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鸞翎沒好氣白了她一眼︰
「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快點認清事實,如果不想涉及皇室紛爭,也找準自己的位置,不然以寧王那性格,你們都得受傷……」
不過,現在說這些好像有點晚了,也許,早就晚了。
花囹羅不說話,怎麼說她都不敢相信,花離荒那樣是喜歡她。
但是,花囹羅你敢說你真的一點也沒察覺到花離荒對你的不同麼?
不知道。
可今天听周曉安這麼說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隱約知道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
只是她一直沒有承認。
「我不想呆在這宮里……」
「又是這招……」可除了這招,還真怎麼辦?
青羽鸞翎被堵得也說不出話來,也是,就算花囹羅對寧王沒有感情,但是寧王若是想要,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之前不是給花囹羅下了通緝令了麼?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我要能回新世紀,那就萬事大吉,人畜平安了。」
「你……可以滾了。」
是可以滾了……
花囹羅沮喪地從周曉安那里滾出來。
心里兩大困擾,花離荒喜歡她?抽了……周曉安喜歡花離荒?抽了……
要是周曉安說的都成立,那麼周曉安喜歡的花離荒喜歡她……花囹羅徹底廢了。
又到了該去大書房當差的時間,花囹羅心里十分抗拒起來,她實在無法面對大魔頭,她還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耷拉著腦袋進門,看花離荒在座,問好︰「寧王貴安。」
「……」花離荒看她精神萎靡不振,「這幅模樣,昨晚沒睡覺麼?」
「哦。」
難道是因為昨天被他拒絕,所以這小子一夜無眠?
「怎麼?是以為當本王的侍從可以隨便打發,無需養足精神過來麼?」
「沒有。」他以為睡不著是她能控制的啊?
花囹羅去拿了那些奏本,到窗邊的小桌子那看。
平時打發去那邊坐著沒一會兒就能跑回來的人,這下倒好了,自發走過去那兒了。是想鬧脾氣?還是因為要躲著他?
花離荒不再搭理她。
煎熬啊,跟花離荒呆一個屋子里。花囹羅偷偷回頭,看他是不是在偷偷看著她,不是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常常偷看那個人的嗎?
沒有,花離荒埋頭做事,不管她看過去幾次,他都無動于衷。
顯然,周曉安的推理也許是存在錯誤的。
如果花離荒喜歡她,那麼為什麼她說到上床的事,他怒不可遏地讓她滾?
也許花離荒就是看上了她的才華……
呃,她有個屁才華。
那麼……
花囹羅摩拳擦掌。
「寧王!」花囹羅決定再試探一次,走到他書案旁非常認真地看著他,「我?「我很嚴肅地問你一個事。」
那角落里醞釀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問他一個事?
「說。」
「你是不是……」如何問大魔頭是不是喜歡她?有病吧?她哪來這樣的勇氣?
說了一半憋住了。
花離荒看她話說一半擰著眉頭不繼續,問道︰「是不是如何?」
「是不是……」花囹羅慫了,「真不讓我用你的後邊?」
「……」花離荒驚愕之中參雜著想要滅了她的怒意,「你就是惦記這事一夜不睡?」
如果他真是不論她是男是女都喜歡,那麼至少會答應這事對吧?
「咳,算是吧。」
花離荒拳頭一握︰「滾。」
看,答案又是滾吧?所以安子你弄錯啦,花離荒對她沒意思。
「滾就是不同意的意思是嗎?」
花離荒閉眼,漂亮的唇哆嗦了一陣,咬牙吐出兩個字︰「快滾。」
「那我能不能多滾兩天?」
「花囹羅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本王擰下你的腦袋?」小yin賊,整天除了想這個他還能想點別的嗎?
「你不否定就表示肯定的意思哈!」
花囹羅忙不迭跑了出去。
心里忽然就輕松了。花離荒果然對她是沒有別的意思的,抬頭挺胸,走出正殿。
花離荒面色極為不悅地盯著奏本許久,忽然一怒之下抽起奏本狠狠打在書案上。
啪
花離荒當然不會承認,因為她的那一番挑逗之言,昨夜他居然做了個該死的夢,夢到那小子光溜溜在他懷里不停提取悅他。
把他弄得血脈賁張之後,笑眯眯地說,寧王我想要你的後邊……
他猛然就醒了過來。
這是一個令人憎惡的夢,因為夢里他居然想要同意他的要求。
可憑什麼是那小子要他?
要也是他要啊!
「該死的……」花離荒低咒,這完全不是誰要誰的問題……
那晚他之所以跑到她房間說要做她的男人,只是想把他囚困在身邊,完全沒想到還會有身體上的接觸。
次日,花囹羅沒有來大書房當差,那小子膽子不小。不過,該不會是被他拒絕多次,就不來景陽殿了吧?
難道他不知道,他不按時來當差,他就可以治她的罪麼?
罷了,少年郎難免血氣方剛……
估計是心里受到了巨大創傷,生理又得不到滿足自怨自艾了去。他大人有大量,讓她去躲著難過去。
可第二日花囹羅還是沒來景陽殿當差。
居然敢兩日都沒出現在他面前,受到他那點打擊算什麼了?居然要躲那麼酒?花離荒一怒之下,立即前往偏房。
可是花囹羅不在房里。
花離荒微微詫異,他這是躲哪兒去了?
雖然說,宮里的太監相對後宮來說是相對安全的,但是花囹羅那家伙可是絕對的危險,搞不好那小yin賊找哪個太監……
思及此,花離荒更是不悅,他到底在計較什麼?
赤蓮正好迎面走來︰「寧王在找什麼?」
「為何這幾日不見花囹羅來當差?」
赤蓮倒奇怪了︰「他說跟你請了假,一早就出了景陽殿。」
「請假出了景陽殿?」花離荒記起了那天他說要多滾兩天,「去了哪兒?」
「說是昨天在食骨花山下裝了捕鳥器,今天去抓鳥去了。」
抓鳥?花離荒拳頭一握,他還以為他躲在屋里舌忝傷口,沒想到他早就飛到外邊去玩了。
「跟誰?」
「嗯……青羽隨官還有丑蛋。」赤蓮看寧王的臉色不大好,「要屬下去把他們叫回來麼?」
「……罷了。」沒出宮就行,貪玩……隨他去吧。
「寧王。」赤蓮將準備進屋的花離荒叫住,「今晚的事……」
「……」今晚有什麼事?花離荒忽然想到母親的安排,面色一凜,「推掉。」
「可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不管她什麼意思,推掉。」
花離荒怒意匆匆進屋,為何這種事情也要安排?
太陽偏西,花囹羅跟青羽鸞翎才從食骨花山那邊回來,兩人拎著鳥籠子邊走邊聊。
花囹羅說︰「我得有出宮的令牌我才出得去啊。」
「你出去你能去哪兒?」
「可我總不能一直在宮里呆著吧。」
「我告訴你可別亂來啊。」
「知道了。」
青羽鸞翎一進來就被赤蓮叫了過去,她調養得差不多了,準備開始工作。
被赤蓮叫去了之後,青羽鸞翎臉色就不大好了。
花囹羅問︰「怎麼了?」
「沒事。」青羽鸞翎說,「今晚你別去寧王的正殿了。」
「噢我沒打算去,他不在啊?」
青羽鸞翎有些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嗯。」人就折身往侍衛院。
安子怎麼是那種無奈又失落的表情?不就是花離荒不在景陽殿嘛?
啊?花離荒不在景陽殿?
那意思不就是說,今晚她正好可以去翻找出城門的寧王令牌麼?
這麼想著,花囹羅就忍不住笑了。
「好恐怖,主人你想干什麼?」
「小丑蛋,我們今晚去偷一樣的東西。」
「偷……」
「呃,借。」
「我明白了,主人,是趁別人不在的時候去借嗎?」
「……這個解釋太到位了。」
晚上,赤蓮跟妙音都在院子內,這完全是下手的好機會啊。花囹羅從後院模進了花離荒的寢室。
室內的格局很明朗,選用的家具也都十分大氣豪華,一盞夜光燈外照著橙色的薄紗燈罩,讓室內的顏色看起來十分暖和。
花離荒喜歡這樣的色調?真是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他不在景陽殿倒是真的,這就足夠了。
花囹羅開始翻找令牌。
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翻找,翻完還盡量給它恢復原狀,不讓花離荒看出來被翻動過。
但翻遍了抽屜跟櫃子,也沒見著所謂的令牌啊……
難道所有的東西他都隨身放乾坤袋了麼?
還想再翻床頭的櫃子,忽然听到門外有動靜。
「主人,有人進來了……」
那得趕緊躲啊。
就近原則,花囹羅一下就滾到了床底。
她想的是,就算是花離荒這個時候回來,那麼也一定不會這麼早睡覺,估計是換個衣服什麼的就出門了。
所以,在床下比在衣櫃里可安全多了。
花囹羅跟小丑蛋屏息躲在床下,大眼瞪小眼,靜听外邊的動靜。
不過,進屋的不是花離荒,而是三個太監。一個太監總管在一旁跟著,另外兩個小太監肩上扛著一團被子。
被子卷得跟巨大卷葉蟲似的。
兩個小太監卷葉蟲往床上一放,走到一邊。
太監總管問︰「進來前,姑姑可有教你床笫之事?」
床上卷在被窩里的姑娘發出柔女敕的聲音︰「有的,趙公公。」
「等會兒小心伺候著寧王。」
「如煙會小心伺候寧王的。」
趙公公鼻子里發出「嗯」的一聲,邊走邊說︰「如煙姑娘就等著吧。」
花囹羅捂住嘴,難道今晚是花離荒的成人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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