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相思情苦望秋月,月圓月缺有人緣。
枕邊墜點相思淚,苦顏素面咽月膏。
二
又一次回到了家鄉,龍寒走到了與千燈鎮相似的廢墟前,望著一地荒石,回憶自己年幼時的美好記憶。可是,經歷過許多磨難的龍寒,早已經記不得當年的幸福,以及這一條廢墟街道曾經的模樣。
一個小孩子站在山披上,站在樹下玩耍,看見龍寒問道︰「你是誰?」
當年的龍寒,也站在這顆樹下玩耍,但是沒有這個小孩子的天真可愛。龍寒故意擺動著折扇,一副文儒氣質,微笑著說道︰「小生到此游玩,請童子帶路。」
「你要哪?」小孩子看著文儒氣質的龍寒,覺得遇見了名門貴族子弟,立刻變得沉默,說道︰「這里很多地方都沒人,我不知道要帶你去哪。」
「帶我去宗祖寺廟看看。」龍寒微笑著說道。
「毀了。」小孩子嬌氣地說道︰「我出生時,那里就已荒廢。」
龍寒的祖宗都供奉在宗祖寺廟里,多年無家可歸的思念,卻在這個小孩子輕描淡寫的話語中,變為落寞。落寞,只是落寞,對龍家並無太深感情的龍寒,覺得可惜。
落寞的身影離開,龍寒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回到這里來,家道中落還這麼記得起老宗祖?
想著月圓中秋,龍寒不禁思念,卻只能拿著月餅沉沉回味佳節的美好氣息。
三
中秋燈會,一直是佳節必不可少的節目,平時冷漠淡然的人們在佳節的聚集下變得瀟灑,變得幸福。看著熱鬧的人群混跡在燈會現場,龍寒也感覺到了一種熱鬧的氣息,河邊幾個小孩子拿著紙燈船放生,紙燈船順流而下,將河上游的信息帶到河下游,帶去一種希望和寄托。
想要融入歡樂的人群,龍寒卻發現自己邁不動腿,就好象自己是個旁觀過客,融入不了人群,分享不了人群的歡樂。一個燈籠,高掛在龍寒眼前,龍寒看見了燈籠上的詩句︰
數年愁苦一朝盡,恰年恩怨共舉杯。歡度佳節情思絮,玉堂濃濃飄暗香。
「哎呀——」
一個聲音傳來,讓龍寒驚異,原來是撞到了一個女孩子。看著這個一臉凶相望著自己的女孩子,龍寒發現對方身穿青色漣漪裙,蹲在地上揉搓紅色的小靴子,那個女孩子一臉埋怨地看著龍寒,說道︰「你剛才撞到了我。」
簡簡單單的話語,使得龍寒憐惜不已,差點就要動手去扶起那個女孩子。看著龍寒靠近,那個女孩子凶相望著龍寒,大吼道︰「你滾開,不要踫我!」
龍寒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這樣凶狠的對待自己。龍寒小聲地說道︰「你有沒有事?」
「腳痛。」漂亮女孩子蹬著龍寒說道,一副痛苦表情。
「我扶你起來。」龍寒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走開。」漂亮女孩子吼道︰「不要踫我。」
看著這樣潔身自愛的漂亮女孩子,龍寒微紅著臉說道︰「那我就離開了。」
龍寒轉頭離開,就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那個漂亮的女孩子。
四
走到一個糕點鋪前,龍寒發現糕點香味飄到自己鼻子中,正好肚子餓的寒野一掏腰包,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錢袋丟了。名叫寒野的時候,龍寒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丟錢,不禁臉色難堪,想著幸虧沒有帶幾兩銀子出門,不過那個錢袋香囊可是從大師姐那里得來,在街市上可是要賣到五兩銀子的高檔香囊,感慨錢囊丟的好可惜。
回過頭尋找失物的龍寒,無意在地面發現一雙紅色靴子,那個靴子的主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龍寒,說道︰「怎麼又是你?」
「你踩著我的錢袋香囊。」龍寒不知道自己錢袋香囊什麼時候到了那個漂亮女孩子腳下。穿著紅色靴子到處走的習慣很多人都有,龍寒也有幾個朋友喜歡穿著紅色靴子,可是這雙紅色靴子卻踩著自己的錢袋香囊,讓寒野很激動,很想在這只紅色靴子踩上印跡。「把腳移開!」龍寒大聲喊道。可是那個紅靴子的漂亮女孩置之不理,只是微笑著看著寒野,那種笑容,仿佛是在鼓勵龍寒的拳頭,打在這個可愛漂亮的小臉蛋上。
龍寒從不欺負女孩子,在這個漂亮女性地位很高的社會里,對一個漂亮女性動手絕對是龍寒自己吃虧。龍寒報以微笑地看著那個紅靴子女孩子,說道︰「你很調皮,快把錢袋香囊還給我。」
「你剛才踩了我的腳,沒有道歉就離開了。」紅靴子漂亮女孩子看著寒野,繼續說道︰「現在,你又跑來欺負我,還要搶我的香囊。」
「你腳下踩著的明明是我的錢袋香囊,怎麼會是你的香囊?」龍寒大聲說道,一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勢,想要避免許多麻煩。
「在我這里的香囊,怎麼會和你有關?」紅靴子漂亮女孩子望著寒野說道︰「你一再欺負我,我只能對你不客氣了!」聲音更大地喊道︰「阿大、阿二,動手!」
兩個膀大腰圓,身材高大的壯漢走到那個紅靴子漂亮女孩子身後,凶狠地眼神望著龍寒,惡狠狠地聲音吼道︰「你想要做什麼,就找我們!」
龍寒小聲地說道︰「那個女孩子腳上踩著我的錢袋香囊。」
紅靴子漂亮女孩子說道︰「是他欺負我,幫我收拾他!」說話間,還蹬著被龍寒踩過的腳。
兩個膀大腰圓,身材高大的壯漢向龍寒走來,帶來一股壓力,一股氣勢,陽光將兩個壯漢的影子在陽光下拉長,兩個影子加在一起將龍寒瘦弱的身材完全籠罩。若是普通人,早就轉身逃命,然後被兩個壯漢追上去暴踩一頓;或者是拼命抵抗,雙拳不敵四手地敗下陣來,被暴揍一頓。龍寒來不及想自己的後果,兩名壯漢一前一後地包夾住龍寒,前後夾攻使得龍寒壓力很大,很久沒有打架的龍寒面對著兩名壯漢,覺得拳頭打在這兩名壯漢身體的肌肉上根本不會有痛覺。
拳頭,越來越近,盡在咫尺,龍寒幾乎看見了拳頭,感覺到了風聲。
呀——
一個壯漢抱著手,大聲喊道︰「我的手,我的手怎麼沒有了知覺,是不是廢了?」
龍寒只是借助了那個壯漢的拳頭,旋轉著一用力,那個壯漢就已經痛苦哀嚎。那樣大個拳頭,那樣大個壯漢,那樣粗手臂的力道竟然在龍寒一招之間化解。
另一個壯漢看見同伴哀嚎,慌忙進攻,不料被龍寒偷襲,肚子劇痛傳來,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喊著︰「痛,好痛!」
幾招間,將兩名壯漢放倒,龍寒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臉驚訝的紅靴子漂亮女孩子,平淡地說道︰「我只是想要回你腳下踩著的香囊,怎麼要逼我出手呢?」
「你把我兩個哥哥怎麼樣了?」紅靴子漂亮女孩子驚聲問道,感覺面前站著一個惡魔,那種可怕,那種膽寒,臉上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看著欲哭無淚的紅靴子女孩子,龍寒輕聲而又溫柔地說道︰「請把你的腳移開。」
錢袋香囊,回到龍寒手中,龍寒覺得自己應該再低調一點,以免惹來麻煩。
五
在圍觀人群驚訝的目光中,龍寒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經這樣厲害,這樣變態,眾人就像看著史前巨獸一樣看著龍寒,龍寒輕輕走動腳步就讓開一個通道。
在總多目光目送下離開,長久的鍛煉使得龍寒感覺到一種氣息,這種氣息是貧民百姓無法顯露的。殺氣,一種霸道的殺氣,仿佛維護地盤的狼正盯著龍寒,打量著龍寒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動作,想要在短暫時間里將這個陌生人了解清楚,或者在打斗時多一份勝算。
打架斗毆的事情,對于龍寒這種性格乖張的人絕對是敬而遠之,遇見都會逃跑,可是如今十幾個地頭蛇,狼群一樣盯著龍寒,那種霸道的氣勢讓圍觀者迅速撤離。狼群龍寒見過,狼群發動進攻絕對是天地變色般,光是狼群奔跑就能奔騰起漫天煙沙,如今這十幾個地頭蛇看著龍寒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具尸體,經驗十足,加上平時逞惡揚威,作威作福,使得這些地頭蛇對于龍寒戲虐不已,言語刺激,就想讓龍寒沖上去被活活打死。
言語激勵使得當事人受不了刺激,沖殺過去拼命,而後將當事人活活打死的事情在地頭蛇那里並不少見,這些事情甚至連官府都不敢管束,貧民百姓見了更是繞道而行,連個面都不敢見到,生怕惹到禍事。如今,這樣一群人盯著龍寒,對龍寒言語刺激,很多人都在偷偷抹淚,想著又一出悲劇將要上演,又一個大好青年會被黑惡勢力活活打死。
六
一炷香,是龍寒解決戰斗的全部時間。
一炷香能燒多久?
那樣一大群人在已經作威作福多少年,欺負過多少年青豪杰?
一炷香燒完了多少年的晦氣。
一炷香讓多少人得救?
龍寒感覺到了一種俠氣,冒天下之大不違而行,一般做出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