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離荒低喘著放開她,聲音微沙啞低沉道︰「真恨不得把你生吞下月復。」
花囹羅猛然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雙手已經攀附他的頸項,慌忙從石頭上翻滾下水。
想罵他流氓也罵不出口了,心里暗罵自己無數遍,花囹羅你瘋了嗎,瘋了嗎!
換上了干爽的衣裳,出洞口之前調整好了自己心態,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荷爾蒙再作祟,她一時疏于防範,不小心才被誘惑了……
不對不對,是花離荒強人所難,選擇被他吻或被他那個,當然得選擇前者了。
只是……
花囹羅忍不住額頭冒汗,前者居然讓她沉迷了!
靠,她的防沉迷系統壞了麼?為什麼不自動彈出?
花離荒就站在洞口,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微微皺眉︰「過來。」
「干……干嗎?」防火防盜防花離荒,食人不吐骨頭的家伙。
花離荒不喜歡她不听話,可看到她雙頰飛紅,主動朝她冒出他尊貴的腿。
「你想干嗎?」
花離荒沉默地將手放到她腦後,一股暖暖的力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花囹羅識相閉了嘴。
沒一會兒,她濡濕的頭發就干了,沒之前那麼冷。
「頭發怎麼回事兒?」
「啊?」她頓時臉一紅,能說跟他做著做著頭發就長出來了麼?「不知道,剪掉第二天也會長出來……」
所以那天他才看到他短發的模樣?
他沒說話,花囹羅遲疑了一陣抬起頭。
花離荒看著她,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笑意,花囹羅不禁怔忪,她好像看到驕陽了……
「是因為跟我結合,長出來的麼?」
「……」他絕對不是驕陽!
「可惜,我好像錯過了驚艷的那幕。」
「你錯過的何止那幕!」她沖著他月兌口而出。
花離荒一愣,想起那晚,又想起床上落下的凌亂痕跡,雖然有那麼一絲抱歉,但更多的還是虛榮。
因為徹底地擁有了她,因為她那頭烏黑的長發,來?
??于他。
他虛榮滿完全脹滿,背起手睨著她︰「雖然第一次會像被撕裂一樣的疼,不過因為是你,下次我會做足準備,次數多了,你就會很享受的……」
「你……」
等會兒,這話听著耳熟啊。
……看到寧王,忍不住就想起這些了。雖然第一次會像被撕裂一樣的疼,不過因為是寧王,我會做足準備的,次數多了,你就會很享受的……
這不就是她之前故意調侃,說要他後邊時說的話麼?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花囹羅抬手就拍了他一下︰「你煩人!」
不覺話語里多了嬌嗔,轉身率先走下山。
花離荒胸口莫名舒暢,跟隨其後。
小丑蛋看著兩人晃了晃腦袋,也飛著跟過去。
花囹羅走著走著,步子就沉了。她之前還以為安子的心情低落,所以才過來泡溫泉。
可這個讓安子傷心的人卻找到了她,然後不僅揭穿了她的女兒身,還跟她那樣……
她總感覺,特別別扭。
「我……跟你商量個事。」
「說。」
以前她可是沒有一絲能跟她商量的余地的……
「我不想跟你回宮。」
「這個沒得商量,我在哪兒你就必須在哪兒。」
「我為什麼就必須得跟著你?」
「你是我的人。」
「我都說那天晚上是因為要救人不得已,你無需放在心上。」
話題又給繞回去了,花離荒這會兒倒不像剛才那麼憤怒,只是看著她緩慢說道︰「還沒學乖麼?」
他不介意立刻讓她印象深刻。
花囹羅惱怒道︰「你不能拿這個威脅我一輩子啊!」
「自然不會。」這個他很篤定。
他這是良心發現了?花囹羅看向他。
他冷淡回應她的視線︰「我忍不了那麼久。」
要了她之後就不存在這個威脅了……
「……」這人說話能別這麼討厭麼?花囹羅曹羅氣不打一處來,「你當我是誰啊,你想要就要。」
花離荒腳步倏然停了下來。
花囹羅沒發現,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別以為你是寧王就了不起,我還真就不買你這個賬,我是打不過你,但你這種行為不見得光榮,你仗勢欺人還當是理所當然……」
嘮叨著就把人給嘮叨沒了,花囹羅回頭,看到花離荒駐足不動望著她。
在她想開口繼續說什麼的時候,他舉步朝她走過來。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他朝著赤蓮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如何讓我要你變得光榮又理所當然。」
什麼跟什麼啊?
「什麼意思?花囹羅再說什麼,他沒在听,只是走到馬車旁把她推了進去。
「去哪兒?」該不會……花囹羅勃然大怒,「你該不會讓我跟你去迎親吧?」
她可記得,花離荒這次是出發去天方國贏取童天心的。
這麼一想,她立即起身準備下車。
花離荒將她拉回來,對外邊的赤蓮說︰「按原計劃行事。」
「是。」
「你別太過分哦……」
花離荒回頭看她︰「為什麼你那麼笨?」
「我……」為什麼突然說她笨?「我哪笨了,只是沒你心機那麼重!」
「那就是記憶不好。」
「你別狗眼……」看人低,沒敢說完。
花離荒白了她一眼︰「那為何那麼快忘了我說不會成親的事?」
「……」因為她根本就沒真當他會那麼做,當時就是為了自保而已,「你不是開玩笑的?」
「我跟你開過玩笑?」
沒有……笑都沒有過,更別說玩笑︰「可你讓赤蓮按計劃行事。」
「嗯,計劃里就沒有和親。」
「哈?」那就是說不是因為她不讓娶親,他才不娶的,而是因為他計劃里就沒有和親的打算?「我怎麼有股上當的感覺?」
花離荒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淺淡的笑意,雖然輕微得幾乎看不到,可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暖的不少。
「那不和親不怕影響兩國的關系麼?」
「就是要影響兩國的關系。」
「啊?」
「嗯。」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一個地方。」
「……」
兩個人風牛馬不相及對話結束。
馬車一路前行,隨後停了下來,赤蓮問︰「寧王,到了。」
花囹羅掀開車窗往外看︰「咦?這不是十里行宮麼?」
花離荒說道︰「你們回吧。」
「是。」
說完,赤蓮率領隨行人馬就撤了。
他們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這是干嗎?」
花離荒下車︰「下來。」
花囹羅隨著他下車︰「你不去娶親,來十里行宮做什麼?」
「等消息。」
「什麼消息?」
「寧王拒絕和親的消息。」
滿腦子算計的家伙,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過,既然是涉及到政治的國家大事,她也不是很感興趣。
剛跟丑蛋在房里安頓下來,侍女就進來說。
「寧王請您去一趟書房。」
不會吧大哥,這里又不是在皇宮,還有奏折要看麼?而且她這才剛落腳,他就揪著她不放。
雖然不是很甘心,但還是去了書房︰「寧王你找我?」
「嗯。」花離荒正埋頭寫著什麼,她進去的時候頭也沒抬。
花囹羅好奇地湊過去看。
白紙上的文字她居然一個都不認識︰「你寫的不是西岐文字吧?」
「是西岐文字,墨非體。」
墨非體,花囹羅記起來了,第一次去皇城學堂的時候,看到「萬水千山」跟「皇城學堂」幾個牌匾都是用墨非體寫的。
是比現在西岐用的文字更加繁瑣的文字,正式的印章跟牌匾用的還是這種文字。
真麻煩,重要書籍還是靠閱讀等級才能看,文字還分兩種字體,閑著沒事啊在一個國家要學習那麼多種文字。
花離荒將筆擱在筆座上,站起來騰出書桌前的位置︰「你照我寫的,抄三份。」
花囹羅不大確定坐到椅子上,拿起筆懷疑道︰「這寫的什麼?」
「文書。」
「該不是你想借我之手寫什麼密謀造反的文書吧?」可不是,他連和親都不去了,保不齊是想造反。
「密謀造反可能不找你這麼魯鈍的人。」
「不打擊我是不是凸顯不出你的聰明?」
花囹羅不跟他一般見識,持起筆依葫蘆畫瓢抄了兩份,反正之前在景陽殿也經常被他指揮干這個干那個的。
「給。」
花離荒接過去,三份都仔細看了一遍,目光緩緩看向花囹羅,嘴角一彎︰「哼……」
花囹羅立刻忐忑起來︰「到底寫的什麼?」
花離荒不答只說︰「今晚好好休息,明早隨我出去一趟。」
「出去哪兒?」
「去了便知。」
花離荒居然帶她進了錦城!
膽子不小啊,違抗聖旨不去迎親的人,居然還悠閑地帶她進了錦城,就不怕等會兒有人追殺過來?
九千流抗旨不婚,還被皇帝給審判了呢。
馬車在一個宅院門前停了下來,門上的牌匾用的也是墨非字體,所以花囹羅看不懂,但能肯定的是,這應該是一個官方宅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部門。
門旁掛著兩大紅對聯,院內掛著紅綢,紅花球,裝飾得還挺喜慶。
從里邊走出來一些男女,出門時兩人都面帶著笑容。
看來這地方還不壞。
花囹羅跟隨花離荒進了屋。
屋內設立書台,後邊一排的書櫃。
書台前是兩個年輕的官員正在當值,看了他們一眼都愣住了。
「二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花囹羅指著花離荒︰「問他,我是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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