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劉蓮就知道夏妍有幾個伴,但是這種事情比較私密,夏妍沒有告訴她,劉蓮也就懶得去打听。可能這也是劉蓮不能接受夏妍的原因之一——她太不檢點了,仿佛只要是個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對她有意思,夏妍就願意和那個人上床一樣。
而且夏妍的名聲太臭,不管是圈內還是圈外,都流傳著許多她靠著潛/規則上/位才爬上如今位置的傳聞,且不管這些傳聞是真是假,所謂無風不起浪,如果夏妍真的是個自潔自愛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傳出這些丑聞?
只是劉蓮沒想到,夏妍的伴之一竟然就是陸梓旗。
這個新聞實在是太勁爆了,讓劉蓮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來,好在這棟公寓一層樓只有一家住戶,不然這個消息恐怕早就落入別人眼中了。
劉蓮的到來讓夏妍滿是淚痕的臉瞬間變化莫測起來,她愣了半晌,直到電梯門打開,陸梓旗準備走進電梯時,夏妍才顧不上面前神情尷尬的劉蓮,一個勁猛地沖過去拉住陸梓旗的手︰「不準走,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不準走!」
「這種爛事兒有什麼好說的?」陸梓旗甩了幾下沒有甩掉夏妍的手,她滿臉不耐煩地說,「夏妍,你可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但是就算你要和我分手,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啊。」夏妍大吼大叫著,滿月復委屈「我這輩子壓根就沒有正正經經談過一次戀愛,現在我好不容易對你有點意思了,你就要和我分手,你讓我作何感想?我知道我快三十五歲了,年紀也沒有那些剛出道的小明星年輕,可是你成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女生混在一起,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陸梓旗臉色陰沉地看著夏妍一言不發。
夏妍被陸梓旗看得心虛,低聲說︰「你、你怎麼不說話?」
「你都已經說得那麼好、那麼有理了,你還要我說什麼?」陸梓旗趁著夏妍沒注意時抽出手,捏了捏夏妍的臉蛋說,「哦,對了,我應該補充幾點才對,第一,我和你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現在怎麼能叫分手呢?第二,很榮幸我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但我頂多只拿你當個炮/友而已。第三,我沒有嫌你年紀大,只是這麼久也該膩了。沒了感覺就該好聚好散,這樣牽扯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來找我,看在我們以前關系的份上我會盡量幫你。」
夏妍盯著陸梓旗咬牙切齒︰「你簡直無情無義。」
「謝謝夸獎。」陸梓旗按了下電梯按鈕,等到電梯門開了後走進去,「我一直認為無情無義是個很好的優點。」
夏妍一直站在電梯門前眼睜睜看著屏幕上的數字從雙數跳到一後,才忽然崩潰地大哭起來。
劉蓮當了這麼久的旁觀者,如果說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兒那就真是智商問題了。說實話,打從劉蓮認識夏妍以來,還真沒看到過夏妍這麼傷心的時候,可能是她經歷的東西太多,很多事情都看得比較淡,所以即使在事業最低谷的時候,夏妍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死去活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夏妍還真是讓劉蓮大跌眼鏡。
等到夏妍哭得差不多的時候,劉蓮才走過去遞了兩張紙巾給她︰「別哭了,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事業沒了,愛情也沒了,能不哭嗎?」夏妍披頭散發地蹲在地上抹眼淚。
劉蓮皺眉看著夏妍縮成一團的身影︰「事業和愛情沒有了都可以再找,但是如果你垮下去了,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找?怎麼找?」夏妍站起身,「你知道要找到一個適合的人有多麼難嗎?況且我現在都已經三十五歲了,找了好幾家經紀公司都不肯再簽我,我只能靠上通告勉強養活自己,錢都掙不到,怎麼去找愛情?」
劉蓮盯著夏妍那張面無血色的頹廢臉看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與她溝通︰「我今天也就是想來看看你,我下午要去赴一個約,改天我再來吧。」
「喲,前些日子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怎麼今天就想起來看我……」夏妍的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她忽然問道,「等等,你不是沒工作了嗎?哪來的約啊?你找到新工作了?」
劉蓮嘆了口氣,想了會兒還是實話實說︰「華中的周總來找我,說是要我去他公司工作。」
「周總?」夏妍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就是華中傳媒娛樂集團的副總裁周薛?」
劉蓮點頭。
夏妍臉上的表情頓時陰雲莫測,打心底里她是不甘的,被劉蓮捧著寵著慣了這麼多年,夏妍在劉蓮面前已經習慣了高人一等的態度,她認為劉蓮的錢都是從她身上掙的,劉蓮得靠著她才能吃飯,所以夏妍自然而然也有些瞧不起劉蓮。
而如今,這個讓夏妍瞧不起的人竟然受到華中的邀約,如果夏妍不嫉妒的話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再加上剛才陸梓旗厭惡的語言和眼神,此時夏妍的內心簡直是備受煎熬。
夏妍對劉蓮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連她自己都搞不懂,既依賴劉蓮,又討厭劉蓮的自卑和懦弱,卻也對劉蓮有著不一樣的佔有欲。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陸梓旗就是華中的簽約藝人吧?」夏妍譏諷地笑,「而且很早以前我就听陸梓旗說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經紀人,也對,以她的怪癖和暴躁脾氣,她的經紀人不是被她吃干抹淨就是被她氣跑了。」
劉蓮嘴角抽搐幾下,她可不想做陸梓旗的經紀人,陸梓旗雖然名聲大來頭也大,但那不好相處的性格也不是蓋的︰「我覺得沒這麼巧吧?我才進華中公司,很多東西都不懂,我想他們應該會讓我帶一些新人。」
夏妍說︰「華中那麼多經紀人,你覺得會缺你一個嗎?」
劉蓮愣了愣,一時間不怎麼知道回答。
「蓮姐,這些天你都沒有看你的郵箱吧?」夏妍笑了笑,她終于從陸梓旗給她的傷痛中迅速走了出來,不過只苦了無辜的劉蓮,「我猜你的郵件說不定都快擠爆了,我還要說的是你在圈里有一個大家公認的稱號,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劉蓮說︰「什麼稱號?」
夏妍說︰「好多低。」
劉蓮疑惑︰「什麼意思?」
夏妍說︰「人好事多工資低,不止是華中,很多給你發去邀請函的公司恐怕都是為了你這些不算優點的優點吧?你回去好好看看郵箱,蓮姐,你真的還有很多選擇,沒必要跑去伺候陸梓旗那個神經病受些不必要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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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劉蓮一路上思考著夏妍的話來到華中公司,被前台小姐領到周薛的辦公室時,周薛正在開一個臨時會議,劉蓮坐在沙發上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周薛才領著兩個小助理一邊吩咐事情一邊風塵僕僕地歸來了。
「劉小姐,你來啦?」周薛拿起放在書桌上的一疊打印件交給小助理後,對劉蓮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次又讓你等了。」
劉蓮擺手︰「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周薛坐到劉蓮對面的沙發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他看了眼手表︰「都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來?」
劉蓮一听,忽然有些預感到周薛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了?
剛這麼想著,一個人就推門而進。
打扮得朋克風十足的陸梓旗雙手插兜,漫不經心走了進來,然後一**坐到周薛的旁邊位置上,翹起跟周薛一模一樣的二郎腿。
一滴豆大的冷汗從劉蓮額上低落,看來夏妍說對了,可是她真心不想當陸梓旗的經紀人,她在其他同行口中听到太多陸梓旗不好的傳聞。
「叫你三點鐘準時到,你看看你,都遲到了三十多分鐘了!」陸梓旗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周薛氣不打一處來,他用手指甲敲打著手表玻璃面,怒道,「你也清楚我對你是要多放松有多放松了,只是要求你守時而已就這麼困難?」
陸梓旗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斜著眼楮向周薛看過去︰「你不也剛才會議室出來?」
「……」周薛自知理虧,只得迅速轉移話題,「給你們介紹一下,梓旗,這位是劉蓮小姐,你即將到位的新經紀人。劉小姐,這是陸梓旗,你們以前應該也見過吧?」
「見過見過。」劉蓮笑道,「只是距離太遠,很少打招呼。」
陸梓旗瞥了一眼劉蓮,雙手環胸悶著聲沒說話。
「劉小姐,這是工作保密協約,你先看看,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我。」周薛又遞了一份文件給劉蓮。
劉蓮連忙接過文件,正看得起勁,周薛又忽然問道︰「對了,你會做飯嗎?」
「啊?」
周薛笑著做了個安撫的動作︰「別緊張,我們隨便聊聊。」
「哦。」劉蓮說,「會做,以前我帶藝人時,很多時候她們的伙食都是我在負責。」
周薛滿意地點了點頭︰「耐性怎麼樣?」
劉蓮對周薛的問題感到奇怪,心想既然他找上了她,肯定對她有一定了解了吧,干什麼還問這些多余的問題。
「工作了十年,再不好的耐性也都被磨出來了。」劉蓮說。
「這樣吧,劉小姐,在簽約之前我還是把話說明白一點。」周薛解釋道,「這份工作薪酬高,自然有它高的道理,梓旗只有兩個助理,一個生活上的,一個工作上的,今後難免會有很多事情麻煩到你,雖然你是經紀人,但其他區域的事你都要沾一點邊。薪酬你嫌少的話還可以再加,唯一的條件就是能長期干下去。」
陸梓旗在旁邊哼了一聲︰「說得我多難處似的。」
周薛瞪了眼陸梓旗,陸梓旗轉過頭望窗外了。
「你再好好思考一下吧。」周薛說,「我還是很希望你能來工作的,鞋子合不合腳,總要試了才知道。」
說話的當口劉蓮也把周薛給她的「工作保密協議」看完了,咬了咬牙,最後看在錢的份上終于下定了決心︰「周總,我既然來到這里了也就想好了,我同意你說的。」
周薛那如釋重負的表情讓劉蓮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那好,給你的合同都帶來了嗎?」
劉蓮把合同拿出來給周薛看︰「已經簽好字了。」
「那好。」周薛翻了一下合同,然後才想起被他遺忘了的陸梓旗,「梓旗,這就是你經紀人了,不認識一下?」
陸梓旗翻了個白眼,顯得很不耐煩︰「你剛不是介紹過了嗎?」
「沒事,以後有的時間認識。」劉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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