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磨盤
一
才剛回到仙劍門總部，寒野就發現仙劍門現任掌門竹濤帶著一幫弟子在山門迎接。
仙劍門有兩道山門，外門與內門。外門隔絕仙劍門與外界，是弟子居所；內門隔絕弟子與長老和重要地域。傳說，仙劍門還有第三道門，連掌門都不能隨便進入，普通弟子與普通長老更是連那第三道門是否存在都不知曉。
竹濤緊握著尹丹青的手掌，說道︰「這些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尹丹青微笑著，說道︰「還是弟子們辛苦，應該嘉獎。」
「今晚仙劍門舉行簡單慶功宴，主要是聚餐和講演。」仙劍門現任掌門竹濤笑道︰「仙劍門總部留守的許多女弟子，都想听你們在仙劍門肅北分舵發生的故事。」
尹丹青紅顏微露地說道︰「到時候我就隨便講講呀。」
二
寒野帶著背負著土特產的烏錐，回到了田園房。
將土特產分花，寒野笑著對仙劍門總部田園長老說道︰「肅北田園長老讓我把這小包種子帶了回來。」
看著寒野手中的食肉花種子，田園長老笑著說道︰「今年夏天，就不用點燃薰香，蚊蟲鼠疫就靠這些小花花了。」
「這些小花花長大以後一定很可愛，很漂亮。」寒野依依不舍地將食肉花種子交給田園長老。拿出字據，寒野繼續說道︰「這是肅北田園長老采購宮樹的清單，請師父過目。」
「宮樹？」雖然知道情況，但田園長老的臉色微變，嘆道︰「這事我與掌門商量了一月，還未商量出來結果，你傳封信去肅北，告訴肅北田園長老再等些日子。」
當初離開肅北的時候，肅北田園長老千叮嚀，萬囑咐，說盡了好話，讓寒野把宮樹清單交給仙劍門總部田園長老，哪怕只弄到一顆宮樹也好，哪怕只弄到一顆宮樹種子也好。寒野知道在裝修完成的宮樹里修行，是多提升功力，甚至體驗過那種清新的日月精華，深能感受肅北田園長老那種迫切著急的心情。
田園長老看著寒野，終于還是忍不住拿出了為寒野準備的禮物，終于還是忍不住對寒野說道︰「這個禮物拿給你。」
「什麼禮物？」寒野深感自己在仙劍門肅北分舵出差的這些天夠辛苦，田園長老一定是為自己準備了一份大禮物。驚喜地將遮布拿開，寒野吼道︰「怎麼會有這麼小的磨盤？」
「這是為師精心為你準備的小磨盤。」田園長老笑著對寒野說道︰「那個大磨盤你推不動，還說你的烏錐也推不動，現在為師訂購了個小磨盤給你使用。」
「倉庫如今堆滿沒有？」寒野記得，離開的時候倉庫的余糧已經磨完了。
「慢慢三倉庫，還有幾筐玉米堆在你房間里面。」田園長老笑著說道︰「如果你要睡覺，現得把那幾大筐玉米收拾出來才能居住。」
「幾大筐？」寒野說道︰「那個大字一定很不簡單。」
三
大筐其實也沒多大，就手撐開那麼大個筐，可是寒野的屋子小，幾個筐往屋子里一放，寒野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鋪滿一地的散玉米幾個時辰才能收拾完。寒野很想知道，這樣大的筐是怎麼抬進自己屋里去的，自己的家具又哪里去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房間地下多了個地道，若是天熱可以到地道離去乘涼，若是冷可以到地道里去避暑。」田園大師哥夸張地對寒野說道︰「你走後，有長老懷疑你的居住地下面埋著寶藏，讓我們順道為你挖個井，可沒想到我們技術不好，沒有挖出水，也沒有挖出寶貝。」把絡揚鏟拿給寒野，田園大師哥說道︰「這個給你，我們為你修建的新廁所還未完工，剩下的工程由你自己解決。」
「廁所修了多少？」寒野的表情就如憋了一肚子，拉不出來的感覺。
「就挖了個十幾米長的坑，你自己搞塊板子上去做蹲坑。」田園大師哥說道︰「以後你放心方便，坑很深，你方便幾百年也填不滿。」
「挖了十幾米，都沒挖出寶貝來？」寒野覺得手上的絡揚鏟，就像一根金箍棒那麼重。
絡揚鏟當然不只是通廁所那麼簡單的功用。
「幾塊煤渣質量很差，難燒燃。」田園大師哥笑道︰「以後冬天，你要用煤就自己往下挖，十幾米的地方就是淺煤區，有些煤渣夠你一個人用幾百年。」
寒野說道︰「你們不會又丟下我一個人，讓我在這里上百畝大的田地里孤獨的享受著燒烤，孤獨的享受著免費水果與蔬菜？」
「今晚聚餐，可以少喝些酒，到時候看我不灌醉你。」田園大師哥笑著說道。
四
聚餐，是仙劍門經常聯絡感情的方式。
許多年前，當仙劍門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時候，就經常聚餐。寒野經歷過那種孤獨，知道經常聚餐就會過得很開心，特別是啃著雞翅膀的時候。
尹丹青長老拿著酒杯，對聚餐的眾人說道︰「這次能夠圓滿完成任務，是大家辛苦努力的結果，大家團結一致，不怕危險，不怕困難，那里困難就往哪里湊，那里有危難就像哪里跑，這種精神非常值得發揚光大。」
拿著酒杯，一口喝下，尹丹青繼續說道︰「在多年後，當你們離開仙劍門，回到家里，回到江湖去，這種不服輸的精神還會陪伴著你們在更多艱苦的時候熬過去。」看著寒野與一些年輕弟子，尹丹青繼續說道︰「你們中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能夠在這樣艱苦的環境挺過來，讓許多中年人和老年人都刮目相看，當以後中年人和老年人動不了的時候，就靠你們頂住了。」
「在仙劍門肅北分舵的許多故事都說不完。」尹丹青激動地說道︰「在肅北支援的日子里，有過愉快的事情，也發生過不愉快的回憶，在此大家要學會看得開，危險來時處變不驚，榮譽來時不要驕傲……」
五
馮白曦與寒野一起來到仙劍門，一起來的時候就認識十幾人，如今馮白曦已經將新一屆記名弟子全都認識，甚至很多長老都喜歡和馮白曦一起探討武功。馮白曦如今仍然住在一位長老比武輸給的房子里，听說寒野回來了，立即跑過去找寒野，商量找材料的事情。
「啥，你要制造古書里面描述的大仙劍？」寒野說道︰「誅仙劍有三層樓那麼大，你干脆仿造一把，到時候名叫誅魔，一定能夠載入仙劍門的史冊里面，讓多年後的新弟子也感慨你的功績。」
馮白曦笑道:「你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今我本是實在不夠。」
「听你的話說，有機會你真會造一把誅魔劍出來？」寒野看著馮白曦，沒有了表情。
馮白曦笑道︰「到時候，我一定會把那拔劍命名為白曦劍。」
吃了一口烤好的鴨腿，寒野說道︰「這鴨肉可真是肥，有嚼頭，特別是香料放到，每一口都咬出了香味。」
「你先說，能否幫我找材料？」馮白曦說道︰「到時候我幫你打造法寶。」
「法寶我這里有的是。」寒野說道︰「是否要我找幾個葫蘆給你裝水喝？」
「葫蘆是啥玩意兒？」馮白曦笑道︰「葫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我只想要你幫我找材料。」
「仙劍門里人海了去，為何偏偏看中了我？」寒野說道︰「我事情多了去，忙到深夜才能夠睡覺，真是愛莫能助。」
「你少給我裝。」馮白曦說道︰「我每天見你在屋檐下曬太陽，睡懶覺，就從沒見過你干活。」馮白曦挖苦道︰「我就讓你幫忙找些材料，你都不肯幫忙？」
「你們到我那里巡邏，都是吃過晚飯，那個時候我當然在偷懶了。」寒野說道︰「我每天晨曦就出門干活，傍晚時分才回家吃飯，吃完飯晚才有時間練武功。」寒野笑著說道︰「若是我練武練得勤，有時候連洗澡都忘記，連衣服都沒時間洗。」
「你少廢話，若是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找長老寫個外出人員記錄表，把你的名字列在第一個。」馮白曦說道︰「那些家伙，听說山里有狼，一個個躲到廁所里就不出來了，弄得我像是要去屠狼似的，我只是想繞進狼窩里去尋找一些材料。」
「你若是發燒風寒，就去找碧青開兩服藥吃。」寒野說道︰「你覺得你這弱小的身子板，經得住那幾片山的狼群啃食嗎？」寒野唏噓地說道︰「上一回我陪你去狼窩走了一轉，遇見了幾百頭狼，那還是目測到的狼群數量，若是惹了狼王，狼群傾巢而出，你我可就在狼肚子里安墳立墓，下輩子投個狼胎都說不定。」
「寒野兄你有所不知。」馮白曦訴苦道︰「仙劍門的弟子眾多，在仙劍門外尋寶的人也多，我連一顆薄荷葉都難找到，怎麼能找到那些練寶材料？」馮白曦看著寒野，說道︰「每當我想到那些練寶材料難找，就想到你我當年去狼窩找材料的日子，那回找到的材料可是夠我用了兩年才用完。」
「你不是煉制出了仙劍，現在還要找材料做什麼？」寒野說道︰「我想借你的仙劍體驗天空的寬闊，體驗天空稀薄的空氣，你卻連仙劍都不肯拿給我看一眼。」
馮白曦看著寒野，笑道︰「你我平時交情不淺，一起喝過酒，一起刨過狼窩，還一起打過架，若是遇見個女人早成了好事，你怎麼還這樣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呢？」
「好、好、好。」寒野說道︰「我若是不幫你找材料，只怕全仙劍門都會知道你我不合的消息，到時候別人找我問話，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將一個烤蘑菇吃下口，寒野說道︰「到時候找到的材料，各自拿著，有需要的材料就拿來交換。」
「你拿那些材料來有什麼用？」馮白曦微笑著說道︰「反正到時候虧待不了你就是了。」
寒野又將一個烤玉米吃下口，臉上難堪地說道︰「去狼窩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得有個周密的計劃才好出行，最好是多想幾條逃跑路線才是。」想著那些狼群，寒野就唏噓不已地說道︰「那些狼體大膘肥，毛色發亮，一看就有了靈性，有靈性就是有思維，行事不會比我們笨。」喝了一口燒煮出味的兌水酒，寒野繼續說道︰「不如多招些人去，到時候也好逃命。」
看著寒野的臉，馮白曦還以為認錯人了，可眼前這個滿嘴流油的卻是是寒野沒有錯，馮白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去肅北分舵支援後的寒野居然變成了這樣。想著寒野的最後一句話，馮白曦說道︰「人去多了，材料分不夠，鬧不好還會打架，就你我兩個去才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