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囹羅就開始尋思,用什麼辦法可以把身上的印記去除。
找清嵐想辦法?那多害羞啊。
思前想後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尊上!
所以說,花離荒讓她把九門空間暮雪仙山的那扇門給刪了她沒听,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于是,趁著花離荒以為她在清苑,清嵐又以為她在景陽殿的空擋,花囹羅帶著小丑蛋傳送到了暮雪園。
這次暮雪園內除了帝淵之外,還有兩個人。
一個穿著藍色的衣袍,模樣十分俊逸。黑發如夜幕,皮膚勝似白雲,修長的眉眼,挺立的鼻子,唇色淺淡但很是好看。
另外一個是個老頭兒,著道袍,白發胡須全白了,手里拿個一個拂塵。
帝淵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藍衣男子說道︰「從何處來的無禮丫頭?帝淵,你的結界不限制這丫頭?」
「本座限制或不限制誰,何時需要他人來說?二位要說的話,本座听了,恕不遠送。」
「帝淵,你當真要如此過下去嘛?」
「本座若回去,你當真會高興麼?」
「你……」藍衣人目光一緊,「話已帶到,你愛回不回。」
說完甩袖離開。
白色老頭兒欲言又止,最後拂塵一甩︰「尊上,這麼多年了,足矣。」
「白星你還是一樣羅嗦,回吧。」帝淵說得風淡雲輕。
白星嘆了口氣,看了花囹羅一眼,也就此離開。
帝淵自顧飲茶。
「我們是不是來得特別不是時候?」
「來得正巧,過來給本座泡一杯春風笑。」
帝淵百無聊賴支著腦袋,看她提壺沖泡茶,看著那朵茶干在熱水中綻放,看著那茶花許久,他幽幽開口︰
「一樣的水一樣的茶葉,如何你泡出來的味道卻不同?」
「怎麼可能不一樣?」這茶很容易泡,就是直接開水泡到花開便可。
「確實不一樣。」
「你心里作用吧?」正好看到黑衣白衣進來,「要不我們來做個測試?」
「如?
?測試?」
「你等等啊。」
花囹羅讓黑衣與白衣與她一起,用了同一壺水分別泡了三杯春風笑,端到了帝淵的面前。
「如果真有不同,你能猜出這其中哪一杯是我泡的?」
他依舊懶懶支著腦袋,只是抬起他灰白透亮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坐直身子,一手撫袍,另一只手端起中間那杯茶喝了一口,放下。
「巧合吧?」居然讓他猜對了。
「尊上猜對了耶!中間那杯就是我家主人泡的。」
「再來一次。」
花囹羅又去端來三杯茶水,帝淵看了一眼,輕聞味道︰「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一杯是你泡的。」
「嗚……又猜對了。」小丑蛋各種佩服。
「還真能分清啊?是不是因為你法力高的緣故,能透過被子看出之前發生的事?」花囹羅來興趣了,「那你能看出來,黑衣在泡這杯茶之前說了什麼嗎?」
「……」帝淵干脆放棄她這純好奇的問題,說道,「浪費本座六朵春風笑,你必須把這茶都喝了。」
「不會吧?我是吃了飯來的。」
「嗯?」帝淵尾音拖得很長,「你的意思不喝?」
「沒,我的意思,石頭剪子布,誰輸了誰喝。」
「石頭剪子布?」
「嗯,石頭砸剪子,剪子剪布,布包石頭。」花囹羅一邊比劃手勢一邊解釋,「誰輸了誰喝,如何?」
「可以。」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花囹羅以為他頭一次玩會玩得不好,可結果她六連敗,連敗啊。
帝淵微微搖頭︰「可惜了這六朵茶。」
「不帶這麼落井下石的。」花囹羅還是不大敢確信,「怎麼可能六連敗?!」
帝淵端起自己那杯茶喝著︰「你不是說本座法力高麼?」
「難道你看得出來我心里想什麼?」
「何須看心里,你出手時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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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高手眼里看低手的效果麼?速度會放慢無數倍,然後輕易化解……
「不管怎樣,輸了就是輸了。」看著石桌上六杯茶,花囹羅道,「不如我請你喝花果茶吧。」
「噢?」
「丑蛋,把你口袋里的水果都貢獻出來。」
「嗚……」
花囹羅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火爐,在活路上放上茶壺,把那六杯茶倒入茶壺里煮,再將小丑蛋拿出的幾樣水果切片放入茶壺中。
沒一會兒,就能聞到帶著水果清香的花茶味道。
「主人,這麼煮會好喝嘛?」
「還可以,最好如果還有手撕牛肉吃那就最好不過了。」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在同一家店吃到最好吃的手撕牛肉跟花果茶,看到花果茶就忍不住想牛肉了。
她端起茶壺,給帝淵倒了一杯︰「品嘗一下,看味道如何。」
「主人我也要我也要。」
花囹羅也給它倒了一杯︰「很燙。」
「嗚……」
帝淵淺淺喝了一口,酸甜的果味加上春風笑的味道。
「如何?」
「差強人意。」
「總比不好強。」花囹羅也沒要求多高,給自己也盜了一杯。
帝淵問道︰「你為何事而來?」
「兩件事,第一是謝謝你給的玉佩,不然我可能會很慘。」
「謝之過早,指不定本座日後是要你還的。」
「那是日後的事了。」花囹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二件事,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怎麼幫?」
「你願意哦?」
「日後跟你一起算。」
反正欠得也不少了,要多加這個也不會多。花囹羅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上藍色的唇印。
「你能幫我把這個解咒了麼?「
帝淵看想她鎖骨上的藍色印記,灰白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九千流留下的。
「為何會找本座?」
「因為……身上還有兩個,要是讓清嵐幫我的話,會很害羞。」
「留印記的人沒讓你覺得害羞麼?」帝淵說完才察覺,自己的語氣不免多了一些怨氣,微微有些不滿。
「也挺害羞的。」花囹羅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解釋道,「不過也就留了印記,沒有做別的事。」
帝淵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花囹羅以為他是不想幫忙了,就說道︰「沒事,要是不行的話就算了。」
不是不行,只是他不高興罷了。
又如何不高興呢?她如今不是已經嫁做他人妻了?又計較這些做什麼。
來日方長呢。
「也非不行。」帝淵說道。
花囹羅喜上眉梢︰「謝謝!需要月兌衣服嗎?」
帝淵︰「……」
「不用啊?印記的位置是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她隔著衣服指著鎖骨,胸前還有腰上,「大概是這三個位置。」
九千流還真是夠無趣,這招他百用不厭。
「本座幫你,那你可願意做本座徒兒?」
花囹羅以為自己听錯了,愣了半晌︰「艾瑪,真的呀?」這是天上掉餡餅,餡餅里全是金子餡兒啊。
上次求都求不來的事,這次他主動了。
花囹羅立即端起桌上的花茶,生怕他反悔,直接跪拜了︰「師父請喝茶。」
帝淵看著她手里捧著的茶︰「做本座徒兒,必須听話。」
「徒兒听師父的,理所當然。」
帝淵似笑非笑,接過她的拜師茶,喝了一口。
小丑蛋驚呆了。
尊上居然收了主人做徒兒……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喝了茶應該關系就定了吧,花囹羅受寵若驚︰「師父,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收我為徒?」
「會用上。」
「什麼叫會用上啊?」
「時候到了你自然明白。」
「是,師父。」人品怎麼這麼好呢,花囹羅心里偷著樂,今天來暮雪園真是來對了。
帝淵修長的手指一抬,柔和的白光拂過她的鎖骨,藍色的唇色慢慢消失。
看來法力弱了很多呢,九千流,帝淵淡然收手。
「印記消失了,主人。」小丑蛋說道。
鎖骨花囹羅自己是看不到了,所以拉開衣領看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是消失了。
「多謝師父!」
在他面前可真是毫無羞澀之心的家伙啊。
「把衣服月兌了。」
「哈?」剛才都沒需要月兌下,現在卻又要月兌?
不過花囹羅依言,將衣服給月兌了。
「露出肩膀便可。」他給她破解唇印的時候,發現了多余的東西。
「啊,不早說。」她都月兌得只剩下抹胸。
帝淵看著她肩膀上的封印,淺淡的嘴唇彎起一抹笑意︰「穿上吧。」
花囹羅將衣服穿上。
「師父,什麼時候可以傳授我想你這樣厲害的法術?」
「你現在不能學。」
「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學?」
「誰知道呢,也許快了。」等到她再也不用魂魄之力之後。
他總是這麼說話,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東西,更不知道他在計劃著什麼事。這時候花囹羅才想起,清嵐跟花離荒他們都不願意讓她接近帝淵的事來。
要是他們知道她拜他為師了……
花離荒肯定會跳腳的吧?
「回去吧。」
「是,師父。」花囹羅走了幾步,回頭又問,「師父,剛才坐在這兒的那位公子,是你的家人吧?」
「你無需知道。」
「我只是有點高興。」
「你有何可高興的?」
「本來我還以為師父你沒親人朋友,所以才會一個人住在雪山上,但現在看來師父你不是一個人,這樣挺好的。」
「……」帝淵愣了一下,「說完了麼?」
「嗯。」
「那趕緊走。」
「是。」
花囹羅跟丑蛋傳送回了景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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