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毀天下 三百八十五章 溫玉的最終目的

作者 ︰ 果凍三千

雙生花封印地界的封印,這里是……地羅門?

原來溫玉是在謀劃著這個嗎?

不僅想打開地煞門,而且也想把整個地界都打開了?

可是,姬舞洺為什麼會被釘在封印之內,而且瞬間觸動天劫?

「丫頭……舞洺!」九千流飛身到崖壁之前,大聲呼喊,「姬舞洺!」

花囹羅此刻像被藤蔓綁在十字架上一樣,釘在封印之內的花朵之上,頭低垂著,顯然是被剛才的那束天雷擊昏過去。

可是,她怎麼會進得去這個封印?

對,姬舞洺體內有純正的魂魄之力,那是地界統治者的後裔血脈,但怎麼可能有地界的血脈從地界封印中流散出來?

就算是地界的血脈,也不能進入地界的封印之內,除非……她身上有雙生花的力量。

這麼想起了,在千年寒潭只內,她讓紅蓮綻放,不就是雙生花的生息之力麼?

那現在她被送入地界封印之內,是因為她的力量能開啟封印?

九千流想進入封印之內,但完全被排斥進不去。

「帝淵,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九千流怒視帝淵問道。

帝淵沒有回答,他知道溫玉想要打開地煞門,但沒想到他還要破解地界封印。他打一開始,就擔心花囹羅會打開地界的封印,所以給她鎖上名印。

對他有不可抗的約束。

如今姬舞洺體內的魂魄之力被他封印了,但實際卻是存在,所以能進入雙生花封印之中。

但又因為力量被封鎖,所以扛不住天劫,昏了過去。

「九千流,你必須想辦法把她從封印里帶出來。」否則,很可能姬舞洺體內的魂魄之力就會被解開了,解釋觸動地界封印,不是封印被打開,就是姬舞洺被天劫摧毀。

而這兩種,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九千流咒罵一聲,難道他不想把他從里邊抱出來嗎,可是他進不去啊。他只能不斷出擊,用狐火沖撞封印的表層。

轟轟轟,一次又一次,想要打碎封印。

但像是有一種空間割斷,花囹羅就像被夾在透明的石頭里,他看得見卻踫不到,而攻擊的力量也只是岩壁的表面,完全撼動不了踫觸不到真正的封印。

「愚蠢。」帝淵雖然沒看他在做什麼,可听聲音也知道他在干嗎,「若能憑你這樣的力量就能打開,還算封印麼?」

「那你讓我怎麼做……」

若是平時帝淵敢說他愚蠢,他就跳過去咬死他,但此刻他只想知道怎麼把丫頭給弄出來。

「力量越大,反噬越大。」帝淵就說了這麼一句。

九千流身上的藍色光芒忽而消失了,他將力量全數放空,伸手去踫觸岩壁。

吱吱吱吱

雷擊的劇痛穿過**,九千流不覺牙關一?關一緊。放下力量之後,身體的防御非常微弱。盡在咫尺的封印,其實隔著一層浮動的力量,抗拒的外在的入侵。

每走進去一寸,都感覺被撕裂。

他這麼高的道行,身體還沒完全走進去,卻有被壓碎的感覺,氣血洶涌後到了喉間,無法控制就流出了嘴角。

但他沒有停下來,必須把丫頭給抱出來。

就在此刻,看著盡在眼前,卻伸手不能踫觸的花囹羅,他心里忽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心疼與恐慌。

不想看她受傷,不想看她離他而去,不想有無能為力的恐懼。

「丫頭,別害怕,等一會兒我就走到你身邊了。」

呲!

就在九千流只剩背影的那一刻,徐晃出現在了他身後,魅影劍刺入他的身體,九千流不能發力,否則立刻被封印撕碎。

徐晃本想刺入他的心髒的,但因為封印的力量,劍沒入封印範圍之內時,出現了偏差。

想著他又想來第二劍!

誰也不能破壞他打開地界的計劃!

舉劍就要落下。

篤!

一道冰刃貫穿了他的心房,他回頭看向帝淵,漫天飛雪之間,帝淵頭也沒回。

肉身死又何妨,他不過是個影子,是殺不死。徐晃咬牙再想刺下劍,胸口的冰刃開花,擴散,繼而整個人凍結,連寄宿在徐晃體內的影子,也被冰封了。

徐晃整個人向後倒下去,墜落,粉碎,分散成細碎的冰粒。

帝淵不過在他身體里種下了冰雪,並沒用多大的法力,受到地界封印的排斥也不大。但徐晃若還強制性發力,冰雪便隨著他力量擴散到他四肢百骸,所有力量所及之地都會被凍結。

帝淵……這個時候,都還能想到借力反噬,這個人絕對是個可怕的敵人,若是這次無法開啟地界封印,日後他們還將會是敵人。

但帝淵能做到也只有這個了,封印之術不能沖斷,否則前功盡棄。

他沒有余力再做過多的事。

所以,當溫玉襲擊而來,他不能躲避,能做到的攻擊也阻擋不了溫玉這樣的身手。

溫玉長斧架在他脖子上時。

「二皇兄,你若再不停下來,就別怪溫玉不念舊情。」

帝淵渾然不動,繼續持續封印。

那個種花的孩子,那個養美麗蝴蝶的孩子,那個一遍一遍叫著他二皇兄的溫玉……

再次離他那麼近,可是他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溫玉幽暗的眼楮下,那黑色的痕跡,像干涸了千年的淚水

…………………………

帝淵是天界法力最高的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溫玉一直以為帝淵冷淡無情,小小的時候他都不敢跟他說話,只要他看他一眼,他就直哆嗦。

可是在天帝發出將他斬殺的命令時,只有帝淵站了出來。

「地界之人無不使用的是魂魄之力,他們都不殺,卻要殺血脈弟兄?……這孩子錯在哪兒?……預言?天界難道是憑預言殺人,而不是天規?……是,我管,日後溫玉的生死全歸我管,犯下的錯也全由我來擔當……」

那時候他才兩百歲,帝淵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模樣,小小的他就被他帶回來帝淵殿。

帝淵的庭院總是特別清冷,他不喜歡與人親近,不喜歡與人攀談,宮殿里沒有一個多余的人。

帝淵的外在特別冷淡,就算把他帶回來,對他依舊不冷不熱。

也時常是帝淵在園中看書,他在園中習武,他覺得帝淵都沒留意他,可每次他出錯,帝淵總能瞧得見,這時就會說︰「溫玉,第四式重新來一遍……溫玉,心法你背錯了……溫玉……」

所以,偶爾想听他叫他,他會故意出錯。

他喜歡二皇兄,一遍一遍地叫他,溫玉,溫玉。即使聲音冷清淡泊,但叫他的名字,卻格外的讓他覺得溫暖。

日子久了,他慢慢發現,帝淵是他見過的,最溫暖的人。

「二皇兄,我可以在院子里種花嗎?」

「你喜歡花?」

「嗯!」

「那你必須種好它們。」

「好!」

「二皇兄,我很喜歡蝴蝶,我可以在院子里養蝴蝶嗎?我會好好養它們的。」

「那你必須善待它們。」

「好!」

他在帝淵的庭院,種滿了鮮花,養著美麗的蝴蝶,不過是想讓院子里熱鬧些,不過是想讓帝淵看著高興些。他為他做了那麼多,他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二皇兄,你會後悔救了溫玉麼?」

「為何這麼問?」

「因為你都不喜歡跟溫玉說話?」

「你在我心里,說不說話有何關系?」

……………………

可是二皇兄,既然我在你心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溫玉低哼,目光空洞︰「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帝淵說過︰「溫玉,我承擔你的生,我守著天道守著你,若你有違天道,我必然承擔你的死。」

他已經與他背道而馳,他再也回不到二皇兄的身邊,再也不會有百花叢中的舉杯對飲,再也沒有彩蝶環繞之下,下棋對弈。

再也沒有機會听他說,溫玉,你這樣不對,重新來一遍。

他們都回不去了。

「二皇兄,以前你封我的魂魄之力將我留在你的身邊,如今,換我封你的力量,留你在我身邊吧……」

傀儡煞,是他精心研究出來的東西,不管是法力還是靈力,都能被轉化成魂魄之力,受他控制。

而這一切最終的目的就是將帝淵帶回身旁。

掀翻天界,得到帝淵,這才是他的最大目的。

他詭異的面容上,笑容盎然,蒼白的指尖閃動一只黑色的蝴蝶,只要他將蝴蝶種入他的耳根,傀儡煞就會注入他的體內。

「二皇兄,我要的不止是地界,更想要的人是你……」

黑色的蝴蝶在他指尖,羽翼翕動。

他幽暗的瞳孔微微發亮,雪白的臉綻放光彩,黑色的嘴唇彎起,那兩道黑色的淚痕似乎都要流動起來。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二皇兄,來我身邊吧,我們還像從前一樣,我還會給你種最美的花,養最美的蝴蝶……」

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彩色的顏色,除了黑色。

他指尖的蝴蝶慢慢靠近帝淵耳後的皮膚。

帝淵依舊沒有動,周身依舊縈繞潔白的飛雪,地上出現了玄天鏡的封印紋路,修復在啟動,即便沒有花囹羅身上的玄天鏡,但念唱的封印,依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他得等到花囹羅把玄天鏡拿出來。

「沒用的二皇兄,這是整個地煞門的力量,你法力再高,憑你個人也支撐不住的。」

說完,他將黑色的蝴蝶按入帝淵脖子後的脈搏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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