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荒對她那麼不好,從來沒在他身邊撈到個好果子吃,她還時刻得听他的話為他辦事。
清嵐跟個濕答答的木頭一樣,她怎麼熱情他都點不著,可她仍想逗他開心。
九千流熱情如火,又會甜言蜜語,怎麼她就特別不想待見他呢?
真是有刀有槍她不練,偏偏去練劍,純找抽兒!
「對了九千流,你怎麼又跑西岐來了?」
「想你……」
「正經說話!」
「我很想你。」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花囹羅瞪著他,他笑得回應,讓她氣不打一處來,「好吧好吧,謝謝你想我。」
花囹羅把丑蛋拿出來︰「趕緊,解除法咒。」
「本宮不會解。」會也不解,這小東西,天天都粘在她身邊,他非常的不爽。
「真不會?」
九千流用力點頭,花囹羅看了他數秒,點點頭。
「那我去找清嵐……」
「等會兒。」立即被他拉住,九千流美眸無辜地眨了眨︰「本宮好像知道解法了。」
小樣兒,嚴格意義上,他的性格跟小丑蛋差不多。
花囹羅也不揭穿他,繼續跟他並肩走回盛世閣。
「那就請三殿下幫我救救小丑蛋可好?」
這丫頭……不大會生氣,哄哄就好,他很喜歡。
「你把它用力丟地板上就好了。」
花囹羅慢慢看向他︰「你當我傻的,還上你的當。」
「那你親本宮一下,本宮立即……誒誒誒,本宮救還不成嘛。」
他可不要她回頭找清嵐。
也沒見他什麼動靜,小丑蛋身上的藍光消失了,小丑蛋這才呼哈呼吸,似是忘了中間中斷的時間,望著囹羅半晌,立刻淚奔繼續去討剛才未完成的擁抱。
當然,這個擁抱是不可能完成的,九千流修長的手指捏住它小小的肉翼,它撲騰回頭一看,立即瞪大眼楮。
「嗚,大**!主人,他又來了!」
九千流水盈盈的眼楮里直冒火,可打狗還得看?
?人,他笑著跟花囹羅說了一句︰「丫頭,本宮有話要單獨對咱們家寵物溝通一下。」
說著挾持小丑蛋背過身去。
九千流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听到小丑蛋憤憤不平的回答。
「我不稀罕你的寶物!」
九千流要拿寶物收買小丑蛋?
「我又不是你這個大**,不要雌性伴侶……嗚嗚……」嘴巴被九千流捂住了。
「……」花囹羅滿臉黑線,九千流,你也就外表妖媚,骨子里跟個幼稚的小鬼沒區別。
小丑蛋拉下他的手指不滿喊道︰「不讓不讓,主人是我一個人的,她不是你的……」
然後小丑蛋沒聲了,花囹羅趕緊拉了一下九千流︰「你又干嗎?」
九千流藏了幾下,沒藏住,花囹羅看到小丑蛋又被「點穴」變成了藍色的吉祥物,那小臉還停留在憤怒的表情里,別說,還真有點可愛。
「九千流……」花囹羅斜視他。「怎麼又這樣了?」
「它居然敢說你不是本宮的,而是它的!」
九千流生氣了。
「這個有什麼好生氣的啊,趕緊放了它。」
怎麼會不生氣?!
九千流美眸瞪了花囹羅好一會兒,將吉祥物版小丑蛋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誒你這人……」花囹羅看那一去不回頭的火紅背影有些哭笑不得,「還真生氣了啊。」她彎腰撿起小丑蛋,「你也是,你惹他干嗎?」
我就惹他就惹他!小丑蛋要是能動的話,一定就地打滾。
花囹羅無奈抓抓頭,看到自己黑色的小蹄子,又看看九千流離去的背影,他真的不嫌棄這樣的她?
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人,還一直說什麼終于找到她的話,完全不著調嘛。
誒他還敢跟她生氣,生氣他別來找她啊!
花囹羅倒巴不得他這樣一去不復返。
可她回去才梳洗完畢,出來就看到他傲嬌坐在她的坐炕上,室內除了除了多出他,還有幾箱子東西。
他不出聲,等著花囹羅自動打招呼。
花囹羅繞過屋里的東西,坐到梳妝鏡前,白荷跟著過去為她擦拭半干的長發。
她不發話,白荷自然是跟著她不說話的,九千流完全被晾在一邊,從來都是別人以他為中心繞著轉,被冷落的感覺讓他非常不是滋味。
她該不會真生他氣了吧?
九千流站過去,看了白荷一眼,白荷自動退下。
看著出現在梳妝鏡內的人,花囹羅有些無奈,也不想讓他尷尬給了台階下︰
「屋子里那些都是送我的東西嗎?」
九千流臉色緩和了些︰「都是東越的特產,想你會喜歡。」隨後又加了一句,「丫頭你好膽識,居然還敢照鏡子。」
「……」花囹羅看著鏡子里除了一雙眼楮就都是黑色的臉,憤怒回瞪他,「漂亮了不起啊?」
「本宮今晚要跟你睡。」
「哈?」這話題會不會轉得太快了?「你想都別想!」
「本宮就為你暖床,絕對不會動你一分……除非你自己答應。」
還敢抱有希望的加一句除非她答應。
「我不答應!」
「丫頭……」
「撒嬌沒用,你趕緊滾回宗親園,不然我立即告訴……」
花囹羅愣了一下,她哪里有告狀的地方啊。
「我告訴……我寧王皇兄。」
快被自己惡心死了,這個皇兄要是管她死活才見鬼。
「讓他跟父皇提議,在我出閣之前,絕對不能見你……」
「……」他不依,把她的幾縷頭發捏手里把玩,非常欠揍的繼續無聲撒嬌。
花囹羅真快被他弄得里外不是人。
「白荷,把黑白棋拿出來。」
「是。」
「吶,跟你比賽,要是你贏了,你就可以在我這里睡,要是你輸了就乖乖回宗親園。」
「一言為定。」
九千流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他可一點不怕比拼棋藝,今晚他一定要睡這里。
「你這擺的什麼棋?」
棋盤上就放了兩枚棋,距離還挺遠,花囹羅拍拍雙手︰「這個玩法有點不一樣,實名叫打玻璃彈珠,要是用這個棋子彈走另外一顆就算贏,最後剩的棋子多者勝出。」
雖然有點上當的感覺,不過看到她神采飛揚,他自然樂意上當。
「好。」
「不許用靈力,你不能欺負我……」
見她有點撒嬌的意思,九千流頓時眉開眼笑︰「本宮才舍不得欺負你。」
「那開始吧,我讓你先來。」花囹羅坐到坐炕上,「給你先試幾下,找找感覺。」
九千流目光妖嬈看了她一眼,撫袍坐到她對面,凝視兩顆棋子一會兒,屈指一彈。
花囹羅趕緊閃身,笑道︰「殿下好手法。」
九千流試了幾下,終于來了斗志︰「本宮可要認真了。」
「必須認真啊。」花囹羅給他挪過棋子,讓兩顆湊近一點,「殿下可別讓著我呢。」
「為了跟丫頭睡覺,本宮絕不退讓。」
「……」好吧,歧義就歧義吧。
當然,沒有十足把握,花囹羅是不敢提議「下棋」的,小時候就靠這個贏班上小朋友的零花錢了,人稱玻璃彈珠小霸王,收拾起九千流這樣的生手,還不手到擒來?
想跟她睡覺,門兒都沒有。
就算他贏了,地方也可以讓給他啊,她走人不就完了嗎?
花囹羅看九千流認真玩的樣子,嘴角忍不住起了笑意,端起熱熱的茶慢慢喝著,美人在側,什麼都不用做,秀色可餐啊。
沒有意外的,九千流自然是被請回了宗親園。
送他到門口,這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飛了白雪,燈光下零散的雪花影影綽綽,九千流走到屋檐外,隨行的護衛舉起傘為他遮擋風雪。
他將手伸出雨傘之外,雪花落在他手心,手指合上,走回屋檐下。
「丫頭,送給你。」
「哈?」
他拾起她的手,握著雪花的手在她掌心打開,幾片冰涼的東西落在她手心。
是雪。
晶瑩雪白的雪。
在他手上絲毫沒有溶化。
「送給你,今年冬天的初雪。」
白色的雪花,傳到她手上之後,沒一會兒就溶化成冰涼的水。
「融化了……」她有些抱歉抬頭看他。
橘色燈光下,他絕色容顏此刻格外柔美。
「因為覺得溫暖,所以甘願溶化在你的手心里。」
他嫵媚一笑,轉身離去。
因為覺得,很溫暖……
花囹羅目送他的背影遠去,望著飛雪,想起了阿彌族內那場六月飛雪,白色梨花紛飛處,那抹白色身影……
「白荷,幫我拿紙來。」
「是,公主。」
花囹羅拿著白紙,攤開接住了天上的雪,接了厚厚一層,回到室內,雪遇暖溶化,在紙上留下了斑駁的濕痕。
「公主要做什麼?」
「寫一封信。」當然她不會寫字,所以紙上還是空白的,她拿出那個信竹,另外一個信竹在尊上手里,不管他有沒有收下她的信竹,但是……
花囹羅把那張白紙塞了信竹內。
白荷驚訝道︰「公主什麼都沒寫,收信人能看得懂嗎?」
「不知道呢。」花囹羅把信竹收回乾坤袋內,「也許不懂吧。」
遠在天涯某處的信竹,忽然發出咚咚輕微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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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夜黑風高大雪夜里。花囹羅再一次發現自己自己變成木炭也不是一無是處。
比如夜晚出行……
蒙面都省了,除了衣服,她都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一雙大眼楮,在夜里忽閃忽閃,估計能讓巡邏的護城軍當野獸逮了。
黑不溜秋的影子穿過了白玉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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