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花囹羅頓時覺得心口絞痛,全身涼了個通透。當然,她全然不知道,那次也是她的天劫。她連忙問道,「那現在他怎麼樣了?」
「不知道。」青羽鸞翎搖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雷劫,一天一夜啊,就是塊鋼估計也得碎了。」
花囹羅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完全六神無主了︰「安子,你說,我,我要怎樣才能見到九千流?」
安子偏頭看身後的人,愣了一下,她這麼擔心︰「該不會你……」
「你別問我不知道,我現在很慌,你就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見到九千流?我必須得見到他才行!」
花囹羅眼淚吧嗒就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疼,特別擔心。
「安子……安子我難受!」
「你先別慌,我給你分析一下。」
安子把馬的速度放慢下來,拍了拍摟在她腰上的手。
「再怎麼說九千流也是東越儲君,受傷呢估計難免,命該是還在的。現在除了皇族內部,外人根本無法知道九千流的具體情況。不過,我倒是偶爾踫上一個事情,九千流的妹妹十千流,在無月島搶了一個御雷聖印。」
御雷聖印?
那不是她從花離荒身上挖出來的東西嗎?當時天風弄拿回去是為了給她妹妹避雷劫的。
安子繼續說道︰「這事是我在無月島辦事時踫巧遇到,也沒跟寧王說過。」
如果有御雷聖印的話……花囹羅心里安心了不少,用力抱住安子的腰,趴在她身後。
「嚇死我了,這事你千萬別跟花離荒說。」
「我說這個干嗎呀,什麼政治聯姻的我听著也不爽,就因為這個還要發動戰爭,有病啊。」
「可不是嘛,腦殘!」花囹羅加了一句。
可是這也是發動戰爭的好借口啊,雖然在喜好和平過安穩日子的現代人看來會覺得不可理喻。
不過看她好像稍微放松,安子也放心了︰「所以你也別太擔心,過陣子我問問寧王,具體
的情況我再告訴你。」
「嗯。」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九千流了?」
「沒……沒有吧。」
安子夾了一下馬身,火雲馬又開始奔跑起來︰「那你還喜歡清嵐?」
「……嗯。」只是喜歡得有點太累了。
「死心眼。」
她也沒辦法啊,花囹羅想了想,苦惱說道︰「安子我告訴你一事兒。」
「你……干壞事兒啦?」
「啊。」
「你該不會真把那大叔給辦了吧?」
「我有病啊……」花囹羅真服了周曉安了,不過這就是被和諧過的腦子啊,「但是你說對了一半。」
「對了一半……」周曉安想了想,「你把誰給辦了?」
雖然跟自己的死黨說這個,還是覺得有些小害臊,她咕噥了一聲︰「九千流……」
「啥?」
「九千流!」非要人再說一次才痛快啊她。
「不對啊。」難道花囹羅之後還見過九千流,然後兩人就那啥了?這不是花囹羅的風格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周曉安回頭問。
「你辦的還是花離鏡辦的?」
「呃……」花囹羅惆悵了,「我……代花離鏡辦的。」
「艾瑪這孩子可太會辦事兒了……」
「……」花囹羅額頭滴汗,「當時情況是,我被茹妃下了情yu蠱,形勢所逼。」
「那你現在說這個干嗎?」
「我不想干嗎啊,就覺得有點對不起花離鏡。」
人家好好一黃花閨女,被她給代理了,結果九千流還不娶了……
「沒事。」雖然說起來有點不厚道,但是花離鏡什麼的跟她周曉安還真沒什麼關系,對不起什麼的她完全沒那麼覺得。她只要花囹羅好就好。
「反正她沒記憶,有什麼都不知道。」
「……」還能這麼理解啊?
「不過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呢吧?」
「……」不損她會掛啊?
「?pgt;「你就當是你的一場春夢……」
「誒你能別說了嗎?」
「絕對實踐式的春夢!天下第一美男都讓你收了,你光榮。同時這也是咱們外貌協會的榮耀。」
「你不損我你就不爽是嗎?」
「沒你爽。」
「爽你妹!」
「我妹不就你嘛。」
「……」
「花囹羅。」
「干嗎?」
「你沒事,真好。」
「……」花囹羅把臉貼在青羽鸞翎的背後,好一會兒,說,「矯情。」
「哈哈,駕!」
青羽鸞翎策馬飛快前行。
她們兩人進入景陽殿時天已經大亮,花離荒跟赤蓮正好走出來。
花囹羅已經換上了宮服,顯然是準備前去早朝。
許久不見他穿宮服的樣子,居然還有點小懷念。每次許久不見,都會覺得他身姿又挺拔了許多。雖然一身斯文的功夫,卻一點也掩飾不住他身上桀驁的氣勢。
只是,他似乎清瘦了不少,眉宇間帶著一股壓抑,一種痛楚。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銳利的眼楮看過來。
花囹羅連忙低頭。
她可不想主動招惹他。
青羽鸞翎問道︰「寧王,我表弟如何處置?」
花離荒看她單薄的身子骨︰「關偏房,等本王下完早朝,回來取他的眼楮。」
「什……什麼!」花囹羅腿都軟了,「你憑什麼啊?」
花離荒面色一擰,冷聲道︰「就憑本王看不順眼。」
「你看不順眼的東西多了……」
「赤蓮,把她關起來。」
「寧王!」青羽鸞翎也急了,「這麼處置你總得有個理由。」
「青羽隨官再多說一句,本王要的就不單是他的眼楮。」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雖沒有特別強制性去執行,但話里完全是不能忤逆的威嚴,如果青羽鸞翎再多說一句,花囹羅很有可能當場斃命。
青羽鸞翎平時雖然還經常偷襲他什麼的,但是實際的能力相差卻是懸殊的,她完全沒有能力強制性從花離荒手里安全救出花囹羅。
等他走出景陽殿,青羽鸞翎立刻想從赤蓮手上搶走花囹羅。
「青羽隨官!」赤蓮不讓,「這次由不得我放人,不然結果會如何,你也清楚。」
「難道我就要看著他挖掉囹羅的眼楮嗎!」
青羽鸞翎眼里充滿了憤怒,雖然她對花離荒給的命令,從來都是言听計從,但是這次,絕不可能。
「你開什麼玩笑,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拼了!」
開始還一直不知道花離荒為什麼要把花囹羅給抓回來,原來他就是想要她這雙眼楮!
早知道這樣,在半路她就應該把花囹羅給放了。
「囹羅,放心,我把所有活卷宗都釋放,就算是整個皇宮,我們也很有可能逃出去。」
「青羽鸞翎,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赤蓮沒想到青羽鸞翎會想用這個辦法。
「那你告訴我還能怎麼辦?你能改變寧王的決定嗎?」
赤蓮面色一凜,也有些回答不上來,寧王決定要做的事,確實不容易改變,甚至越是想讓他改變,反而情況會越糟糕。
「但你那個辦法絕對不可行!」
「他若是真的要挖了她這對眼楮,別說這個辦法,就是再無可挽回的辦法我也會不惜代價!」
赤蓮被她的話弄得七竅生煙,青羽鸞翎更是怒不可遏,兩人對視著各不相讓。
反倒是花囹羅,看到他們這樣反而冷靜下來了。
「等會兒,你倆這麼吵架,花離荒都該回來了,我來想辦法。」
看到準備被挖眼楮的當事人比他們更淡定,青羽鸞翎道︰「你真有辦法?」
「還不確定會不會成功。」
「你……這次可真是你的眼楮!」
看安子這話說的……
「我知道是我的,所以我得想辦法保住了啊。」
赤蓮可對這個比姑娘還漂亮的小公子不大看好。但不管怎樣,總比青羽鸞翎亂來的好。
雖然對花囹羅的小聰明,周曉安是見識過,但這是事關她的眼楮啊,可半點都馬虎不得。
「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到時候你再把活卷宗都放了,我倆再逃跑。」
青羽鸞翎︰「行,就這麼辦!」
赤蓮︰「……」
花離荒下朝回來,一進門就被青羽鸞翎一個白眼丟過來。
他視而不見,一邊走向正廳,一邊對赤蓮說道︰「把人帶上來。」
花囹羅被帶到了花離荒的面前。
因為知道他的目的,她反而有了面對他的勇氣,于是她光明正大對上他的冰冷的視線。
這其實沒什麼。
她可是經歷過被他一劍穿透,又被他打得魂飛魄散的事,所以他說要挖她眼楮的事,嗨,就沒出乎她的意料。
花離荒看她沒有絲毫膽怯,猶如明鏡一樣明亮的眼楮,就那麼看著他,就像能看到他的內心一樣。
這讓他胸膛,花囹羅留下的第十招又狠狠灼燒起來。
他痛恨這個在午夜夢回總不是來襲的感覺,那種無法排解,無法傾訴,讓他幾欲抓狂。
花離鏡明明完好無缺,他卻感覺有些東西已經在她身上死去。
再也感覺不到那種存在感。
他說過,他絕對不會做自己後悔的事情,他從來就不後悔,哪怕是誰魂飛魄散他也一點不後悔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可是看到眼前這個人的雙眼,就好像在告訴他,他在後悔,在後悔!
「這麼看著本王,只會讓本王更想挖掉你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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