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宗保為了隱蔽行蹤,自然要裝成去山里打獵,以免壞了官差的好事,以後吃不了,兜著走。
看見韓布的衣著,李宗保眼楮豁然開朗,沒有換下仙劍門弟子服裝的韓布對于李宗保這個山野小民來說,就像是富商進村,山野小民恨不得富商沿路撒錢,更恨不得將自己小孩交給富商收養。
「我這是要到山里打獵去。」李宗保以為,又可以多賺一筆錢,笑得嘴都合不攏。
韓布微笑著說道︰「我也要進山,勞煩帶個路。」
沒有任何表情,難到這個仙劍門弟子是富二代,懂不得那些社會規矩?李宗保覺得以後向這個仙劍門弟子要錢也不遲,只要傍上了這個仙劍門弟子,不多些錢,也多條路走。
「你要到山里呆多久?」李宗保微笑著說道︰「如果呆的久,就要帶些用品和食物進山,以免遇到危險和不測。」眼珠子轉溜,李宗保繼續說道︰「如果是去山里采集藥材和挖礦,就要帶架車和背簍進山,我這里車和背簍都有,借給你用只要給少許佣金。」
想著碧青也許需要藥材,自己也略懂幾味藥物,韓布就笑著說道︰「我要去山里采集一些藥材,傍晚就回來,不需要帶食物。」
二
「沒想到,你在山林已經走了這麼多年,見到過這麼多事物。」韓布笑道︰「那你可見過老虎,知道老虎長什麼樣子?」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老虎。」李宗保微笑著說道︰「听見過老虎的老人家講,老虎那可是凶猛狡猾,很少出現在人類活動區域,地盤有任何風吹草動老虎就會消失無蹤。」
「咦。」看著前方的一座大山,韓布問道︰「前面的山怎麼那樣奇怪?」
李宗保說道︰「傳說那是座鑿開山,是被從中間鑿開的靈山,只是沒有和尚、道士發現此處,否則早已經將寺廟、道觀建在此處,期望沾染此處的仙風靈氣。」
「我倒是覺得,那是座火山的山口。」韓布笑道︰「那縷青煙,應該是火山口里面飄出。」
李宗保看著山洞洞口,覺得應該就此作別。
「現在時候尚早,我們就此分別,各地奔忙,傍晚時分在此地匯合。」指著一塊巨大岩石,李宗保說道︰「那塊巨石顯眼,循著地上的小道走就能到達。」
韓布看著李宗保拿出弓箭與繩索,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來。
韓布與李宗保分別後,韓布覺得王小虎在山里一定會有住處,應該會在某個山洞里面居住,前方正巧有個山洞,自己不如前去查探,如果今天回不去城里也好在那個山洞里休息。
躲在暗處的李宗保,眼楮閃光,李宗保眼中的韓布如今已經是個死人。韓布進入那個山洞就毀壞了自己的計劃,如果讓韓布發現了王小虎一定會將王小虎救走,自己一定沒有辦法再找到王小虎,到時候官差一定會找自己麻煩。與其以後麻煩重重,再加上韓布衣著華麗像個富商,一股邪氣作祟,使得李宗保覺得再也不會看見韓布從那個山洞里走出來了。
智商低,才會使得李宗保對韓布生出謀財害命想法,也或許是上層階級強壓給下層的命令使得李宗保失去了理智。
獵刀,李宗保手中的獵刀已經結束了數百獵物的生命,沾染上數百獵物生命的獵刀已經有了靈性,獵刀只要握在手上,李宗保就會覺得自己變得強大,就會覺得一股力量充滿全身。
三
韓布眼中的王小虎,有氣無力地看著自己,虛弱無光的眼神就像隨時會死去。
希望,王小虎眼中的韓布是希望,黑暗的世界就那麼一點亮光給自己指引。王小虎的已經餓的麻木無覺,全身無力,若是有一點力氣王小虎還能爬出山洞去吃幾口樹葉,也許吃幾天樹葉就能活下來,也許過些時候王小虎的身體就能夠恢復。可惜,王小虎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三天憑借全身無力的身體,只蠕動了半米不到距離。
後悔,王小虎後悔當初來到山林,王小虎後悔當初沒有向那幾個官差求饒,也許當初說幾句好話就不會有現在的罪受。
眼前出現的人,是王小虎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王小虎含著眼淚,使出力氣喊道︰「救命。」
微弱到根本無法听到的聲音,卻傳到了韓布的耳中,韓布根本沒有听見王小虎在喊什麼,韓布不會見死不救。經過良好教育的韓布當然會第一時間去救王小虎,不會猶豫那是個陷阱,王小虎根本沒有演戲,韓布也沒有猶豫。
王小虎就這樣得救了?
李宗保的出現,使得王小虎眼楮中幾乎絕望,王小虎見到李宗保手中的獵刀,以及韓布的豪無防備。王小虎表情痛苦,用盡力氣地大喊道︰「有人……有人!」
韓布察覺到了對面王小虎的表情,以及身後的風聲命運似乎只留給韓布一秒的思索時間,韓布在這一秒對風的理解,就能夠覺定自己的生死。
踫
那一刀重砍,砍到了石壁上,甚至冒出了火星,拇指粗的刀痕劃出二尺長。
力氣用老,李宗保只粗學過武功,對于韓布的進攻無法抵擋。韓布的拳頭,帶著怒火打在李宗保的肚子上,李宗保當場暈厥臉上,帶著恐懼,眼中帶著不甘。
用李宗保腰間的繩子,韓布將暈厥的李宗保綁住,親眼見到絕境重生的王小虎,激動得差點也昏厥過去。韓布將王小虎抗在肩膀,帶向安全的地方……
如今,被餓死的不知是誰,被繩子綁住的李宗保,是否會像王小虎一樣得救?
李宗保會不會就此死在這里?
作惡之人,沒人願意去關心,韓布也不會去關心這個想殺死的自己的人。
四
「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山林去。」傷痛減輕的王小虎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幾個好心人訴說自己的故事,又是否該把白顏的故事說出去?
想到那幾個官差,王小虎覺得白顏一定是個大人物,一定不能將事情說出去。
王小虎不說,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王小虎與白顏有關,王小虎也會少去許多麻煩。
麻煩,真的沒有了嗎?
瘦官差、矮官差,王小虎的眼中幾乎絕望了,這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瘦官差笑了,矮官差笑了,王小虎卻笑不出來。
「這個人叫王小虎,是我們從山林救回來。」韓布唏噓地說道︰「我猜測王小虎是被人綁架在那個山洞。」
韓布沒有將李宗保的事情說出來,如果李宗保真沒有活下去,自己豈不是要擔上殺人罪?韓布不會那樣傻,也不會關心李宗保的死活。
「白色惡魔襲擊官府後,從詢問筆錄顯示,是逃到了王小虎家的方向。」瘦官差說道︰「王小虎被人綁架的事情,我們也不知情,或許是王小虎的仇人所為。」
仇人?韓布豁然開朗,也許那個想要殺害自己的獵人是王小虎的仇敵。
王小虎不敢說話,如今驚恐萬分的王小虎知道若是亂說話自己的小命或許就會就此終結,而那兩個官差似乎也不打算找自己麻煩,還是不要亂說話,以免引來災禍。
「你的運氣真好,遇到了名醫碧青。」寒野笑著對王小虎說道︰「碧青這人心地好,用藥不計較價錢,只要高興幾百兩的藥都隨便給你開來吃,像吃花生米一樣。」
把藥當成花生米吃,碧青覺得寒野真是夸獎了自己,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只是看著王小虎。王小虎低頭,用被單把頭蒙住,不再言語。
「這小孩子真乖,真像我小時候。」碧青笑著說道。
「我們來這里,是查問關于白色惡魔的事情。」矮官差面無表情地對碧青說道︰「病人是否適合詢問?」
「病人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們怎麼沒有一點點同情心呢?」寒野也被欺負過,知道被欺負的滋味不好受,寒野覺得官差在欺負王小虎,便說道︰「病人已經很多次表示沒有見到白色惡魔,你們怎麼能夠將白色惡魔的事情嫁禍給這個可憐的小孩子呢?」
「案情事關重大,我們才會這樣著急辦案。」瘦官差說道︰「我們先去辦理別的事情,明天再來找王小虎問話。」
看著那兩個人走了很遠,韓布覺得那兩個人不適合穿著官差服裝,便對寒野說道︰「要不然,我們放走王小虎,讓那兩個官差不能再欺負王小虎了。」
韓布這樣說,其實抱著一分私心,王小虎走了,官差就不知道李宗保此刻也在山洞里。
五
「那個李宗保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事情怎麼辦成了這個樣子?」瘦官差大聲罵道︰「要不要我將這個離奇的故事告訴說書人,好讓千百年後的人們也能夠了解我現在的心情?」
「李宗保辦事一向干勁利落,這次怎麼還沒見到人?」矮官差說道︰「李宗保現在是死是活,都應該來言語一聲,若是不小心死了,我們也好送卷草席,聊表心意。」
「難不成,李宗保現在被綁在山洞里面?」瘦官差說道︰「戲劇演繹里面都是這樣描述的,難不成這回遇到的事情會和戲劇演繹里面一模一樣。」
「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到山洞看一看。」矮官差說道。
「那麼遠的路,你去?」瘦官差揉著腿腳,說道︰「我腳上的水泡,現在還沒有痊愈。」
「我退腳上也有不少水泡,不想走遠路。」矮官差也學著揉腿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