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媚 第五章

作者 ︰ 克莉絲汀

「雪汀,你一大早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啊。本來今天還有舞蹈課要上的,我也推給另外的老師了,你」舞韻從開門進來就開始說,等她換好拖鞋抬頭看見房間立著的另外兩個人時,她一下就傻眼了。雪汀與雷厲都在客廳站著,風行則靠著雪汀客廳的沙發上,眼餳骨酥慵懶之至,那嘴角一直都掛著邪邪的笑,極盡魅惑之態。舞韻用手捂住嘴,眼里全是驚異,她的目光在雷厲和風行這兩個極品男人的身上來回掃射,楞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舞韻姐,」雪汀見她神色異常便又提高分貝,「舞韻姐,你沒事吧!」

舞韻用手不住拍打雪汀,嘴唇不停張合,似要說些什麼,半晌她終于開口道︰「太像了,雪汀,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像的雙胞胎了。想這麼帥的再多出幾個都行,嘖嘖嘖,真是養眼呢。怪不得人家說秀色可餐,真的是看到他們就什麼都不想干了,還吃什麼飯。」雪汀听了舞韻一席話只是無奈的笑笑。風行卻笑意更甚,露出潔白的牙,眼角微彎若兩彎明月,秋波蕩漾。雷厲仍然是一臉的平靜,淺棕色的眼眸不起半點波瀾,看來他對如此褒獎贊揚的話已有免疫之力。

「那你能認得出誰是風行嗎?」雪汀微微挑眉,似乎要考考舞韻。風行立即收起笑容,擺出一副與雷厲一樣平靜的面孔,生怕又被人立即認出來。

看著如鏡里鏡外一般的兩人,舞韻也是有些犯愁。她一會看看雷厲,一會看看風行,似乎這個是,可那個也一樣,著實讓人傷腦筋。突然她眼楮一亮計上心來,于是她開口道︰「雪汀去開音樂。」雪汀立時明白她想通過舞蹈來認出風行,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當約翰斯特勞斯的《維也納森林圓舞曲》的曲調響起,舞韻與雷厲跳起了優美的華爾茲。看著雷厲與舞韻偏偏起舞,雪汀一下想起那天在拍賣酒會上與雷厲的共舞,不禁心神有些恍惚。這美好的男子,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牽引著她的心,似乎前世的情緣又熾烈的灼燒起來。只是不知是鳳凰盤涅的重生,還是孔雀東南飛的絕愛,竟深深的讓她感到強烈的觸動,肺腑之內有些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待曲終,舞韻狐疑的看著雷厲,正要下結論,這時風行卻自己走了過來與她起舞。

「我知道了。」舞韻低頭看地,胸腔急劇的起伏,在醞釀什麼

「風行,說真的,做我男朋友吧!」舞韻抬起頭來看著風行,一臉的認真滿眼的溫柔。

雷厲似乎有些不悅,眉頭微蹙,可見她如此執著的眼神也不忍心傷她。于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仿佛歷經滄桑的老人一般。想要說些什麼雪汀走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沖他微微搖搖頭。雷厲也不再多想,只是沖雪汀笑笑。這女子大抵是他的軟肋,只要與她在一起縱然刀山火海也是天堂。

「承蒙舞韻小姐抬愛,小生受寵若驚呢!」風行說著電視里的說辭但卻沒有絲毫玩笑的蹤影,「只是我們並不合適。」

看到舞韻竟能認出自己,甚至再次說出同樣的話的時候,風行也有些感動,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在悄悄起著變化吧。但終究如話里所說他們並不合適,兩個世界的人就算如交叉線一般有過一個交點,之後還是要分道揚鑣,長痛不如短痛。

「呼我明白了!」舞韻也是聰慧的女子知道該放手時就放手,死纏爛打不是她的作風。

「雪汀,我是不是很丟人。」舞韻一下回轉過來沖著雪汀微微一笑,只是再如何灑月兌還是掩飾不了眼中的失落。

「怎麼會,喜歡就是要大聲說出來!誰不知道我的舞韻姐又美麗又賢惠,入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追求者都排到月球去了。他不選你說明他沒有眼光,咱不理她。」雪汀擁著舞韻安慰,逗得大家都樂了。

「舞韻小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真的是跳舞分出來的嗎?」風行一直都對別人能很快的區分他與雷厲而耿耿于懷。

「不是,你們兩人都跳的很好。唯一的區別就是眼神。」舞韻認真的說。

「眼神?可是上次雪汀小姐說是感覺。」風行又疑惑了。

「一樣的。」雪汀回答道,「眼楮能夠真實的反映一個人的內心,即使外表一樣,只要內在的不一樣,眼楮就會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

「哥,走。我們去照照鏡子,我要看看到底那里不一樣了。」風行說著就要拽著雷厲去照鏡子。一旁的雪汀和舞韻被他逗笑了,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雪汀,你還沒有告訴我,急著要我來是為什麼事呢?」舞韻這才記起自己還有一事不明。

「哦,沒什麼,只是想叫你過來,我們四個一起吃頓家常便飯而已。」雪汀一改初衷,隨便編了一個理由。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雪汀」雷厲走過來要提醒雪汀卻被她打斷了。

「雷厲,不介意陪我去買菜吧。」雪汀拽住雷厲就往門口走去,「舞韻,你好好招呼風行,我們去去就來。」

「叮咚」正當雪汀要開門出去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這時候會是誰呢?雪汀也有些納悶。待她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捧百合花,來人躲在花束的後面。又是這等老套的手段,而且還是這麼的沒趣,偏偏挑的是自己不喜歡的香水百合。雪汀掩鼻面露不悅。

「雪汀小姐,喜歡嗎?這是送給你的。」原來是袁大總裁。他探出頭來,一臉的陽光燦爛。「阿嚏!」一旁的雷厲突然打了個噴嚏,接著揉揉鼻子躲開,站在一邊。一見雷厲,袁遠輝的表情微微有些僵,但接著就又揚起笑容說道︰「雪汀小姐,听說你請了幾天的假,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不介意讓我進去喝杯茶吧!」

「可是我們正要出去。」雪汀毫無表情的說道。

「雪汀,是誰呀?」舞韻走過來,「袁總,你怎麼來了。雪汀怎麼不招呼他進來坐呢?」雖然知道雪汀不喜歡他,但是舞韻還是不想雪汀在面上就做得那麼明顯,于是出來打圓場。

「舞韻小姐,你也在這里,真是太巧了。可是這花卻只有一束,哎,早知道我應該多買一束的。」袁遠輝一副公子的派頭,故作自責之態。

四人都走進客廳,舞韻卻表現得比雪汀更像是這里的主人的樣子。

「哥,你們怎麼還沒出去?」風行又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見他們二人返回于是問道。

「這位是雪汀公司的袁總,來看雪汀的。來,袁總請坐。」舞韻招呼著。「這花我拿去插上吧。」

「阿嚏!」風行也打了個噴嚏,接著他捂著鼻子連忙站起來。「好臭好臭,趕快扔掉!」

看著一臉嫌惡表情的風行,那袁遠輝倒是傻了眼了。自己明明打听的很清楚雪汀是孤兒一個,並無兄弟姐妹,也沒听所過她有男朋友。一時間居然冒出兩個男子,還是雙胞胎,並且這麼隨便的在雪汀家里。這著實讓袁遠輝有些吃不消。

「舞韻姐,把花扔了吧。我們都不喜歡這花。」雪汀緊鎖眉頭說道。這百合的氣味有些燻人,他們都有些受不了。听雪汀這麼說,袁遠輝有些尷尬,居然忘了問打听清楚她喜歡什麼花了。本以為純情可人的雪汀會喜歡這代表純潔的百合,誰知道反而踫了一鼻子灰。

「雪汀小姐,不知道這兩位是誰可否介紹一番?」被晾在沙發上的袁遠輝是坐如針氈,終于按捺站起身來不住打破了沉寂。

「這位,是我男朋友風行。那個呢,是雪汀的男朋友雷厲。」舞韻挽住風行的胳膊搶著說,算是幫雪汀擺月兌尷尬。袁遠輝如被人潑了盆涼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相請不如偶遇,袁總今天一起吃頓飯吧。」舞韻客氣的說。

「不要!」還沒等袁遠輝開口,雷厲、風行和雪汀異口同聲的說。

這袁遠輝怕是找個地洞鑽下去都不能消除自己此時的窘迫感,還好有電話來找他,給他解了圍。他連忙辭了眾人灰溜溜的走了,只怕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你們三個是商量好的嗎,這麼不給他面子。雪汀以後在公司還要怎麼待下去啊?」舞韻似有些生氣,可臉上卻帶著笑。

「舞韻姐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他,再說我最討厭香水百合了。」

「知道知道,你不是說香水百合就如一個有著貞潔牌坊的妓女嗎,頂著純潔的花語卻有著那麼濃烈的像是故意勾人的香味。」舞韻搖搖頭無奈的說,「他也真是背運,每次都撞到槍口上。但他好歹也是你的上司,你能稍微委婉一點嗎?」

「雪汀以後都不用工作了。」雷厲開口道。

「怎麼,你要養她,你們要結婚嗎?」舞韻突然像明白什麼一樣。「難道說你把我叫過來是要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舞韻姐你別瞎說。」雪汀真是徹底服了舞韻豐富的想象力。

「雪汀要跟我們走,然後再也不回來了,今天叫你來其實是要跟你告別。」雷厲對雪汀的暗示視而不見,狠心說了出來。雪汀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開玩笑,你們要去哪?出國?移民?用得著說得這麼嚴重嗎?你們去哪個國家,我也去不就行了。」舞韻絲毫不以為然。

「舞韻姐,雷厲跟你開玩笑的,我們哪也不去。我們去買菜了啊。」雪汀有些生氣的拉著雷厲就出門了。

「雪汀小姐真的說過那樣具有創造性的話嗎?嗯嗯很有意思呢。」似回味剛才那些話,風行邪邪的笑道。

「真的呢,開始我也不信長相乖巧甜美的她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慢慢就習慣了。她啊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她好惡分明的很,對喜歡的跟不喜歡的人對待的方式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老哥,看來似乎你還有點希望呢。風行挑挑眉,眼中光芒一閃。

「我說過再給我點時間的,你剛才為什麼就跟她說呢?她父母雙亡,一直都把我當成是唯一的親人,要是我也走了,她要怎麼辦?你還讓不讓她活!」雪汀很是生氣小臉氣鼓鼓的。

雷厲看著卻只是淡淡的說︰「長痛不如短痛,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雷厲,如果你愛的人突然不見或死亡,你會怎麼樣?」

「我還沒有愛過誰不知道那會是怎麼樣的感受,不過我想應該是會痛不欲生吧。」雷厲看著雪汀認真的說。

「雷厲,既然你沒愛過人都知道可能會痛不欲生,那你知道真正愛過的灰怎樣嗎?為什麼不替舞韻想想呢?要是我離開了我怕她又會如三年前一樣想不開。對了,你們不是會法術嗎,有沒有別的方法,或者讓她忘記我們也好。可以嗎?」雪汀不想讓舞韻受到傷害,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子其實是很脆弱的。

「辦法是有,但是風險也很大,甚至會讓她的腦子受損。你也不希望她的後半生痴傻度日吧。」雷厲自己也並不想冒這個險。「而且我們本是不該與人類有過多的接觸的,也不該去干擾他們的生活。」

「那就再給我兩天時間吧。到時候我會親自跟她解釋清楚。」雪汀的眼神黯淡下來,兩天之後,自己真的能下得了狠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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