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趕忙推開他,他喊什麼啊,她被撞了才更疼好吧!
但盜馬賊的疼痛跟羅馬沒有關系,之間他臉色瞬間變得煞青,不斷地在地上扭動,眼楮瞪得跟銅鈴一般,血管賁張像要破裂開來一般,花囹羅知道,看來是尸魂反噬了!
「該死的東西!」青羽鸞翎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符直撲向盜馬賊,符跟一張網似的兜住他,他不能再掙扎,只是感覺他整個人都快被漲爆了一般。
青羽鸞翎利落飛身下馬,唰的一下撥開了盜賊的衣服,毛筆筆尖用力點向盜馬賊心口,她身上燃氣了藍色的靈力,沒一會兒毛筆筆尖慢慢被染成黑色,盜馬賊不斷地抽搐著,這個過程有多痛苦,花囹羅深有感觸。
青羽鸞翎隨手從乾坤袋內取出一個空白的卷宗,攤開在地上。
隨即,按在盜馬賊心口的網上一抽。
一條黑色的尸語像被她的筆抽出來,她一手按著卷宗,揮筆點在白紙上。
噠噠噠噠
尸語被附在紙上形成了一行一行的字符。隨著尸語被抽搐,盜賊也慢慢平靜下來,最後一個字粘著在紙上,毛筆又恢復了白色。
青羽鸞翎將筆利落收回腰間的同事,手撥動卷軸,卷軸卷成一卷,她的手在封口處一抹,一道金色的符封住了卷宗。
這就是活卷宗。
在一旁看的人剛才還避恐不及遠遠觀望,如今又是掌聲四起,贊嘆不絕。不愧是青羽家族的人,解讀尸語的能力讓人嘆為觀止。
青羽鸞翎可不稀罕這些贊嘆,將痛得快要昏過去盜馬賊揪起來,一頓暴揍。
「你大爺的,敢偷我的馬!沖進馬桶都不塞管子的小樣兒,我揍不死你!」
花囹羅有點懵,因為這話听著很耳熟!這才忽然想起剛才這丫頭說「一分鐘」?這會兒說「馬桶」……這是西涼的說話方式還是巧合而已?
赤蓮跟花離荒已經走過來,赤蓮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這盜馬?
?估計有事兒。」
雖然沒被尸魂反噬而死,但現在快被揍死了。花囹羅看向花離荒,下意識伸手去模他的額頭,花離荒怒眼一瞪,將她的手拍掉,花囹羅哈哈一笑。
「力氣挺大,看來沒事兒了。」
「他沒事,你可有事兒!」青羽鸞翎終于放過了那盜馬賊,但那小子已經被打得估計爹媽都認不出來,隨後被青羽堡跟出來的人拖走了。
她盯著花囹羅說︰「剛才那盜馬賊撞了你?」
花囹羅揉揉肩膀︰「還好,不是很嚴重。」
青羽鸞翎說著上前想扒囹羅的衣服,花囹羅趕緊阻止︰「別別別,有話好說。」
青羽鸞翎不耐煩︰「你也看到那小賊的下場了,你不想提早去見馬克思的話讓我看看被撞的地方。」
等會兒,她說馬克思?花囹羅覺得這……這不對吧?只是單純的姓馬名克思?
小丑蛋好奇心又起了,忙問道︰「馬克思是誰啊?」
青羽鸞翎越發失去耐心,最近她耐心非常有限,因為那尸魂陣的範圍越來越大了,但青羽家族合力也不能把源頭封鎖,只能收拾一些零散的尸魂,這有p用。
花離荒突然踢了下發愣的花囹羅,花囹羅跳起來,花離荒對她使眼色,看了一會兒,她立刻會意,轉身對青羽鸞翎笑眯眯道︰
「想必你就是青羽堡的青羽小姐吧?」
「我數到三,你不讓我瞧別怪我見死不救!」青羽鸞翎根本就不給花囹羅搭訕的機會,「一……」
「我有禮物要送給你!」花囹羅忙喊。
「二!」
嗨這人脾氣怎麼這麼急?情急之下花囹羅看到她手里的活卷宗伸手便奪。
「你找死?」青羽鸞翎臉色大變,「還給我。」
「先別激動,就听我說一句話k?」
青羽鸞翎本大怒,可又忽然愣了一下。
「你剛才說什麼?」
k?
小丑蛋趕緊解釋︰?︰「我家主人說听先她說一句話‘可以’嗎?」
廢話,她當然知道是這個意思!
青羽鸞翎深呼吸︰「就給你說一句。」
花囹羅湊近她小聲道︰「大概十天前我身體吸收了一個活卷宗的尸語。」
鸞翎看了她須臾︰「當真?」
果然她對這個很感興趣,花囹羅笑著又道︰「剛才那盜馬賊撞了我,可我現在……」花囹羅把衣袖撈起來,「沒事。」
「盜馬賊確實沖撞到你了嗎?」青羽鸞翎半信半疑。
「不然我打開卷宗一試?」說著花囹羅就要去揭封鎖符,其實她也沒真想揭開,只不過為了讓青羽鸞翎相信她說的話,當然如果她沒上當,那麼……她還真就得把卷宗打開了。
手已經踫到了符的邊緣。
「等會兒!」青羽鸞翎制止。
花囹羅心里笑了,但卻誠懇地把卷宗還給了青羽鸞翎︰「我說的都是實話。」
青羽鸞翎打量著花囹羅,又看看她身邊的赤蓮還有小離荒︰「你們一共幾個人?」
「就我們仨。」
青羽鸞翎思考了一會兒︰「我可以讓你們進青羽堡,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
「到了青羽堡,讓我驗證一下你剛才說的話。」
「……」
她指的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吸收尸語?
花囹羅有點蔫了,那個很痛的誒!
那種疼痛讓人難以忍受,甚至她都不知道花離鏡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可以抵制尸語,但話放到這里,她要說不,豈不是在推翻自己嗎?
「成。」
「跟我來!」
青羽鸞翎領著他們前往青羽堡。
花囹羅低頭看花離荒,做了一個k的手勢。
在眾人的紛紛議論又羨慕嫉妒中,花囹羅他們踏進了青羽家族的那扇大門內。
原以為里邊會是一個莊園或大宅院,可落入眼前的還是一片自然景象,一片廣闊的山林,平地上穿過一條河流,河流兩側坐落幾十戶屋舍,河邊開有酒肆商鋪,這似乎是一個寨子。
他們跟著青羽鸞翎沿著河邊往城內走,到了最大的宅邸,便是青羽鸞翎家。
踏進大院就有一個青衣丫頭迎上來︰「小姐回來了?」
「小妹回來了?」屋里人說完走出來,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男子,身姿高大挺拔,眉宇間英氣煥發,跟青羽鸞翎有幾分相似。
「還真是回來了,你不是去了馬場嗎?」他又看看花囹羅他們,「這幾位是誰啊?」
「二哥,大哥呢?」
「大哥跟爺爺去了月復地。」
「老爺子又去了月復地?你怎麼沒拉著他!」他受傷還沒痊愈呢!
「我能拉得住他嘛?」
青羽皺起眉頭,爺爺那脾氣,誰還能管得住?她指了指一旁的花囹羅說︰「這家伙中了尸語一點事兒沒有。」
「啊?什……什麼?」二哥詫異端詳花囹羅,雖沒一絲胭脂粉末,但她五官柔美,眉目間帶一絲嫵媚,眼神卻格外的清亮。「漂亮是漂亮,但力量看起來很普通。」
「所以我要看她是不是真能吸收尸語。」
二哥又看了赤蓮,這家伙感覺很強,而那小孩兒嘛……更普通。
「小姑娘,就算想進青羽堡,這個笑話可不能隨便開,中尸語不死也得疼個半死。」
「多謝二哥提醒。」
「你倒叫得很順口,跟我過來。」
鸞翎帶花囹羅進了一個空房間,取出方才那個活卷宗。
「西涼的活卷宗已經發生了變異,就連我們青羽家族也是第一次看到能直接入侵人體的尸語。靈力高強的人是可以擊碎它,可一旦被侵蝕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沒有解讀者,要存活下來都難。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
「沒事兒,咱們試試看。」花囹羅說得很隨意。
青羽鸞翎睨了她一眼,也不再勸說,將活卷宗在桌面攤開。
白紙上的黑色字符慢慢有些松動,它們蠢蠢欲動想從紙上剝離。
靈異啊……
花囹羅深呼吸,嘴上雖然說不怕,但其實手心還是有些冒汗。
鸞翎嘴角一扯,她也沒想象中那麼膽大嘛。
小看人了不是?
花囹羅深呼吸,岔開五指把左手往卷宗上一放。
呲呲呲,呲呲呲
卷宗上發出類似書蟲啃書的聲音,黑色符文從花囹羅手下爬上來,慢慢往她手背上爬。
開始就像一根發絲落在手上很輕微的觸感,待它們匯聚起來時,就能感受到十分冰涼的觸覺,看著集中在手上的黑色字符越來越多,屏息太久的花囹羅慢慢呼吸……
青羽鸞翎也在屏息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尸語在徘徊,然後不敢妄動的樣子。花囹羅手指動了動,尸語像受驚了一樣忐忑後退,等手不動了,才慢慢又游回來。
青羽鸞翎不可置信看向花囹羅。
花囹羅、干干笑著。
這像打腫臉充胖子稱自己不怕蟲子,然後人家把蟲子放在她手背上的感覺。若不是因為前晚在街上也被襲擊了一次,發現這些影子怕她,她還真不敢瞎嘗試。
她記得那晚,她跺腳能把它們嚇跑的……
于是花囹羅抬起另一只用力拍向桌面。
啪
嘩啦嘩啦……
那些黑色字符立即驚恐逃離她的手背,形成一股黑風想要竄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