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內,人族眾將個個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顯然主帥的遇刺身亡,還是重重的打擊到了他們的士氣。
而且現在另一名監軍主帥正大發脾氣,誰都擔心自己會被當成替罪羊來承擔這巨大的責任。
「主要是現在,那晚太多的士兵或多或少的知道了這個消息,嘴巴是堵不住的,主帥遇刺的情況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軍營。」
那監軍也是頭疼的要命,單手撐著腦袋,滿臉苦色的言之,「那殺手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我們的主將一劍穿心,我們主將的能力你們比我還要清楚,能夠將他一劍刺死,這殺手能有多大本事?」
監軍這一席話問的堂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他們都沒有真正見過那個殺手,自然無從得知。而唯一跟夜辰真正打過照面的那個幕僚老頭,也是不住的搖著頭。
「回監軍,真正跟那殺手針鋒相對過的人恐怕只有主帥一人而已,而我,應該也算得上是跟殺手打過一個照面的吧。只是我並沒有跟那殺手明的斗上一斗,當時我只是采取了假死狀態,靠裝死騙過了那個殺手。」
監軍點了點頭,「你是我們人族整個幕僚里的核心人物,你自然是不能跟那些窮凶極惡的殺手發生任何的正面沖突了,這一旦是將你都擊殺了,這大青王族怪罪下來,恐怕我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監軍這話就嚴重了,我是真沒算到這殺手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敢連續行刺我們人族高層,不然的話,我怎麼也應該跟他死磕兩下。起碼在我們的地盤,隨便發出點聲音來守衛就會蜂擁而至,或許擒不下他,但至少我跟主帥都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只可惜啊,現在,主帥尸骨未寒,我卻連那殺手去向何處都完全不知,老朽真是愧對主帥始終如一的信任啊。」
「誒,此言差矣,人獸兩族交戰何止百年,這麼悠久的歷史長河里,無數的?
?中豪杰不都是被詭計多端的獸族給暗殺掉的麼?從戰火點燃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無比的清楚,獸族的暗殺刺客,自然是會蠢蠢欲動的。而這一回,只是算他們走運,先贏了一招而已。」
監軍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里自然還是非常的不爽,咬牙切齒間,滿滿的都是想要把那殺手用牙齒給撕裂了的語氣。而堂下眾人也同樣有些激動了起來,畢竟主帥也是在座每一個人戎馬生涯里日夜相依生死相隨的戰友,這一夜之間就陰陽兩隔,誰又能咽下這口氣呢。
「報仇……」
也不知是誰,終于是有些壓抑不住了,猛地站起來,大聲的喊道。
「對,報仇,滅了他祖宗的。」
「報仇,為主帥報仇,把那混蛋碎尸萬段。」
「對,必須殺了他,那家伙肯定還留在軍營里,必須把他抓住,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挖出來。」
老謀士緩緩的伸出一只手,頓時堂下便安靜了下來,除了主帥,也就剩監軍跟這位神秘至極的幕僚頭目有著絕對的軍事權威了,「大家稍安勿躁,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必須承擔這個後果,並且,我們必須冷靜,若是這個時候我們還不冷靜下來,那麼就更加陷入了獸族的掌控當中。」
監軍也點了點頭,「大師說得很對,現在我們這先鋒軍的一軍統帥都已經被暗殺了,要是下面的人再出什麼簍子,一不冷靜,那就只會給獸族留下更大的一個缺口去突破,大家可別忘了,那個該死的殺手,現在肯定還在我們的軍營當中呢。」
監軍這麼一說,堂下眾將也是紛紛點頭,之前躁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畢竟對手可是跟自己死扛了幾千年的獸族,絕對不可小視,要是隨意沖動,那麼擺明了就是去找死。
老幕僚閉著眼默默想了一伙,然後才緩緩的接話道︰「我個人認為,那殺手接下來還會還會有所行動。」
「什麼?那該死的還有行動?」
老幕僚此話一出,堂下驚呼一片,很多將領都激動的重新站了起來,雙手握拳,一個個臉上青筋爆起。
「他媽的,這兔崽子,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怎麼,還敢有動作?難道不是逃回去就是萬幸了麼?竟然還敢有後續動作?」
「就是,這獸族的殺手,換做原來也沒這麼囂張啊,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在我們這里面隨意晃蕩就仿佛是在無人之境一般。」
「哼,你們還知道他在我們軍營里是有如入了無人之境?我真不知道你們的羞恥之心都到哪里去了。」監軍大手一拍,也是有些怒火重新上頭的站了起來,「還是先頭部隊,內部巡邏監管做的如此之差,真不知道哪天夜里整軍都要被獸族一次性全部端掉。」
其他將領見老大哥發怒,紛紛噤聲不語,而幕僚老頭此時也只能是苦笑一番,「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那家伙現在還躲在我們軍營之中的某個陰暗角落,因為時間太短,而且出路已經全部被我們鎖死了,所以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逃出去。」
「其次,說真的,我並不認為那殺手會在解決掉了我們主帥之後就罷手回去,畢竟他的囂張大家是看到了的,先刺殺我以為成功了,然後立馬接連著去刺殺主帥,一夜之間連續動手,這樣的囂張我想大家都應該能想像得到,有著這等囂張氣焰的家伙背後是怎樣的心高氣傲。」
「所以,我個人認為,那殺手不可能說只是解決掉了我們的主帥就收手,畢竟,作為他目標之一的我,還活著呢。而且,我當時也只是騙了他一時,也不可能一直騙下去的,對于一個專業的殺手而言,反復查看自己目標的死亡狀態是必須的。所以,我想現在他恐怕已經發現自己之前是上了我的當了。」
听這幕僚老頭這麼說,監軍也是很認同的說道︰「大師,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听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殺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罷手的。」
那老人沉聲一笑,話鋒一轉,又很犀利的說道︰「我倒並不擔心那殺手還留在我們軍營里,我真正擔心的,是我們在座的各位,還有誰,是那殺手的目標之一。」
此話一出,包括監軍在內的所有將領,全部微微一怔,然後一股怯怯的涼意,還是不由自主的在各自的心中升起。
那該死的殺手還有刺殺目標麼?那麼下一個遇刺的,會是誰呢?
大家紛紛偏頭,眼神里互相帶著迷茫,彼此看著周圍那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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