡醒,傅流雲發現月色當空,笑著拿出喜券在月光下數著,算計著宴席結束後,到龍天明的產業換取禮品。
月色下,傅流雲臉蛋通紅,像極了個模著粉底的小孩子。
「仙人在此?」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在此修行。」傅流雲笑著說道︰「你是何人,到此所謂何事?」
「我家老人病重,出來尋訪名醫,快請仙人移步救治。」那個聲音傳來。
傅流雲笑道︰「本仙不懂醫術,還請另請高明。」
傅流雲本來與山洞外的人開著玩笑,豈料山洞外的人卻鬼笑著走進了山洞,陰冷的聲音對孤單零零的傅流雲說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難道你想留下來陪我?」傅流雲說著,手里已經抓緊了一把塵灰,到時候撒在這人臉上就能逃走。進入山洞這人,給傅流雲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仙人嚴重了,我只是想看一看仙人長得什麼樣子,順便請仙人為我家老人治病。」那個陰冷的聲音,背對著月光,看不清容貌。
「再見。」一把塵灰撒得恰當,傅流雲躥走時還順便把那人的荷包掏走。
豈料,那人一把將傅流雲的手給抓住,說道︰「雕蟲小技。」
「再來一把塵灰。」傅流雲另一只手將塵灰拍在那人臉上。
嘴里都含著塵灰,那人自然地用手揉搓眼楮,卻發現傅流雲已經溜走。
「啊——!」那人高聲喊道「我要砍了你!」
黑夜里,回蕩著嘶吼。
藏到山頂的傅流雲笑道︰「你就吼,等你走後我又回到山洞補瞌睡。」
「大黑夜的,怎麼會有人到這里來?」傅流雲嘀咕道︰「你怎麼呆在這里就不走了,我的衣服還在山洞里放著呢。」
二
「那只白色惡鬼確實很可怕。」王大舉喝了一口茶,顯擺著︰「當時,我離白色惡鬼這麼遠。」手里比劃著,王大舉繼續說道︰「那只白色惡鬼想襲擊我,卻被我躲過,一股邪風吹來將我震開了好幾步,而我當時居然沒有感覺。」
「你難道就不怕那只白色惡鬼?」一個茶客說道︰「听說仙劍門里有個弟子被白色惡鬼嚇得暈了過去,你難道比仙劍門弟子更厲害,更膽大?」
「我能夠在仙劍門內當工,也不是一般人兒。」王大舉吹噓著︰「那一天,法會場惡鬼涌出,我也是親眼見到了,雖然我跑得快了些,卻沒有害怕過,一直看到惡鬼穴被封印。」
「那一夜,法會場有大動靜。」一個茶客說道︰「那時候我在新開業的酒店里吃酒,听見有動靜就跑出去看,你猜我當時看見了什麼,一大片光明從法會現場爆出,還有許多逃命的人群從街上跑過,我當時就回到家睡覺了。」
「听說仙劍門在封鎖白色惡鬼的消息。」茶館伙計說道︰「官府都已經出面封鎖消息,讓我們這些小茶館不要亂傳言那些大消息。」
「這事情穿得出去嗎?」王大舉說道︰「要是傳了出去都沒人會相信,若不是我們親眼所見,真要被罵亂吹噓。」
「大舉,我們應該回去了。」王佑不適應茶館氣氛,對王大舉說道︰「工匠房還有些事情沒做完,我先回去看看。」
「你這人就是太老實,連休息一天都想著工作。」王大舉對王佑說道︰「若是你遇到心儀的女孩子,是不是連手都不敢模?」王大舉大聲說道︰「告訴你,女孩子的手若是模晚了,就會被別人模手,到時候你連哭都會被人笑話。」
「我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孩子。」王佑表情嚴肅地看著王大舉,就像王大舉要給自己介紹女孩子一樣。
「我也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孩子。」王大舉嘆道︰「這種事情不能急,以前我就是心急了,結果那個女孩跟了別人,听說現在連小孩都有了。」
「你和那個女孩有沒有模到手?」王佑嚴肅地看著王大舉,直到王大舉笑起。
「你以為女孩子的手是那樣好模?」王大舉笑著說道︰「告訴你,心儀女孩子的手比金元寶還難模到。」
「那邊賣烤鴨,我們過去看看,買一只來吃。」王佑憨厚地說道︰「我覺得吃烤鴨比模女孩子的手有趣得多。」
三
「你快開門,我專程前來看白色惡鬼。」水月對寒野吼道,寒野卻沒有反應。
水月身後跟著幾個人,都是沖著水月在仙劍門肅北分舵有關系,專程前來看白色惡鬼長什麼樣子,是否如想象中那樣可怕,是否如想象中那樣丑陋。
「你倒是說話呀,怎麼連一句話都不說。」水月覺得如果不讓身後這些人見到白色惡鬼,自己的聲望會大受影響。
「我沒有鑰匙。」寒野微弱的聲音傳到水月耳朵里。
「難道,仙劍門把你和白色惡鬼一起隔離了?」說著,水月不禁惡寒地說道︰「難道那白色惡鬼會傳染病癥?」水月不禁想起了在書里看到的鬼怪僵尸。
「小姑娘,讓我模一模小臉蛋,試試能否傳染病癥。」韓布微笑著說道︰「你若想看白色惡鬼,就讓我捏一捏小臉蛋。」
「萬一你把病癥傳染給我怎麼辦?」水月說道︰「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看著遠去的水月,寒野覺得自己真是命苦,什麼事情都能讓自己遇到,看守個門,都能讓人誤會是被隔離關押。想著,不由回憶起了那一天,被白色惡鬼追殺到筋疲力竭,倒頭睡了兩天才醒來,若是自己當時走錯了道路,現在一定已經是田野寒風里的一具尸體。
「你們知道那姑娘是誰,居然敢亂講話。」陪同寒野與韓布一起被關押的仙劍門弟子說道︰「若是讓這姑娘將你們剛才的話傳了出去,你們這輩子都要背著惡名抬不起頭來,若是遇見心儀的女孩,都會因為這小小的惡名而蹉跎。」
「糟糕,那姑娘認得我,我可咋辦呀。」寒野激動地說道︰「難道這輩子真的抬不起頭來了。」想著,不由得回憶起了自己邪惡的手,踫到過那姑娘,那姑娘直到現在一直記恨自己。
「我勸你送些小禮物給那姑娘,以免身敗名裂。」韓布小聲地說道︰「若是囊中羞澀,我可以借你幾個小錢應急。」
「我覺得還是和那姑娘劃清關系為妙。」寒野嚴肅地說道︰「我終究會離開肅北,也許再也見不到這姑娘,若是留下感情,到時候怎麼解月兌?」
「隨你便。」韓布說道︰「我覺得這姑娘帶著一幫人,一定不會亂講你我的事情。」
四
血案,傅流雲親眼見到了。
一個漂亮姑娘,居然在龍天明的婚宴上割腕自殺。
血流了一地,鮮紅的血色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讓在場賓客都看得眼淚縱橫。
龍天明名大勢大錢財多,有姑娘喜歡很正常,而龍天明卻聲明沒有見過這個割腕自殺的姑娘,更加沒有感情。而賓客都覺得龍天明做作,人家姑娘都割腕自殺了,你還裝什麼清高,沒有感情為啥割腕自殺呀?難不成還有哪個傻蛋為這出鬧劇付出了大把銀子?
醫療救助及時,割腕自殺的姑娘被救醒後就纏著龍天明,像極了一個受到情傷的可憐姑娘,而龍天明卻不敢有動作。「你鬧夠了沒有?你當我龍天明是什麼人?怎麼會被你這些伎倆給欺騙?」說著,龍天明手指點在割腕自殺的姑娘睡穴上,那姑娘睡去的眼中帶著不甘,似乎在質問,龍天明這樣名大勢大錢財多的人怎麼還會武功?
「病好後,把這姑娘帶到官府。」龍天明淡淡地說道︰「婚宴繼續舉行,千萬莫要夫人知道此事。」
「得令。」幾名忠心手下知道龍天明的風格,凡事處理得滴水不漏,一點壞名聲都不想看見,因為龍天明的名聲是大把錢財堆砌而出,若是有損名譽,自然損失巨大。
那姑娘不會有事,龍天明的手下知道龍天明寧願多個丑陋的妾婢,也不想背上惡名。
見過龍天明周圍漂亮女人的手下,都覺得這姿色俱佳的姑娘有些丑陋。
背著手,龍天明瀟灑地邁動著步伐,精致絲綢的布衣角在腳步中隨風搖擺。
形象氣質俱佳,龍天明卻永遠不想帶上平冠。
寧願讓自己的長發在風中飄舞,龍天明也不願將自己的長發束縛。
五
青山自古多風雨,蒼勁松樹多挺拔,風霜雨寒磨礪出。
**此刻吹得緊,百年風雨渡千萬,此時只願耀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