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怎樣的答案,她心里其實都知道,甚至比花離荒更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就算花離荒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她也沒辦法令他回頭。
算了,不問了。
「那這樣,我們還能在一起多久?」說完她就看到他眉頭皺起來,因為太近,所以看到他眼里的掙扎,「你想著護我周全,可曾想過我看著這樣的你,心里有多難受?」
看到她忽然流露出心里的擔憂,眼里的水汽令花離荒不忍直視,埋頭在她耳邊︰「我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了嗎,好人不長命禍害一萬年,我是你的大魔頭,還要折磨你很久。」
他身上的溫度,熟悉的氣息,將她完全覆蓋,她能听見他的心跳聲了,健康有力。
她也想保全他,想讓他一生長樂,健康平安。
「……」
她還在悲春傷秋的,可打算禍害萬年的家伙就打算折磨起她來了,溫熱的唇咬過她的耳瓣,略微粗糙的下巴磨過她細致的脖子,皮膚又麻又癢,溫熱的喘息像透過她的脈搏,讓她跟著發燙。
男人的大腦回路果然跟女人不一樣的吧?
「起來啦!」誰有心情跟他兒女情長的?「我原諒你了嘛?」她又搬出最近她經常用的口頭禪,只是話語里不覺多了些嬌嗔,捶打他肩膀的手也不覺軟了。
他也沒將她小小的反抗放在眼里,想她,從里到外,心里到身體,想得都快瘋狂。
「王八蛋,你這是親呢還是咬……」花囹羅能想到,被他的唇親吻的地方又得留下深深的印記,「……花離荒……」
他的吻從脖子回到她的唇。
「嗯……」花囹羅抓住每一個能喘息的機會。
這人到底怎麼搞的?
這麼一個時間,狂野的一塌糊涂!
他一直沒說話,他吻了很久,剛剛放開,又剝下她的衣服。
「花離荒!」花囹羅想推開他,太離譜兒了,都快趕上他被宿獸反噬時瘋狂了?
?
「呃……」花離荒喉間也忍不住,發出細微的聲音。
不對勁啊,這家伙不僅粗魯得像是著了魔障似的,喘息也不對勁,不像是享用,而是痛苦。
再急也不該如此,該不會又是身體出現了異常的狀況了吧?花囹羅連忙捧住埋在她胸口他的臉,捧了一手的汗,手模到他脖子後邊,也是一層汗,而且身體冰冷無比。
「花離荒!」花囹羅急了,連忙坐起來,「你又寄養宿獸了?」保不齊為了得到什麼狗屁能力,他就那麼做了。還是說,他身上承接了魂魄之力,就變成不正常了?
花囹羅想將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撈起來,沒撈得動。
花離荒曲臂支起身體,肩胛骨挺直,背部像塊磐石一樣堅硬,他頭抵著她的腿,痛苦的喘息著咒罵一聲︰
「帝淵,本王一定要把你腦袋給擰下來!」
「哈?」這跟帝淵有關系?那應該不是什麼宿獸了。「誒……」花囹羅拴住他的胳膊,「怎麼回事兒?」
花離荒順勢往一旁倒下,劉海微微潮濕,覆蓋在他裹著一層細汗的額頭,一臉欲求不滿直勾勾看花囹羅。
她又什麼都沒做,他那麼怨念重重看著她干什麼?是誰急不可耐上下其手的?
花囹羅連忙拉下自己被卷起的裙擺,被踫觸的地方力道猶存,她揪起半敞開的領口,紅著臉嚷道︰「看我干嗎?我又什麼都沒做……」
不過剛才他罵帝淵……
該不會是帝淵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吧?
然後她看著花離荒那臉色,忽而又覺得好笑了,湊過去賊兮兮地問︰「師父跟你說了什麼?」
她湊過來,帶來了一陣撩撥他的體溫與香氣,花離荒受不了地抬起手臂遮擋自己的眼楮。
「別跟我說話!」
花囹羅樂了,這人的性格就是與生俱來的欠,得著人家弱點了就拿個小鞭子去抽,就怕抽不疼他。她拂她撥開他的手臂︰「誒,別啊,你倒是說來听听。」
「別鬧我,我難受。」他干脆就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你說不說?」花囹羅看他難受,又不敢動她,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人家還回答,她就炸毛,完全是給養出來的霸道勁兒,「不說是吧?那你以後都別跟我說話!」
花離荒連忙把要較勁離開的她給撈回來,扣懷里,面對面看著她說︰「在你擁有自己的力量之前,我不能把我的力量過度到你體內。」
帝淵當然沒明擺說,就說花囹羅現在的身體,不能注入任何一種的力量,尤其是他體內的魂魄之力。
開始他沒听明白是什麼意思,可剛才他想要她的時候,身體像被強行凍結,他想要他的女人啊,可是越是想要抵制那種力量,就像硬生生把自己的骨頭從肉里拔出去,疼得他天昏地暗。
他能不咒帝淵祖中十八代?
花囹羅一想這樣的話,頓時臉就熱了,埋頭在他胸口不敢抬起來。
反正雙修不雙修什麼的,她不大知道,之前她跟花離荒那什麼的時候,次日總會覺得體內充滿力量什麼的,那其實都是花離荒的力量過度到她身體里。
花離荒那話字面上理解沒什麼,可想到他們之間所謂的負距離交流,她整個人都害羞。
可想著想著吧,忽然又忍不住笑了︰「活該你!嘗到色字頭上那把刀的厲害了吧?」
說著推開他,沒推得動,胸膛跟石頭似的硬邦邦的。說到底,她在這方便跟他比起來,完全是婉約派,至少不會承認自己,也又那麼一點想要她。看,承認她也只敢承認只有一點。
臨門不能入,難受得快瘋了,花離荒雙腿將她纏住,聲音低啞︰「我是個正常男人。」
「我沒說你不正常。」花囹羅調侃,「剛才你不是頂著疼痛在證明你正常嗎?」
牙尖嘴利,花離荒埋頭就咬她的嘴角,然後鼻子低著她的,凝視她的目光幽暗,啞聲說道︰「囹羅,我不進去就行了,對麼?」
糟糕,花囹羅立刻拳打腳踢,忘了這家伙的無恥的程度。
被他纏著鬧了半宿,好麼,這床單不用鋪了,因為得換新的了。某只無賴得了便宜賣乖,花囹羅望而卻步。
「我不躺這兒,我衣服髒了!」
「反正都髒了……這兒,這兒,都是……」
都是……還真敢說,臭不要臉。「你還真有臉說啊你!」花囹羅拍掉他的手,忽然看到他凌亂的衣襟半敞著露出結實的胸膛,露出一些黑色花瓣的一角。
「那是什麼?」
花離荒低頭,不動聲色拉上衣服,剛才他就想著,似乎讓花囹羅看到這個不大妥,所以還盡量遮掩,上衣都不月兌。好在花囹羅臉皮薄,也沒剝了他的衣裳,可沒想自己剛才還是迷亂了,有些忘了掩藏。
花囹羅刨根問底的性子又跑出來,上前要拉開他的衣服。
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翻,笑道︰「不來了。」
「讓我看看。」
「剛才不是看了麼?」
「哪兒看了?」他讓她有心思跟空余的時間看了嗎?
「真想看?」
「不想看我問你干嗎?」還越來越會賣關子了。
「那你坐好,我給你看。」他看著她,眼里沾染笑意。
花囹羅不疑有他,坐好了,等著他自己月兌下衣服。可花離荒卻退了褲子……
「……」
臭不要臉!花囹羅氣結,紅著臉半天沒說出話來。誰要做床上等著看他上演暴露狂的戲碼,他故意的吧?
「有那麼好看麼?」他確實是故意的,還非常故意的顯擺著。
「誰……誰要看這里……」
花囹羅撲過去,花離荒抿嘴一笑,動作矯捷,從她臂彎下開溜。花囹羅回頭,他已經利落站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袍,眼里滿是笑意。
「花離荒!」坐在床上的花囹羅氣得七竅生煙,拿起床上的枕頭丟過去。
花離荒接住枕頭,看著她生氣勃勃的樣子,健康平安的樣子,心里格外踏實︰「還要再看?是不是有些愛不釋手了?」
「我要看你的胸部!」這話說得……花囹羅也覺得有些好笑了,怒嗔,「花離荒你骨子里就是個流氓!」
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用流氓倆字說他,還頗為享受。將枕頭往手邊的桌上放下,儼然已經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實踐出真知,這個結論,有見地。」
臉皮忒麼厚了。
「你不讓我看,是不是因為胸口有別的女人留下了印記了?」
「敢在我胸口留印記的女人,只有你。」
花囹羅從床上下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我怎麼覺得也許是什麼寒煙姑娘在給你心口刻字了?」
說著她撲過去,非要看那是什麼。倒也沒有認為真是什麼女人留下的印記,但之前他心口的傷口不是都沒能愈合嘛,然後有繁盛一連串的事,不免就想知道。
他笑著再躲過,從床上拿了自己的外袍,披上,穿好。
花囹羅眯起眼︰「肯定是被我猜中了,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看?」
花離荒連外袍都穿著妥當,衣冠楚楚︰「不讓你看,你才會整天惦記著剝我衣服,這樣的惦念我甚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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