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腦海里又浮現出當日打暈那名殺手時對方月兌口而出的話,似乎帶著一絲不敢置信,難不成,自己那把被師父與眾多銀票放于一起的折扇,有什麼特殊的?
特殊倒是真特殊,這扇子的材質不同于普通折扇,而是玉,至于是種什麼玉,她沒研究過,但是很奇特的,只要她一用內心,那折扇便散發出翠綠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翠羽……
嘴角喃喃著,應雪柔下了決定,看來,是時候打听下她手里這把折扇的來利了,而且必須得盡快想辦法找到那黑衣人奪回來,畢竟,那老頭兒臨死之前留下的規矩只有三條,其中一條還是得到琉璃心才會得知,再加上一條在尋到琉璃心回家之前必須以女裝示人外,就只剩下現下她已經違背的一條了,不論在何種情況下,翠羽不得離身。
不論何種情況之下……
雖然此次非她所願,但她也難逃干細,畢竟保護不利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小斯的聲音隨即響起「姑娘,我們家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應雪柔沉思著轉身向門邊走去,那邊,小斯還在不住的敲,拉開門,那實心眼兒的孩子就那麼撲了進來,閃身避開,應雪柔實在忍不住笑了,隨即在小斯腦羞成怒之前率先離開屋子,臨走前還不忘把門一關,把反應過來正準備跟出去的小斯關在里面,踫了一鼻子的灰。
敲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開,應雪柔問「公子可是找我有事?」
青衣男子沒說話,只是將手中的折扇往前推了推,應雪柔覺得眼熟,便拿起來仔細觀看,不禁一驚。
這……這不就是她剛剛被黑衣人拿走的那把折扇麼?
應雪柔緩緩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剛剛那個人呢?」她問。
對面的男子輕笑,似有些奇怪的問她「為什麼不問這折扇為何會在我手里,而剛剛的人……」頓了頓,他又說「為何不能就是我?」
「 嚓……」應雪柔大力的甩開折扇,發出頗大的聲響,抬頭,略帶不屑的看著對面的男子,因腦子里事情太多而有些混亂,某些話不經思考的便月兌口而出。「依公子的性子,怕是除非里面出了悠關人命的大事,也得思慮一番再進吧」
簡單兩字概括,便是迂腐。
呃……
那男子怔怔,隨後探起身,傾身靠近應雪柔,一點一點,緩慢的動作,幾乎就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若在平時,應雪柔幾乎便不敢相信,有人竟可以如此慢動作的去做一件事,分明是在浪費時間,然而此時,她的心卻莫名的跳得飛快,臉上泛起些許紅暈,一時間竟忘了躲閃。
那人就那麼一點點的靠近,緩慢的,在眼楮與眼楮達到一定的距離,幾乎近得不能再近,從對方的眼仁里只能看到自己的眼楮,唇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份柔軟的時候,那人微微側頭,靠近她的耳邊,輕聲且魅惑的說︰
「雪柔姑娘,有些事,還是別太自信的好,何況,以你的身份,我對你做些什麼,也不是不可原諒……呵……」
男人輕笑的退去,應雪柔卻已經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反應,耳邊似還殘留著一些熱度,幾乎讓她度以為他的唇還在那里,上下摩擦間說出那些隱隱包含著調戲般的話語。
哼……
激動間,猛得向前一推,掀翻桌子,甩袖離去,卻沒了前幾次那般灑月兌。
最終,應雪柔在屋子里冷靜了片刻後還是返回青衣男子那屋,也沒敲門,直接就闖了進去,至于那看門的小廝,則被她隨手丟到一旁,與那正準備送茶水的小二撞到一起,雙雙倒地,進去時,那人正拿著那把折扇,仔細端詳,神色有些興奮,奇特的是,眼里竟有種淡淡的哀傷。
「啪!!!」關門聲異常響亮,應雪柔絲毫沒有壓抑自己的怒氣,那人竟然還當不知道自己進來了,憑他的功夫,會不清楚?
「你來了」那男人抬起頭看她,神色已恢復往常一般,幾乎讓她以為剛剛的那一瞬是錯覺。
應雪柔可不管那些,上前一把奪過那把本屬于她的折扇,別管怎麼說,這好歹也是師傅的遺物,本身那老頭兒活著的時候自己對他就沒多尊敬,但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古人,學不來人家那拜師要跪要扣頭,以及那麼多規規矩矩,並非是從心底將他當路人甲看待,畢竟剛穿來是他救了她,教她武功,要是讓他知道她如此不在乎不珍惜他僅留下的唯一不是屬于錢財的東西的話,恐怕會氣得從墳墓里跳出來掐死她。
「公子可是知道這折扇的來歷」本已轉身走到門口,卻突然頓住腳步,應雪柔覺得,是時候打听下這折扇的來歷了,看這樣子,這不是把普通的東西啊,不弄清楚,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是江南江家之物,你以後,還是盡量別拿出來現眼,否則必會惹出禍端,要知道,這東西,江湖上八成的人都是認識的」
江南江家,江湖上八成的人都是認識的,不如以此物來換琉璃心一用如何,師傅啊,你總算給我留了件有用的物件了。
雖然說,答應過您任何情況下不會讓翠羽離身,但我總是不能真的把翠羽帶離這個時空吧,想想,歸還于江家,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搖搖頭,揮掉心底的負面情緒,應雪柔展顏一笑,目前看來,最是困難的事情已經解決,首要問題,便是要趕去江南,前往江家。
**就看著眼前的女人一改以往的淡如秋水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拿著手中的折扇看了又看那叫一個愛不釋手,神色激動難耐,幾乎掩藏不住,與前幾日相處時的只當是一把普通折扇的對待簡直叫一個天差地別,**無耐搖搖頭,恐怕要不是她那淡如水的性子,此刻定是會興奮得跳起來的吧,看來,寶物果然是人人都想要啊,只是,就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這翠羽所代表的含義時,是否仍然會如此興奮。
只是……下一秒,那個在他看來已經將激動興奮之情表達到某一個至高點的應雪柔瞬間顛覆了**本人心中所對她給出的良好評價,只見其猛得一蹦三尺高突然間就撞上屋頂。
「唔……」摔倒在地上,應雪柔模著自己撞疼的頭,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就能忘了自己不是在現代了呢,怎麼就能忘了自己已經在一個月之內以極快的速度跟那個老頭學了功夫而且盡得真傳全部內力。
怎麼就能忘了呢……
忍不住內流滿面,武功高了原來也不好,只那麼輕輕一跳,就杯具了,仰頭望向撞著自己頭的罪魁禍首,應雪柔所有的淚水一瞬間就都流干了。
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杯具的人麼?沒了,但所幸,古代的屋頂不如現代般是鋼金水泥的,要不她的腦袋就危險了,但即使如此,在此時,在這個無比杯具的時刻,只要一抬頭,就看見自己頭頂上方,露出一小片天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那輪日頭正巧照了進來,強烈的光芒照得她睜不開眼,甚至,一根因為屋頂破壞而毫無支撐的小木塊隨著灰塵酒落,恰好一骨腦的全倒在她身上。
**愣神的望著被撞了個圓圓的窟窿的屋頂,忍不住看向那個坐在地上毫無形象還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人。
她的頭究竟是什麼做的,少林的鐵頭功麼?
「呸呸呸……」應雪柔猛得站起,吐出自己口里面滿滿的一嘴的灰塵,搶過**因為怔愣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茶杯,就著喝了幾口又噴了出去,一時間,滿屋子的噴茶聲。
然後……是應雪柔比較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低低的咒罵聲。
**整個人都呆在那里,呈現一副雕像狀。
直至很多年後的某一天,當著眾個小蘿卜頭的面,應雪柔得意洋洋的講訴當年**追她的年代的事情時,再回想起這件事情,仍然覺得丟人丟了個徹底,每每略過不談,但某一日,一小蘿卜頭鬼靈精的覺得他媽每天就講同一個版本的,而且事實是否如此還有待考量,以一個讓他父親無比滿意的條件交換了當年的歷史,至于是什麼,這都是後話了,現在只提**說得那個歷史。
**只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結局是小蘿卜頭偉大的母親應雪柔同學最後在客棧上房里噴茶的畫面,據說當時還嚇傻了小斯以及送東西來的店小二。
另外,**同學還紕漏了一件應雪柔當時沒想到的事情,是的,應雪柔沒想到,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在她前腳走出那間房間後,後腳**就笑得前俯後仰的,再次嚇傻了心髒承受能力已經極其脆弱的小斯以及還呆愣在原地的店小二。
最後,在應雪柔惡狠狠的目光下,**做了總結,他是這麼說的。
「當時那件事情之後,你小斯叔就再也不盲目的崇拜你母親了,倒是你爹我,很沒品的覺得她特別,與眾不同,現在想想啊,當年真的是不知道哪根勁搭錯了,都不如你小斯叔眼神好,就看上你媽了」
「什麼?你敢說你是因為眼神不好才喜歡我的」
河東獅吼啊……
這麼多年了,對待他們老媽強大的氣場,他們還是只有灰溜溜的灰著尾巴逃跑,把處于爆怒中的老媽留給他們一向無所不能的老爸去安撫。
只是這次的情況……呃,不怎麼樂觀啊。
眾小蘿卜頭在老大的代領下悄然退場,臨走不忘留下一句。
「老爸,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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