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葉香縮在一邊看著自家姑娘對老大夫威逼利誘,甚至還想要拉上她一同進行這項欺負老人的活動,不由猛得搖頭,將自己閃得更遠了。
嗚……
姑娘這會兒太可怕了,那位老大夫好可憐啊。
「姑娘」老大夫趴到桌子底下,只余下兩只眼楮看著應雪柔「江公子真的是不讓老夫跟您說啊」
嚇……
葉香撫額。
老大夫這是傻啊還是傻啊,竟然不打自招了。
果然……
應雪柔听罷陰險的笑了,嘿嘿的笑聲听得老大夫直往桌子底下鑽,口中還哆哆嗦嗦的說著︰「姑娘,真的,老夫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手一伸,應雪柔就將老大夫從桌子底下拎出來了,笑得那叫一個和藹「走吧,跟我去再給**那兄弟瞧瞧,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回去的路上,那老大夫還一個勁的流汗「真的,姑娘,江公子確實得了感冒病癥,老夫就是有千個膽子,也不敢隨意給別人捏造病情啊」
應雪柔側頭對著老大夫陰森森的一笑「沒事,再看一次,總是好的,而且**那斯剛剛說漏嘴說是跟你串通好的」
葉香望天望地,她怎麼不知道江公子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這……這……」突然間,老大夫捶胸頓足「這江公子他自己都說了,干嘛還一再囑咐老夫千萬不要將此事告知姑娘」
果然……
應雪柔怒到想要掀桌,**那斯明顯就是不想趕路,竟然連裝病這招都使出來了,幸虧她聰明伶俐,不然還不又被忽悠了去。
「所以呢,大夫你一定要回去跟**那斯說一聲,他這麼做是不對的」應雪柔強擠出一抹笑容。
「嗯」握拳,老大夫非常贊同的點頭。
葉香偏頭望向一邊的花花草草,她家姑娘太壞了,竟然欺負一個長了年紀的長輩,更何況人家還是一大夫,她欺騙起來就沒有負罪感麼?
事實證明,應雪柔那是半點兒負罪感都沒有,最起碼現在是沒有的,不光沒有,壓根她就沒有想到負罪感這個詞,她的腦子里全被**那斯的可惡行徑給佔據了,你說**那斯干點兒什麼不好,偏偏去裝病拒絕趕路,這對于一直心心掛念他身上毒的應雪柔可謂是個不小的打擊。
感情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也沒用啊這是。
應雪柔覺得自己十足十的就是那快急死的太監。
「踫……」
易府管家含淚看著那扇再度報銷的新門,默默望天,心道這易府的風水是不是有點兒問題,是不是江公子住的那屋子就不該安房門,不然為毛平均一天得換一扇?
一腳踹天房門之後,應雪柔拎著老大夫就走了進去,口中還關心的問「**,你感冒好了麼?」
屋里,**躺在床上一副虛弱樣,听到應雪柔的聲音不由無奈撫額「柔兒,那門是開著的」
她一天不踹門心里是不舒坦麼?
「我知道」應雪柔理所當然的應聲,人也跟著走了進來,將老大夫往前一推,這才恨恨道「只是拎著這麼只和病人串通一氣哄騙家屬的庸醫,我實在沒那個耐心去推門」
走在最後的葉香深深的覺得,她家姑娘其實還想在後面加一句,一腳踹開多省事,又不費勁。
「江公子」老大夫幾乎是老淚縱橫「你這就不對了,明明說好不讓我說,你自己卻先招了,你這不是砸我招牌麼」
葉香捂嘴偷笑,這老大夫敢情著還不知道自己被她家姑娘給耍了呢。
**卻是看向應雪柔「柔兒……」
應雪柔放下剛喝了一口的茶杯,猛得拍桌,以顯示自己的氣勢之情「**,你丫也太過份了,你裝豬裝貓裝狗都好啊,沒事裝什麼病呢你」
不裝病你今天就要趕路了你。
當然,明面上**還不能這麼說,所以他只是說︰「你昨天才在湖水里泡了一個多時辰,我不是怕你撐不住麼」
「怕撐不住你不會好好跟我說啊,非得裝病是吧」應雪柔一腳踏在椅子上,一手指著**「趕明兒是不是還要來場假死啊你」
「不這樣的話你肯定說你自己撐得住」
呃……
應雪柔無話可說了,頓時弱了下去,事實貌似也真是如此,不過……
總有點哪里不對啊。
等到應雪柔察覺到她百分之八十又被**那斯忽悠了的時候,卻來不及找其算帳了,因為思閣那丫頭又跑來了。
思閣一來,應雪柔就想飛天遁地,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家那位蘭表小姐從拾笑顏啊啊啊!!!
可是,如果是蕭風與思閣同時來的話,應雪柔就偏向于想遁到蘭表小姐那里了,再說蕭風那丫的最近怎麼老愛往盟主府跑,難道兩家真的熟到這地步,幾乎一天一次那是最起碼啊。
應雪柔一見著思閣幾乎是迎上去的,因為她在同時看到了也朝這邊而來的蕭風。
「思閣啊,是不是你家小姐又怎麼了」應雪柔一邊問著,一邊努力忽視另一個方向而來的蕭風,並以眼角觀察著其的行蹤路線。
不好,朝這邊來了。
蕭風啊蕭風,你說你丫的不去看**跑她這邊來干嘛,她可不是**,可沒有所謂的「感冒」,不需要人來探視啊。
「我先過去看看」不等思閣回話,應雪柔就徑自拉著思閣要走。
「等等應姑娘」思閣回頭看了看「蕭公子好像朝這邊來了,還是打個招呼吧」
吐血……
打神馬招呼,姐就是想躲啊。
應雪柔淚流,無奈卻是有苦不能言「沒事,他不會介意的,你家小姐的事情要緊」
「可是……」思閣猶豫著看看再往過來走的蕭風,又看看急著走的應雪柔,這才猶疑的道「真的不要緊麼?」
「沒事的沒事的」擺擺手,應雪柔就要拉著思閣先走。
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應姑娘」蕭風已經走過來了,依舊是那般飄逸如謫仙,應雪柔卻是覺得頭分明只有一個卻是兩個大。
思閣啊思閣,你可害死應姑娘我了。
「蕭公子」應雪柔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應姑娘這是要隨思閣出去麼?」
「是,過去看看蘭表小姐」
「那……」
「蕭公子」應雪柔果斷打斷「蘭表小姐還等著呢,雪柔就先去了,江公子在屋子里,蕭公子自便就好」
幾乎是逃也般的,應雪柔是拉著思閣跑出小院的。
看見蘭表小姐的時候,應雪柔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嚇了一跳的,這才一天不見,怎麼就虛弱成那樣了。
蘭若惜人躺在床上,眼楮半閉著,額頭上覆著涼毛巾,臉色蒼白的竟讓應雪柔無端的文藝了一把,想到小說中經常描述的一句短語——蒼白得盡乎透明。
如果陽光恰巧可以射到那里的話,應雪柔覺得,確實有可能變得有些透明的樣子。
「這……」指了指床上的蘭若惜,應雪柔不敢置信的看著思閣「怎麼會這樣?」
思閣的眼楮突然間就變得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大夫,大夫說小姐是因為昨天在湖水里泡得太久,引發了風寒,本身小姐身子就弱,這一來……」
嚇……
她怎麼忘記了,蘭若惜與思閣本不是習武的,泡那麼久是靠著信念可以堅持下來,但是身體究竟承不承受得住。
「應……應姑……咳……姑娘」虛弱的睜開眼,蘭若惜掙扎著就要坐起來,思閣趕忙上前去扶。
應雪柔連忙走到床前「別亂動,切計要好好休息」
都這樣了,要是再休息不好,估計會更嚴重吧,想了想,又回頭看向思閣「思閣,你這幾天千萬要寸部不離的守著,有什麼事情讓別人去喊我就好了,你們家小姐這里離不開人」
「不……不必,我沒那麼虛……咳咳……虛弱的」
「不虛弱就要把自己的身體養到讓人看著滿意的地步」應雪柔往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將蘭若惜打量了個遍,這才搖搖頭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勉強出去也會像那幾次的我一樣被人當鬼的,葉香都被我嚇好幾次了,你就饒過那些小丫頭們吧」
「噗……咳咳……呵呵……咳……」
蘭若惜一笑就咳嗽得止也止不住,看得思閣又是心疼又是高興的,她家姑娘要是天天能這麼開心就好了,可惜……哎!
「應姑娘也生過病?」未了,還是思閣奇怪的問?
「這倒是沒有」應雪柔搖搖頭,然後將雙眼放空,腳步虛浮的走了兩步,才又一副告訴你一個秘密樣子的說道「就是這樣,如果頭發再亂一點兒,臉再因為剛睡醒慘白一點兒,那可不就跟鬼沒兩樣,思閣啊,你有時間偷偷去問問葉香,問問她當時是怎麼強忍著沒有尖叫出來的」
思閣偷偷的笑了聲,然後又回顧自家小姐,雖然听著這話也抿唇笑了,但也沒剛才那般大笑,心里暗嘆,如果小姐也如應姑娘這樣就好了,雖然是有些不著調了點兒,但好歹讓人放心,自己活著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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