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露清愁芙蓉嗟 035 驚詫

作者 ︰ 水精靈的寶寶

來到天山,看著昔日大家一塊嬉戲的溫泉,現在,這里依然美麗無比,只是,依然是自己孤單一人,有些淒涼。

褪去衣衫,滑入溫泉之中,細細的清洗著身子,想要將身上的一切煞氣洗去,可是,轉眼就看到了右肩上的圓圓的圖案,更加清晰了,一只活生生的玉兔,清晰可辨,如若它能跳出來,此刻,一定活蹦亂跳,逗自己開心。

九兒好像知道自己的想法,游過來輕咬著自己,癢癢的,讓茜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戀戀不舍的離開,如碧玉一般的溫泉,散發著暖人的氣息,卻空蕩蕩的,讓人舍不得離開。

最後看了一眼,決絕的離開了。

沒有看路,一直習慣于在天上飛,反而不太適應在地上走路,走著走著,一股強烈的刺痛通入心扉,須臾便消失了。

走在人間的小路上,看著周邊的活生生的花花鳥草蟲,感覺自己又重生了一樣,呼吸著人間的空氣,「咳咳」,真實的空氣,雖然有真實的感覺,不過,慢慢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這里的空氣,「咳咳」,還真是渾濁呀,在幻境呼吸慣了純淨的空氣,一時來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人身上的臭味,還真是難以忍受,也有些不習慣。

來到城門口,看著大大的「出雲國」三個金字,閃閃發光,自己怎麼到了出雲國了?走錯了?想要飛起來,可是,氣息怎麼也提不起來,看來,自己一出幻境,師父便將自己封印了,真是的,為什麼全是封印自己呢?那個懸崖底的陌生人,難道自己招誰惹誰了?

既然到了,就穿過出雲國,再抄小路到怡風國吧,反正,全都差不多。

一邊走,一邊看著路邊各色的飾品,女孩子還是喜歡各種各樣的裝飾品,茜月看的,不是胭脂,就是首飾,半天才走到人群密集的市集,不知道是出雲國太大了,還是她走的太慢了。

走了半天,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囊中羞澀,雖然大餐吃不成,可是,路邊小攤兒上的小吃,也是很吸引人的。

看到「黑家大碗茶」五個字,應該很便宜吧,想到這里邊坐在哪里,一個清脆的女聲問道︰「姑娘喝什麼茶?我們這里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茶,保證你喝了清新爽口,心曠神怡。」

茜月抬頭笑道︰「隨便都行……」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和來人一起那樣對視著,茜月驚訝的結結巴巴的道︰「黑蓮?!這是?……你家……嗎?」

黑蓮笑道︰「茜月,是你呀?你也是出雲國的子民呀?在這里見到你真是高興。」

上來坐到茜月的旁邊,怒笑道︰「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見到我很驚訝吧?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判若兩人呀?」

茜月如實點了點頭,在幻境,黑蓮可是冷若冰霜,笑也不會笑的,而在這里,一身布衣,手握小毛巾,滿面笑容的歡迎、歡送每一個人,如果自己告訴別人她以前的樣子,絕對沒人相信的。

茜月笑道︰「我還以為,你因為有黑蓮,才叫黑蓮的,沒想到,你真的姓黑呀。」

黑蓮笑道︰「本來就有黑這個姓的,怎麼,只能白起姓白,我就不能姓黑了。」

俏皮的一笑,只听見有人大叫道︰「蓮兒,快給我一碗涼茶,這個老天爺,真是熱死人不償命呀。」

黑蓮利索的起身,清脆的一吼︰「來了,稍等。」

鑽進屋內,不一會兒,端著一碗茶就出來了,放到那人桌前,來人「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放下兩文錢,風一樣的走了。

茜月看到,那人著著粗布短衫,紅彤彤臉,一看就知道是做苦工的窮苦人。

送走那人,黑蓮再次坐到茜月的旁邊,還順便端了一碗茶,放到茜月的面前,笑道︰「來,嘗嘗我黑家的大碗茶,可是遠近聞名的。」

茜月依言嘗了一口,剛開始是一股苦澀的味道,可是後味卻異常的清香,而清香之氣能在舌尖上穿梭,趕走滿身的燥熱,茜月忍不住贊道︰「真好喝。」

忍不住將剩下的茶全都喝光了,黑蓮驕傲的道︰「那當然了,我黑家的茶,在整個出雲國都是有名的,你豈能說不好喝。」

又給茜月端了一杯,說道︰「你見到我這麼驚訝,見到另一個人,肯定更震驚。」

茜月一邊喝茶,一邊問道︰「誰呀?」

後面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我呀。」

一碗涼粉放到了茜月的面前,茜月趕忙看向身後,也是一身短衫的白起坐到茜月的另一旁,白起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不是很震驚呀?」

茜月點點頭,直愣愣的看著白起,眼珠子差點沒有奪眶而出,不過,唯一能讓茜月接受的是,白起依然是那副德行。

正當她稍稍安慰自己之時,只听見一聲利罵︰「白起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有客人不招呼,去膩歪什麼呀,再不干活你娶得起老婆你養得起嗎,再偷懶我打斷你的腿。」

只見白起心平氣和的听完,繼而一聲響亮的震吼︰「來了——!」

聲音之脆,音道之亮,絕對是久經沙場的小二哥呀,他利落的起身,抬腿便走,整個身法,和黑蓮如出一轍,絕對是練出來的。

看著他滿面笑容的忙進忙出,低頭哈腰,迎來送往的,這和幻境那個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白起,是一個人嗎?

黑蓮在已經眼直的茜月面前擺了擺手,說道︰「別太驚訝,再怎麼說,修行雖然是我們的主業,可是總得有一個隱藏的身份吧。」

茜月還未從震驚中走出來,只是呆呆點了點頭,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張口結舌,目不轉楮的盯著低頭哈腰的如大眾人的白起,這怎麼可能是驕傲的白起呢,老天爺,開什麼玩笑呀。

黑蓮笑道︰「別驚訝,在幻境,這是很正常的,這里的身份低微,並不代表,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依然是低微的,不過,我看你的身份,應該很高吧?」

順著黑蓮的目光,看著自己身上穿的,是綾羅,而黑蓮身上穿的,則是粗布,茜月趕忙解釋道︰「黑蓮,你別誤會,我沒想什麼……,再說了,我……,我怎麼會那麼想呢……」

看著茜月語無倫次的樣子,黑蓮「撲哧」一下笑了,一邊笑還一邊安慰道︰「你緊張什麼呀,我又沒說你什麼,就是逗逗你,看你緊張的,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要不然,有人該心疼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白起在給她威脅的眼神,茜月一時手足無措,黑蓮也不在意,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閑閑的問道︰「你家里是做什麼?告訴我。」

茜月低著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社會最底層。」

黑蓮一邊玩弄著茶杯,一邊說道︰「士、工、農、商,是商人也,我也是商人,我是最底層嗎?」

看著茜月,茜月也不敢抬頭,只是使勁兒的搖頭,白起喝道︰「黑蓮,你再逗下去,茜月就哭了,她要是哭了,我多心疼呢,到時候我就不要你了,直接娶了茜月,楚楚可憐的女孩兒,最能打動我這種故作英雄的心了,到時候你就哭去吧。」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抬起茜月的小下巴,茜月一驚,向後一縮,一不小心,月兌離的長長的凳子,與地面有了一個親密接觸。

黑蓮一腳竄出去,白起趕忙躲閃,白起躲閃開來,黑蓮已經將茜月扶起,而白起飽嘗兩個美女的白眼。

還不等白起有反應,只見走過來一個腰纏白布、一身油膩、手拿菜刀的女人,上來便揪住白起的耳朵,一邊往回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的道︰「臭小子,有什麼好看的,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給老娘回去干活……」

而白起忍住痛,一邊趔趄的邁開步,一邊求饒道︰「娘,你輕點,我的一個朋友來了,我照顧照顧還不行嗎。」

白母罵道︰「什麼朋友,來個女的是你的是你朋友,來個男的還是你朋友,小子,敢當著老娘的面撒謊,也不看看老娘是怎麼走過來的,還沒嫁給你就天天護著,要是嫁過來了,你還不把老娘給賣了,朋友,什麼朋友,老娘治的就是朋友。」

眼睜睜的看著白起被暴力母親帶走,黑蓮安慰的道︰「沒關系,這種事每天都要發生,我都麻木了,對了,你要去哪里呀?怎麼出了幻境了?」

茜月道︰「我要回家,師父準許我回家,還說,要我再練習一下地支呢,只是,沒有師父,不知道行不行。」

黑蓮驚訝的問道︰「你不是已經是孤女了嗎?怎麼還有家呀?」

茜月好奇的問道︰「誰說我是孤女呀?」

黑蓮發覺自己的失禮,趕忙笑道︰「沒事,沒事,不是孤女就行,你要回家就趕快回,你在幻境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回去看看了,要不然家里就把你給忘了。」

茜月點點頭,喝了一杯茶,道︰「天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我住在怡風國,不知怎麼就到了出雲國來了。」

黑蓮招呼道︰「那吃了涼粉兒再走,白起家的涼粉兒和我家的茶一樣,都是一絕,吃了還想吃,吃飽了才有力氣上路,是不是。」

茜月依言嘗了嘗,雖然是普通的涼粉兒,的確是奇香無比,入口即化,吃過之後,滿口生香,嘗過之後還想再嘗,吃過之後還想再吃。

看著茜月陶醉的樣子,黑蓮建議道︰「怎麼樣,香吧,要是還想吃,今天就住在這里,反正很少有宰到白起的時候,平時他那麼囂張,今天就讓他請客,權當是補償了。」

茜月不好意思的看著吃得干干淨淨的飯碗,羞怯的說道︰「不了,還是趕快回去吧,我還想趕快回到家里,我走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

黑蓮也不強留,只是說道︰「喝了這一杯茶再走。」

茜月依言喝了,這茶到了嘴里,和口中留的涼粉兒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那種清香之氣,差點讓茜月欲罷不能。

黑蓮說道︰「別小看這小小的涼粉兒,若配了我的茶,那絕對是天下美味,就算是神仙來了,也不能抵抗,這就是出雲國最有名的鴛鴦雙配,涼粉兒清茶。」

茜月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得走了。」

黑蓮笑道︰「我不留你,你快點回去吧,算算,你出來,五年了吧。」

茜月點了點頭,本想拿出錢來,黑蓮立馬按住她掏錢的手,說道︰「你輕易不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不能請你吃更好的,已經覺得歉疚了,你要是再這樣做,就是看不起我。」

茜月笑道︰「看來,我今天注定是要吃一次霸王餐了。」

「那就吃一次吧,下次說不定就要收雙份兒的錢了,黑蓮可是不折不扣的奸商,水流來了從來就沒有饒過他……。」白起挑弄的聲音再次響起,接下來便是一聲悶哼,看來黑蓮下手不輕。

茜月笑了笑,說了聲「再見」,就匆匆的走了,而走了那麼遠,依然能听到他們兩人打鬧的聲音。

而又听到了黑蓮大吼︰「茜月,別忘了棋魂廣場的比武,還有一年呢,千萬別忘了,我等這你,要和你一決雌雄。」

剛說到這里,又一聲利吼傳來︰「黑蓮你個敗家子,又要和別人打架呀,看我怎麼治你。」

茜月回頭一看,只見黑蓮抱頭鼠竄,而身後一人高舉鍋鏟,緊追不舍。

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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