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都站在這里快成神像了,你們都沒發現我嗎?」
赤溪那吊兒郎當的聲音悠悠地從門口傳來。
七乘雪隨即回過神來,慌亂地掙開花御堂寇的雙手,臉上一陣尷尬。
赤溪七倒八歪地靠了過來,渾身的酒氣,濃烈刺鼻的味道使七乘雪不悅地蹙眉,她無聲地退後兩步。花御堂寇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突然問赤溪︰「你怎麼不干脆醉死在門外?」
赤溪勾嘴得意一笑︰「要是醉死在門外,可就看不到你們的好戲了。」
「胡說什麼?」七乘雪更下不悅了。
「本來就是!你們兩個在那深情對視,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說,要是我沒出聲喊ng的話,你們是不是要親上去了?是不是……」赤溪的臉紅彤彤的,不安分的手指著七乘雪和花御堂寇,說話還打著酒嗝,顯然不在清醒的狀態中。
七乘雪無力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這家伙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很煩人了,醉了之後更是令人討厭。
「別說的跟捉jian一樣。」七乘雪丟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管地上的殘渣了,直接掉頭走回房。
花御堂寇也要回房間,準備丟下赤溪一個人在這唱戲,結果赤溪卻喊住了他︰「寇!」
花御堂寇頓時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還有事?」
赤溪此時完全是清醒的,剛剛的裝醉只不過是為了找借口打斷寇和七乘雪的對望而已……想起七乘雪剛剛那麼溫柔地看著寇,他突然感到胃里泛酸!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頓時長了腳跑了似的。////
他望著寇的背影︰「她是我的。」
「然後呢?」花御堂寇冷冷地問。
「不要打她的主意,我知道爺爺偏心你,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個想到你,兄弟幾個也從來不和你爭,但是,唯獨七乘雪不行!」
花御堂寇握緊了手里的兔子耳朵,並沒有沒回答他,而是慢慢地走回房間。
緊接著就听到大堂里傳來一聲驚叫聲——
第二天七乘雪比往常早起了半個鐘,因為她決定走路上學,但她敢對天發誓,她絕對不知道自己會踫上花御堂影。
這個時間點的餐廳里只有花御堂影,兩人這樣獨處著吃早餐,卻沒人出聲,連早安都不說,特別奇怪。
不對!七乘雪突然搖頭,她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不要跟花御堂家族里的人有任何牽絆嗎?可又是怎麼的,她對花御堂影卻出乎意外地不排擠。
七乘雪換了一杯白開水,剛準備開始消滅面前的早餐——
「赤溪受傷了。」影咬著面包,突然說。
七乘雪突然抬頭,剛剛她幻听了嗎?花御堂影剛剛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是在跟你說話。」他抬頭,對上七乘雪疑惑的目光。
七乘雪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又想到他剛剛說的話,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他受傷跟我有關系嗎?」
「大堂里的玻璃碎片,是你弄的吧?」
啊……杯子!七乘雪恍然大悟,拿起白開水就飲,趁機掩飾嘴角的笑意︰「是我弄的,怎麼?他傷到哪了?」
「臀部。」
「噗——」
水就這樣從七乘雪的口里噴了出來!花御堂影拿著刀叉的手也被七乘雪噴出來的白開水濺到,他面無表情地拿過餐巾紙,動作十分優雅地擦拭著……
一旁的僕人們都暗自為七乘雪發慌︰影少爺的潔癖可是很嚴重的。
七乘雪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拿過紙巾擦嘴,突然大快人心啊!她大笑︰「他不會一**就坐到玻璃渣上了吧?所以說,嘴巴惹的禍,都讓**承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自找的?」
「沒錯!」七乘雪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花御堂影低笑。
影少爺很奇跡地沒有發飆,僕人們都驚訝地瞪大了眼楮。上次赤溪少爺的番茄醬擠到影少爺的身上,即使對象是赤溪少爺,影少爺也都直接黑臉了。
可是這次,影少爺居然在笑?
花御堂影細心地發現,他和七乘雪的關系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稍微有些變化的。
七點半整的時候,花御堂寇開門坐進車里,司機打了個招呼後便要開車,花御堂寇突然問︰「她呢?」
「什麼?」司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少爺口中的她是誰。
「我是說,七乘雪呢?」
「哦七乘雪小姐啊,她一大早就跟影少爺先走了……」老張越說聲音越小,寇少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說錯什麼話了嗎?老張心想。
花御堂寇突然冷了口氣︰「開車!」
「是。」老張連忙答到。
花御堂寇看向窗外,車行駛了幾分鐘後,花御堂寇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等紅綠燈的七乘雪。現在是紅燈,車子正要駛過十字路口,花御堂寇突然喊︰「停車!」
「少爺現在是紅燈……」
「我讓你停車!」
「是!」
管他紅燈綠燈了,寇少爺生氣了,他也只能照做,由于車子開在正中央,突然剎車,車身後的一連串名車都開始抗議地按著喇叭,只主人沒什麼反應,車主們只能咒罵著超道過去。
此時七乘雪正盯著紅綠燈看,听到那一連串吵雜的喇叭聲後便順聲看去,結果就對上了花御堂寇的目光。
他怎麼在這?等等,這該死的家伙在干什麼?馬路中央居然緊急剎車,他腦子忘記帶出門了是不是!
花御堂寇就那樣越過一輛又一輛的車,「——」車主們都不停地按著喇叭,可花御堂寇卻像沒听到似的,在馬路中央橫著走。
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在七乘雪的身上,深怕一個眨眼她又不見了。
七乘雪愣了愣,他看自己的眼神……
「該死!哪里來的瘋子!」司機們都開始咒罵了。
花御堂寇終于穿過這條車如馬龍的馬路,走到了七乘雪的跟前。
七乘雪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移開過視線,突然問︰「花御堂寇你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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