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斗也就算了,居然跟一個鏡公主都能鬧上,花無極有些煩躁了,他背著手,看在跪坐在地上的蕭慕一個黑眼圈,回頭看花囹羅冷聲問︰
「你打的?」
「孩兒知錯了。」
「原因。」
「孩兒不敢說,父皇還是听蕭娘娘說吧。」
蕭慕沒想到花囹羅會直接承認錯誤,抹著眼淚,開始編寫催淚大作。
「皇上,臣妾從皇上那兒回來,看到鏡公主在花園里,就叫她進花蝶閣賞花,誰知鏡公主看到皇上賜了臣妾那麼多的花,想到自己小時候就要了皇後的一盆牡丹,結果被皇上賜了十大板,一怒之下想摔花盆,臣妾上前阻止,結果公主就……」
妙音一听她的信口雌黃,想上前替花囹羅說話,花囹羅拉了她一下搖頭。
話越多漏洞越大,尤其是在撒謊的時候。
沒听到那女人已經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嗎?
剛才她在考慮怎麼開口比較能讓花無極注意,現在好了,直接有機可乘。
皇上怒極問花囹羅︰「因為嫉妒你還要摔朕賜給蕭慕的花?」
花囹羅低頭認錯︰「父皇,孩兒是嫉妒……」眼看花無極就要月兌口降罪,花囹羅道,「但孩兒並沒有以前的記憶,怎麼會記得要了母後的牡丹一事?」
花離鏡沒記憶,那就是蕭慕說的唄。
花無極低頭看蕭慕。
蕭慕連忙抹著眼淚說︰「臣妾只是賞花時跟公主說起她小時候的事,誰知公主就生氣了。」
「鏡兒不知道蕭娘娘為何要跟鏡兒說起被父皇責罰的事,雖然沒有之前的記憶,但鏡兒認為,若是孩子做錯事,作為父母責罰責無旁貸。」
花囹羅表情暗淡了下去,演戲誰不會啊?
「蕭娘娘說父皇從小就不關心鏡兒,若不是因為有東越國的婚約在,必定連鏡兒的死活也不會顧及……」
「皇上,臣妾斷然不敢那麼說……」蕭慕被反咬一口,非常焦慮。
花無極對?
?個話題有些厭惡也有些心虛,畢竟花囹羅說的都是事實。
他是沒關心過花離鏡,要不是因為東越國有聯姻在前,他更會對她不聞不問。
看到花離鏡現在比起其他公主有過而無不及,如今還乖巧懂事,他也稍微做了一下反省。
「你連鏡公主拿皇後的牡丹被責打這事都說,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臣妾真的沒說,皇上,公主她信口雌黃……她真的是嫉妒臣妾得到皇上的寵愛,你看臣妾的眼楮都被打成這樣了……」
蕭慕怎麼說也是他的寵妃,不給個交代也不行。
而且,最近花離鏡的風頭是出得有點過了,特別還是什麼影子事件涉及到她。
花無極心中自然也是有些陰影存在。
不然,花離荒怎麼會無緣無故,擁有魂魄之力?
「鏡兒,無論如何你打朕的妃子,確實有錯。」
蕭慕一個勁的想說自己沒錯,花囹羅自然是一個勁承認錯誤了,這樣的反差才能讓皇帝老兒把話听進去。
花囹羅說道︰「父皇,鏡兒知錯,蕭娘娘是長輩。但鏡兒實在生氣……」
「氣朕以前待你不好。」
「鏡兒不敢,父皇乃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分身乏術。」花囹羅一正經騙人,那叫一個成語連篇,「鏡兒哪能怪父皇。只是不能為父皇分憂解勞心存愧疚,更替父皇感到不值。」
這個花離鏡可不是以前那個忍氣吞聲,不敢言辭的花離鏡啊。
「替朕不值?」
蕭慕听了這話,心里也有些緊張了,不知道花囹羅又要說出什麼來。
「蕭娘娘,你剛才是不是說因為悶得慌,讓鏡兒進來陪你說說話麼?」
「……可也沒讓你動手打人啊。」
「我問父皇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還會覺得悶得慌,你怎麼回答的?」
「我,你何時問過?」
「你是如何回答,朕也很想听听。」
「臣「臣妾真的沒有听說過這個問題。」
花無極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去追究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是現在的花離鏡不僅能言善辯,還句句知道怎麼引起他的注意。
「鏡兒,你說,她怎麼回答?」
「父皇,其實沒什麼,蕭娘娘說的同齡人才可以做伴的話可能跟鏡兒所想的不一樣。今天都是鏡兒錯了,請父皇發落。」
「我沒有,明明是你說皇上老了……」蕭慕慌不擇言,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花囹羅回頭給了妙音一個眼神,心里暗爽。
「皇上……臣妾真心對待皇上的呀。」蕭慕跪著拉著花無極的袖子。
花無極手一抬擺月兌她的手,不管誰說,說他老了,他心里也不舒坦。
尤其是自己的寵妃,他可是一國之君,即便再女敕的妞兒能得到他的福澤,那也得千恩萬謝,感恩戴德。
「鏡公主……」
一個是不管怎樣也要讓他追究女兒責任的寵妃,一個是自動認錯頻頻強調他從小就不疼她的不受寵女兒。
說為難其實也不為難,蕭慕受寵的時間也不短了。
「早前申請去皇城學堂卻擅自逃學與今日打蕭妃之事一道發落,安排到錦城藥坊做義工一個月,即日執行。」
還有義工這事兒啊?
「謝父皇。」
皇上責罰了花離鏡,蕭妃心里悄悄松了口氣。花離鏡去藥坊做義工,在她眼里來說可是罰,而且只要她不在宮里,就不能在景陽殿進進出出了。
「謝皇上替臣妾做主。」
「蕭慕,作為妃子在皇室族內亂嚼舌根,罰閉門思過一個月,任何人不能來探訪。」
「皇上!」蕭慕沒想到花無極說翻臉就翻臉,「皇上听臣妾解釋……」
「朕並非你同齡人,就不听解釋了。福祿,命人把花蝶閣的花全撤了。」
「是。」
說完,皇上甩袖離開花蝶閣,沒有絲毫留戀。
蕭慕看自己功敗垂成,瞪著花囹羅︰「花離鏡,算你狠。」
「蕭娘娘說笑了。」花囹羅冷眼看她,「你若不犯我,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你,可你偏要自己找上門來。」
「你以為去藥坊做義工這責罰輕嗎?」
「輕重我不知道,但我說過會讓你失寵。」
「我很快就會讓皇上再次回到我這兒。」
花囹羅看著院內的花︰「花兒雖美,然而花期短暫,而且你看,這不就撤了嗎?蕭娘娘,好好享受你的後宮斗爭吧。妙音,咱們走。」
蕭慕狠狠捏起拳頭,果然再不得寵的女兒她也還是女兒,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就算沒有她蕭慕還有無數的嬪妃等著皇上去恩寵。
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皇帝的恩寵,只不過不想輸給後宮那些女人。既然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她就要得到別的女人都想要的。
而且,也只有得到皇上的寵幸,才能從雲羅宮到永安殿,才能有機會見到寧王。不然,她心里連一個盼頭都沒有。
妙音跟花囹羅出了雲羅宮,花囹羅心情當然是不錯的,但妙音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公主被責罰了,而她安然無恙。
「對不起公主,讓你受罰了,我去求寧王去跟皇上求求情。」
「求什麼情啊?這不挺好的嘛?」花囹羅早就不想呆在這宮里了,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
「可是去錦城藥坊當差非常辛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花囹羅安慰妙音,「不過花離荒知道我又闖禍估計又得生氣了,誒……今天你看到了哦,是那個女人先惹我的對不對?」
「是的,公主。」
「誒算了,什麼也別說,就讓他罵一下心里舒坦就行了。」
「只怕寧王這會兒已經出發前往金沙島了。」
「真的?那我放心了。」
妙音搖頭,她倒是不放心啊,也不知道這一個月會發生什麼事。
隨後花囹羅跟妙音就被送出了皇宮前往錦城藥坊。
既然是藥坊,花囹羅想到的最多不過就是上山采藥,熬藥,賣藥之類的,卻渾然不知道,現在是左丞相接管的藥坊。
左芷姍從冬季賽事之後,就掛名在藥坊做事。
這下相當于花囹羅自動上門把自己送左芷姍手里。
而左芷姍看到宮里出來藥坊做義工的公主是花囹羅時,也恨不得立即跑過來拆了她的骨頭。
可轉念,她又退了回去。
要是她在藥房里跟花離鏡起沖突,萬一出了什麼事,她就月兌不了干系。
于是……
次日清晨。
花囹羅跟妙音兩個新手茫然地看藥坊里忙得不可開交的場面,也沒人出來帶她們一下,或交代她們要做什麼。
正以為要幸運地被人忽略時,可以溜號的時候……
「兩個新來的!」一個彪悍的大漢大喊,「立即跟車隨行。」
「去哪兒?」花囹羅問。
「押送藥草,人手不夠,趕緊過來!」
花囹羅回頭看妙音︰「有這麼忙嗎?剛到就派去押送藥草,都不需要崗前培訓的啊?」
妙音察覺有些不對勁,心想著得趕緊寫封信給寧王。
那大漢走過來︰「回暖容易生疫情,這次藥草十分珍貴,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們把信竹交出來。」
妙音道︰「只怕我這信竹,你還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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