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眾人看著楚老太來了全都俯身行禮,老夫人拄著拐杖笑的合不攏嘴,「今日是給我的長孫天舒接風洗塵,你們呀,都別在這拘謹了,該干嘛的干嘛去。」
柳姨娘笑道︰「娘,天舒還沒到呢?您別心急。」
「你說什麼?我听不到。」老夫人湊近柳姨娘高聲詢問。
要說這老夫人,已經快八十高齡了,可身子骨硬朗,跟晚輩們說說笑笑的和藹的是,所以幾個孫輩的都愛在她老跟前鬧。
柳姨娘知道老夫人耳朵不靈光了,兼之喜宴鑼鼓陣陣,就附耳在老夫人耳邊說了一番。
老夫人因時常惦記著他那寶貝孫子楚天舒,格外興奮,面上紅光滿面的,連連拍著柳姨娘的手,「是的是的,我不急不急,我要看看我的天舒是不是長高了,長俊了。」
楚天雪听到她女乃女乃的話,忍不住的嬌笑道︰「女乃女乃,大哥長的可是英俊高大了,我听蘇源說,京城里不少官家小姐們都追著大哥跑呢?」
老夫人一听這話倒是挺清楚了,眼楮一亮笑道︰「是是,我的天舒有他太老爺的風範,想當年,你們爺爺那可是玉樹臨風,不知多少姑娘追著他。我呀,費了好大勁的才追到你們爺爺,不然哪里跳出你們幾個崽子了。要說說這本事,你們還都得跟我老人家學學,雪丫頭,你要是有那心上人,女乃女乃我教你幾招,包管有用。」老夫人想起當年的陳年往事眼見露出和煦的笑容,一邊拍著胸脯津津有味的說著。
柳姨娘听這一老一小的沒個正經,不由打斷道︰「娘,雪兒還小呢,您別跟她打笑。」
「去!去!」老夫人老不樂意的蹙眉道︰「哪里小了,我像她這大的時候早就追到你們太老爺了,雪丫頭不小了,你個做娘怎麼也不擔心,給她好好看幾個,可不能委屈我的寶貝孫女了。」
「女乃女乃,您就會取笑雪兒。」楚天雪羞紅了臉,扶著老夫人坐上主位。
「娘,您今兒起色真好。」羅怡華笑著走近老夫人。
老夫人拍著羅怡華的手,「好好,真幸苦你了,你瞧,這家宴也弄的這麼氣派,我老太婆根本插不上手了。」
「娘,您竟說胡話,這都是怡華應該做的,您只管熱鬧,哪里就需您來插手的事?」羅怡華溫婉的笑著。
「楚府交給你,我放心。」老夫人滿面真誠的說道。
羅怡華欣慰的笑著,又跟老夫人說笑連連,場面自是熱鬧非凡。
一旁的楊姨娘歇了會,听到羅怡華在老夫人跟前諂媚,拿過戲單也湊進去道︰「娘,來看看,今日請的戲班子听說是首屈一指的,唱的可是妙,娘先看看要點哪幾出戲。」
老夫人擺擺手,怪嗔道︰「我這老眼昏花的,哪里看的懂這上面的字,你們就看著點吧,我都愛听。」
楊姨娘听著嘴角翕動,不知所措,像是丟了臉面似的,她只顧著討好老夫人,卻忘記了老夫人眼楮不好使,暗悔失策。
「說起來,這麼熱鬧的日子,秦姨娘也不出來,成日燒香禮佛的,難得天舒回來,也該讓她出來才是。」老夫人提到秦姨娘就面容無奈。
羅怡華勸笑道︰「去請了,說是正為天舒祈福呢?待會天晴和天雨要過來的。」
「行行!」老夫人笑眯了眼,只念叨著天舒怎麼還沒來呢?
「娘。」一低沉的聲音響起,楚錦軒領著二少爺楚天蕭而來,「您今日到的可早。」楚錦軒圍著老夫人坐下笑意沉沉。
老夫人看了楚錦軒一眼,笑道︰「那當然了,今晚給天舒接風洗塵,我老太婆能不早到嗎?都這麼多年沒瞧著了,可想死我老婆子了。」
老夫人情緒激動就捂著帕子咳嗽,貼身伺候老夫人的珊瑚和墨玉忙拍拍她的後背,勸道︰「老夫人,您別激動。」
「就是。」楚錦軒也緊張的給拍著,「天舒馬上就來了,那孩子也挺想念您的。」
老夫人笑眯眯的退了四周人,「你們都別圍著我,自個看戲去,我要看天舒來了沒?」
眾人無可奈何慌亂的屏退一旁,楊姨娘繞到楚錦軒身旁,拿著戲單展開道︰「老爺,看看,先是點哪出呢?」
楚錦軒「唔」了聲,就翻開看了看,羅怡華笑道︰「老爺,我已經點了出《醉牡丹》,是您常听的戲,就快唱了。」
楚錦軒微露欣賞道︰「好,怡華知道我心,就《醉牡丹》,我愛听。」
楊姨娘一听不由板著臉的甩了戲單,暗自誹月復什麼都給她佔便宜了。
此時,戲「鈧鈧戧戧」開了鑼,齡官報了戲目《醉牡丹》,就有幾個戲子連翻跟頭上陣,引得看戲的主子丫鬟們連連鼓掌叫絕。
正好葉雨由茗香和蘭香推著輪椅過來,路上遇到另外兩個姊妹,就是秦姨娘的兩個女兒,分別是楚天晴和楚天雨。
要說這秦姨娘乃是二爺楚錦軒的第二房小妾,只因連生二胎都為女孩,未能添兒香火,後來求得廟宇祭拜只為添男,哪知心願未成反而成病,到最後長伴枯燈,每日誦經禮佛,不參與府里大小事,也就落的清閑了。
而秦姨娘的這兩個女兒,大女兒楚天晴年十五,與葉語同歲,肌膚微豐,合中身材,面若凝脂,小巧婉約,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二女兒楚天雨年十四,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削肩細腰,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玲瓏可愛。
這兩人各有特色,且楚天晴沉默寡言,只是噙著笑意,規矩禮儀俱全。而相反的楚天雨活潑好動,說話無所顧忌,小孩心性。不時問葉雨的腿是怎麼了,讓葉雨真是哭笑不得,可卻很合她的胃口,覺得這楚天雨跟自己合拍,不免多聊了幾句。
三人路上有說有笑的,就到了正堂的喜宴,各自拜見了老夫人楚二爺和幾位姨娘。
老夫人看著三個丫頭來了,眉眼帶笑,拉著她們到跟前話家常。
要說老夫人對這個表小姐特別疼愛,因是她長的和她去世的妹妹一模一樣,而那妹妹只有一個女兒兒,後生了這外甥孫女葉語,奈何她妹妹一家那年得了怪病相繼去世,只留下這外甥孫女還落了腿疾,老夫人心疼她就給接了過來,特別的心疼。楚老爺自然也對葉語極其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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