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寒野，沒想到這次又輪到你下山去維持秩序。」馮白曦看著寒野的眼神，就像知道了上次寒野下山維持秩序被吊起來暴打的事情。
寒野說道︰「這次有沒有長老陪同下山？」
「上一次下山，本來是執行個很簡單的任務，沒想到你們卻遇到強匪。」馮白曦說道︰「這次，秩序堂派出一個長老陪你們一起下山，遇到事情也有個照應。」
「不知道是哪位長老這樣幸運？」寒野說道︰「我也好準備禮物，到時候巴結一番，若是隨便教我幾招，我這輩子都吃不完了。」
「陪你們一起下山的是田文長老。」馮白曦說道︰「田文長老的武功不高，但是經驗豐富，曾經陪伴掌門親自下山執行任務，在仙劍門內非常出名。」
「就是那個借著畫畫的名義，研究我的田文長老？」寒野說道︰「那個田文長老說我有反骨，就借為我畫畫的名義研究我，搞得我像個猴子一樣不知所措。」
「那個田文長老，在與掌門一起洗澡的時候還仔細研究過掌門健壯的身軀。」馮白曦說道︰「沒有想研究你別的事情，你可真是幸運。」一笑，馮白曦忽然說道︰「說你有反骨，我倒是笑了，能夠進入仙劍門的許多都有反骨。」
「听說有反骨是腦袋被神仙鬼魔撬開過。」寒野看著馮白曦說道︰「我做出的許多無法理解的事情應該與此有關。」
「又是那個碧青。」馮白曦說道︰「怎麼都把這些知識交給了你。」
「我只是一時好奇，才在一本醫書上見過人腦的解構圖，發現反骨就像腦袋被撬開的樣子。」寒野說道︰「還有一本醫書上說，反骨是人類進化不完整，身體有返古現象發生的人很常見，被人誤傳為反骨現象。」
「我胸口也有兩戳毛，是否也是返古現象？」馮白曦笑道︰「听說掌門家那個小白臉還長了尾巴，不知道是否也是返古現象？」
「小白臉？」寒野忽然記起了那個不苟言語的白面小孩子，當年怎麼沒有發現那個小孩子長著尾巴？想起那個像饅頭一樣的白面小孩子，寒野就想起了以前顛沛流離的生活。
「那可是掌門的寶貝。」馮白曦說道︰「很多長老都不知道那個小白臉的存在，掌門練功就靠那個白臉寶貝，有次白臉寶貝走失驚動了仙劍門三十萬人外出尋找。」
「三十萬人，那得花費多少錢財？」寒野說道︰「這個白臉寶貝可真不簡單。」
寒野當年當差的時候，只是隨便收養了一個白臉小孩子，後來交還仙劍門，卻發現是仙劍門走失的白色寶貝，三十萬人暗中尋找，搞得寒野以為皇宮太子走失了一樣。
二
「賣水貨的又來找你麻煩了。」一個仙劍門弟子對寒野說道︰「水貨家的人指名道姓要找你，你下山的時候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賣水貨？」寒野驚訝地說道︰「水貨是啥玩意兒？」
「水貨就是水家貨物。」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自從水家與血魂宗杠上以後，很多商鋪都把水家貨物稱為水貨，說是價格便宜，質量還不好。」
看那個弟子的表情，寒野知道那個弟子還想說︰你居然與賣水貨的認識，鄙視你！
「不知道水家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寒野不禁想起了，當年在肅北的時候水家有個敗家女和自己一起遇難，還差點造成誤會，還差點讓自己負責任。
「賣水貨的在仙劍門就認識你一個人。」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听那個賣水貨的說，還以為你在仙劍門有多大權利呢，如果賣水貨的知道你是一個在田園種地的記名弟子，還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呢。」
「在肅北還是尹丹青長老照顧。」寒野臉蛋微紅地說道︰「你就直接告訴水家人我是個種地弟子，讓水家人不再找我麻煩。」
「你知道從肅北到仙劍門總部得花多少時間，得花多少路費？」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若是這樣直接告訴賣水貨的你是個種地弟子，以後還不來找你麻煩？」
寒野似乎猜測到了什麼，對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據你所看，水家人找我談何事情？」
「好像是請你去吃飯。」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你可得穿周正一點，裝得就像你是仙劍門大師兄一樣豪邁。」
「然後，再順道要些好處？」寒野低聲說道。
「那是當然，人家這樣看得起你，不要些好處怎麼對得起人家那些路費？」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這種事情我經常遇到，我平時職責是看守山門，經常露面，還穿著仙劍門弟子服裝，別人就以為我在仙劍門有些名氣地位，經常請客吃飯給好處，不肯去都不行。」
「我這樣裝，若是以後找我麻煩怎麼辦？」寒野說道︰「還有一年多我就要下山，回到俗世生活，到那個時候咋辦？」
「到時候你躲遠些就是了。」那個仙劍門弟子說道︰「水家最多利用你撈些利益，你也在水家那里得到些好處，充其量只是互相利用。」
「可是，若是被仙劍門長老知道了該怎麼辦？」寒野說道︰「當年許空也是這樣被趕下山去，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這個得你自己決定。」那個仙劍門弟子看著寒野嚴肅的表情，就知道寒野平時老實巴交，說道︰「不就是請客吃飯，送個小禮物，哪有那麼可怕？」
三
下山執行任務，是仙劍門維護周圍秩序，維護名聲的老辦法。
許多年前，當仙劍門還只是個小山門的時候，就已經很看中名聲，經過多年穩固發展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地盤。村民听說官府的人來了，閉門不見怕交稅；村民听說仙劍門的人來了，準備食物招待，期望仙劍門留下些好處再走。
「這棟房屋可真大。」寒野走進一棟石屋，說道︰「這麼大的房屋，居然一個人居住，這個老人家真是孤苦無依。」
「這個老人家是仙劍門的老客戶，年輕時候是個著名大俠，我們與長老分開的時候，長老特別叮囑我們要來拜訪這個老人家。」同行的仙劍門弟子對寒野說道︰「這個老人家無兒無女，收養了個孤兒，那個孤兒在外地很少回家，老人家也沒有錢請佣人，就靠附近居民照顧。」
「我們應該買些食物去。」寒野說著，不禁想起了自家老人，如今自己出門在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更沒有見過自家老人。
寒野與傅流雲交好，其實還是覺得像個長輩，才會說那樣多話語。
空無人居——大房屋里灰塵密布，證明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那個老人已經死了。」鄰居說道︰「老人走的時候很安詳。」
簡單的幾句話。
四
「青巒山的土匪平時囂張跋扈，這回把鎮長的女兒搶走了。」茶攤老人對寒野和仙劍門弟子說道︰「鎮長年邁，平時最愛護這個女兒，許多名門貴族上門提親都沒有答應，鎮長就怕女兒吃苦受累，沒想到這次鎮長女兒上山拜佛，卻被青巒山的土匪劫走。」
「有沒有報官？」寒野對茶攤老人說道︰「出了這種事情，首先得上報官府。」
「官府三番五次上山剿匪，可是青岐山太大，每次都找不到土匪。」茶攤老人說道︰「仙劍門行俠仗義，仙法縱橫，你們是仙劍門弟子，不如去幫助鎮長找回女兒。」
「師兄怎麼看？」寒野對一個資歷老的仙劍門弟子說道︰「師傅派我們下山維護秩序，青巒山離仙劍門雖然遠，但是也算在仙劍門山下發生的事情。」
「就我們幾個人，怎麼與青岐山土匪打？」那個資歷老的仙劍門弟子說道︰「不如將此事上報長老，讓長老定奪。」
「不知田文長老的事情有沒有辦完。」寒野說道︰「大清早田文長老就出門辦事，我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不敢亂走，只有等田文長老回來商議過後再說。」
茶攤老板看著仙劍門弟子笑了，如同仙劍門弟子一樣敷衍道︰「既然仙劍門弟子執俠仗義，下午這茶錢我就不收你們的，不過上午不是我當值，你們的茶錢還得結清，以免誤會。」
寒野笑道︰「上午與下午的茶錢我們全都結清。」
「這下午茶是我看在你們豪邁義氣才請客。」茶攤老板笑著說道。
五
「青巒山原來是這麼回事。」寒野嚴肅表情對田文長老說道︰「那些土匪都躲在別的山頭，打著青巒山的名義作亂，我們是否將事情上報官府？」
「既然我們來了此地，就順道把事情解決再走。」田文長老對寒野與仙劍門弟子說道︰「鎮長在此地行事清廉，鄉民敬仰，我回來時許多鄉民都把我圍住，要我救回鎮長女兒，我沒有理由拒絕那些熱情的鄉民。」
寒野適時機說道︰「就我們幾個人，怎麼打得過青巒山的土匪？」
「寒野，我發現你這個人特別優柔寡斷，做事思前顧後，沒有行事魄力。」田文的性格直爽地說道︰「青巒山土匪不過凡胎，你我在仙劍門修習早已神仙造化，怎麼會打不過青巒山的土匪？」
「師傅，這是你不知道人的狡詐。」寒野說道︰「上回我下山維持秩序，就被欺騙過，那些鄉民仰慕仙劍門的仙法仙術，綁了我們後嚴刑逼供仙劍門仙法仙術，行事可謂不擇手段。」
寒野對仙劍門長老都用師傅稱呼，能夠指導自己的寒野都稱作師傅。田文看著寒野，沒有說話，想不到寒野到仙劍門不過幾年時間，連這種事情都遇到了。田文微笑著說道︰「每個地方，每個人，每件事情都是不一樣的，都不能一概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