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算尚早,凱斯、杰克和加里森等人顧不得勞累,連帳篷也沒搭,就拿自制武器,出去捕捉獵物,營地里就留下胖子和虎子兩個,因為胖子要準備晚餐,虎子又不會狩獵,去了也沒用,只能跟胖子打打下手,順便幫出去打獵的幾個人搭搭帳篷,拾拾柴火,也算是恪盡職守,各盡所能。
朱笑東雖然也見過最好的獵手富國棟,布陷阱下套抓野物,其中的奧妙,富國棟雖有解說過,但是朱笑東志不在此,听過的很多,忘記了的也不少,所以,指望他要抓到什麼,確實是有點懸乎,不過,衛南疆在這方面倒是好了不少。
所以,朱笑東就跟在衛南疆身後,抓不到獵物,等衛南疆抓到了之後,幫著先拿回去交給胖子處理,也算不錯。
衛南疆轉了一轉,發現面前的雪地上有幾行形似羊蹄走過的痕跡,便指著痕跡對朱笑東說︰「東哥,這一帶經常有黃羊出沒,上次我就抓了一頭,只是那幾個學術臉的老頭子,說這是什麼保護動物,指著我的鼻子教訓了我一通,硬是讓我給放了,嘿嘿,不過,就算我不放,他們燒出來的味道,恐怕也沒什麼吃頭,這次可好……」
朱笑東「嘿嘿」的笑了一陣,在長白山的時候,可是弄死過兩頭一級的保護動物黑瞎子的,不過在那個環境里,沒把自己給餓死,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誰還顧得上什麼保護動物不保護動物。
「再說,就幾個人,因為遇到困境,吃上幾只,又不是拿去買賣,那又有何妨。」衛南疆笑著說道。
朱笑東也點點頭,算支持衛南疆的想法,不支持也不行啊,胖子的燒烤,實在是太誘人了,再說,就算是自己顧忌,難道等下胖子燒制出來,自己還能眼巴巴的看著。
幫衛南疆遞刀遞繩,布好五個陷阱,兩人又去轉了轉,等獵物上鉤的時間里,還可以找點野菜之類的。
既然今天晚上時間充裕,就找點野菜之類的,讓胖子合著野味燒了,來頓真正的大餐,若是光只吃肉,再怎麼樣好吃,畢竟時間長了,吃多得了也會膩。
兩個人走走停停,沒過多久,估計離營地也差不多有里把路了,更是連凱斯、杰克和加里森他們三個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朱笑東才低聲對衛南疆問道︰「小衛,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衛南疆怔了怔,隨即笑著回答說︰「東哥,你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問吧!」
「好!」朱笑東四處望了望,這才說道︰「早上,你去方便,其實並不需要跑那麼遠,這個,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衛南疆又是一怔,沉默了片刻,望著朱笑東笑著說︰「東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可以向天發誓,真的不是我殺的渡邊那小鬼子,我是不喜歡他,但是我也沒必要去殺他!說起來,一路上沒了一個不喜歡的人做對手,我還挺遺憾的。」
「去你的!」朱笑東笑罵道︰「沒了渡邊那小子,你還遺憾個頭,你願意一天到晚心驚膽跳的提防著這個,留神著那個啊。」
衛南疆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東哥,這你就不懂了,跟你這麼說吧,在海上有種魚,肉味特別的鮮美,價格也極其昂貴,但是,這種魚捕到之後,卻活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死去了,這一直是漁民的一個遺憾,後來,他們發現有個老漁民,每次捕回來的魚,不但都活著,而且還倍兒生猛,于是,就去問他怎麼做到的,知道他怎麼回答的嗎?」
衛南疆說道這里,停下話頭,故意買了個關子。
朱笑東听說過這個故事,也知道這個故事里隱含著的是什麼樣的哲理,不過他沒有去回答衛南疆的問話,而是靜靜的望著衛南疆,想看看他又是怎麼說。
衛南疆笑了笑,說︰「東哥你說,人,一旦沒了明確的目標,連最基本的求生願望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個老漁民說,他知道這種魚有種天敵,于是每次在捕到這種魚的時候,都在裝魚的箱子里面,放上一些它們的天敵,讓這些魚整天忙著跟它們的天敵較量著,而忘記是被漁民捕到的,雖然最終還得上人刀俎,但是活得也算精彩……唉!」衛南疆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朱笑東知道,衛南疆這口氣,是為了渡邊嘆的,當下也是嘆道︰「說實話,小衛,渡邊這家伙陰了虎子,我也看不慣,成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但是他確實是罪不該死,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死了,也給我們埋下了不小的禍根。」
「我知道!」衛南疆淡淡的笑了笑,又說︰「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的事情,誰又能預計的道目前,我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是。」朱笑東點點頭,說︰「要是以後的什麼事都知道了,那又有什麼意思?」
衛南疆「嘿嘿」的笑了兩聲,算是認同了朱笑東的觀點。
只是過了片刻,朱笑東又笑道︰「小衛,你這家伙挺厲害的啊!這麼幾句話,又把我給繞進去了,不成,你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為什麼你會跑那麼遠?」
這次,衛南疆像看怪物似的看了朱笑東半天,這才說︰「東哥,你……唉,東哥,我不是跟你解釋過麼,就是因為我們營地里有個女孩子,我怕踫巧遇上了,會很尷尬,這才跑遠一點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了呢,再說,我的確沒听到什麼慘叫聲,也真的不知道渡邊的死是怎麼回事。」
「真的?真是這樣的?」朱笑東盯著衛南疆的眼楮問。
衛南疆也直視這朱笑東的眼楮,很是認真的回答道︰「東哥,我跑那麼遠去方便的事,和渡邊莫名其妙的死了的事,真是我說的那樣,我沒騙你!」
朱笑東從衛南疆的眼里,分明看到一絲狡黠,但這個狡黠,絕對是善意的,也就是說,衛南疆真的刻意隱瞞了些東西,但是,這些事,卻是絕對不會對朱笑東他們產生任何危害的。
只是作為一個好朋友來說,朱笑東不想被任何人瞞著任何事,其實,這個衛南疆一開頭就對所有的人隱瞞了很多事情,包括他的身份,所以說,現在衛南疆還有什麼事是瞞著朱笑東的,就一點兒也不奇怪。
衛南疆在朱笑東的直視下,過了片刻,又笑著說︰「東哥,這兩件事就是這樣,不過還有些事,我現在不能跟你說,就當是我的一點**罷,不過,我這人一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是能讓你知道的時候,我一定會跟你說的。」
說完這句話,衛南疆如釋重負般的吐了口氣,眼里的那一絲狡黠也沒有了,有的,只是一片真誠。
朱笑東笑了笑,說︰「小衛,畢竟,渡邊的死,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我就問問,你也別太在意,對了,說到個人**,我這人也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究探別人的**了。」
「謝謝東哥的信任!」衛南疆說著,彎腰采了一株小草,遞給朱笑東,又說︰「東哥,留意一下這種草,上次我來的時候,一個老頭子教的,說是這是一種臧家藥方,含有相當豐富的維生素a、b、c什麼的,用這種草煮水喝了,可以防治雪盲癥,和一些高山病……」
「是麼?我們不是都配備有雪地專用的護目鏡麼,還要喝這種草藥熬的水?」朱笑東笑問道。
衛南疆笑著解釋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不過,這種草熬的水,喝起來還挺舒服的,反正上次我喝過了,也沒什麼負作用,而且,也可以當菜吃的。」
「能當菜吃,就多找點唄!反正能吃的,就不要浪費了,馬上就要進到雪山里,到時候綠色的東西都難得見到一點的。」
朱笑東轉了一轉,采了一大把這種小草,這時,衛南疆懷里抱著不少采來的各種野菜,兩人不再往前去了,在原始森林里走得太遠的話,容易迷路不說,還要讓胖子、虎子他們擔心,那就不值了。
倆個人順著來路往回走,待到了衛南疆布陷阱的地方,一看,兩個人簡直就是驚喜不已,五個陷阱,逮到了兩只像家養土狗一樣大小的動物,衛南疆說這里有黃羊出沒,沒曾想逮到的卻是兩只麂子。
朱笑東听胖子和富國棟都說過,說這山里的獸類野味,排名最前的,就是獐、麂、兔、鹿四類;獐,就是獐子,又叫麝,也叫香獐,肉質細女敕,營養豐富,而且它能分泌一種叫麝香,可以做香料和中藥材,因此極具經濟價值,只是獐子機敏,能捕到它的機會很少;第二種就是就是麂了,也就是麂子,肉質細膩,味道鮮美,是野味中的上品,獵人中就有諺語「吃了黃燜麂,能趕三架山」之說,雖然是有點夸張,但麂子的肉味鮮美,可見一斑。
兩只麂子,一公一母,均有三四十斤重,略略估算一下,除去毛皮內髒,可以直接讓胖子燒烤出來食用的,少說也有三四十斤肉,七個人,不說其他的粥菜,光是這兩只麂子,就絕對是頓大餐了。
這兩只麂子,掉進衛南疆布下的陷阱,本來就已經驚慌失措,這時見到朱笑東和衛南疆兩人,更是掙扎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