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囹羅連忙拉下花離荒的手,花離荒可不是能被挑釁的人,他真的會一下削了連璧︰「干嗎呢?」
連璧脖子一處出現了血印,她也沒想到花離荒會這麼決絕,連忙捂住脖子。真仙們看到花離荒如此,也都警覺起來,上前將連璧帶回了他的隊伍當中。
玄武派的高山說道︰「囹羅,我們是一起出來任務,大家應該齊心協力,請你將知悉的信息與我們一道分享,好完成任務。」
花囹羅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火炎焱劍,我只是因為漲水不能渡河才來這兒投宿,遇到了來追查命案的人,就發生了眼前這樣的事。」
三重天的人還是知道花囹羅,是一個直接從一重天升到三重天的人類修仙。
她是人類修仙,意味著她的家鄉是在人界,剛才那個人對花囹羅這麼袒護,估計是她在人界認識的人。
而且,這里還有一個長得跟花囹羅極為相似的人。
高山問道︰「這些人是你家人?」
家人?花囹羅愣了一下,忽然覺得這詞說得又陌生又貼切,她看了一眼花離荒,先把她說過的把他休了的話撇開。
「對,我家人。」
看來花囹羅的在人界的出身不低,看這幾個人都身手不凡,尤其手持黑劍的這位,更是得罪不得,脾氣有些殘暴。
「那可否告知,你們追查的案子是否關于一把魔劍?」高山又問道。
雖然花離荒不喜歡九千流,但花囹羅還是非常肯定,他肯定一個字都不會說。果然花離荒一句冷淡的︰「無可奉告。」之後對花囹羅說道,「跟我走。」
花囹羅此刻必然是要跟著花離荒走,或許現在只有他才能幫她阻止九千流,還不會被天界發現。而且九千流走之前放話說要殺他,應該就還會出現在他面前。
「對不住了各位,我得先離隊。」花囹羅說了一聲。
真仙們對花囹羅這樣的舉動當然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麼,他們知道就算他們聯手,只怕也不是花離荒的對手。
臨走,花囹羅看到了從古桃宅的廢墟里走出來的李夢瑤,她手里抱著的是陳遠志,沒有了藥丸燃魂的續命,顯然孩子已經不在了。
而地下莊園的人,之前就不是活人,如今自然也沒有活口。
李夢瑤抱著孩子,面如死灰走回了寨子。花囹羅也沒有了安慰或抱怨的話,這位母親雖然背叛了她,但也確實失去了親生骨肉。
罪惡之水泛濫,古桃樹上的桃花一朵朵墜落。花囹羅伸手接。桃花落在她的手心,化作了一縷紫色的瘴氣,消失。
人的心里都存在著一個陰暗區,就像人在陽光之下呈現的影子。愛與恨是實體與影子的關系,有愛就會有恨,善與惡不過是一念之間??之間……
但花囹羅真的希望,影子永遠只是影子。
以後古桃村再也不會有許願的桃樹。
花離荒看她手中的消失的花,再看她失落的側臉走了過去。花囹羅卻收手,離開了桃樹之下,拒絕跟他走得太近。
花離荒他們騎的是三匹火雲馬,多了一個花囹羅,馬就少了一匹,現在她也不能回陳文柳家拿她的馬。
她有些遲疑要不要強行要了他們的一匹馬,轉念一想,干嗎不要啊?
反正她騎走一匹,他們誰願意共騎就共騎。
這麼一想,花囹羅立刻翻身上了馬背,策馬就跑。
可沒跑多遠,花離荒一身輕功就落在了她身後,從後邊抱住她,順便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了韁繩。
本來還覺得搶馬這事自己干得挺聰明,誰知道反而成全了花離荒,現在被他困在了馬背上,逃都逃不掉。
「滾蛋,誰讓你跟我共騎一匹馬的?」
花囹羅掙扎。
但都被他困在了懷里︰「不跟你共騎,跟誰共騎?」
「你愛跟誰跟誰。」
「所以我在這。」
「……」花囹羅回頭瞪了他一眼,繼續甩著肩膀,「我不想跟你呆在一塊!」
「你能有點耐心麼?」
「我就沒耐心,你找有耐心的去!」
「你就不想跟著我找九千流?」
他威脅她!但還是讓花囹羅安靜了下來。花離荒皺起眉頭,他真的不喜歡用這樣的方法,但卻是如此湊效。
九千流在她心里就那麼重要麼?
雙臂擁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下巴支在她肩膀上︰「記得我教你騎馬的事麼?」
第一次騎火雲馬,花離荒的魔鬼訓練……如何不記得?
「我是花囹羅,我不記得你家羅兒的記憶。」
花離荒無奈︰「你能多信任我一些麼?」
「你還需要我信任麼?」到哪兒不是有冥羅跟著,以前可從來不讓她跟著出來。
「是不是非要我把冥羅趕走你才氣消?」
「不用,你們愛怎樣怎樣,我現在跟你沒關系,呀……」
花囹羅感覺腰間一緊,花離荒已經將她托起來,她身子一轉重新落下時,已經是與他面對面坐著。
五級火雲馬之上,兩人面對面,她就坐他腰腿之間。他一手扯著韁繩,一手用力地環緊她縴細的腰。花囹羅驚喘一聲,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慌。
「你……你想干嗎?」
「不做什麼,就是想讓你有什麼話看著我說。」
花離荒雙腿一夾,火雲馬狂奔了起來。
「我對你已經無話可說……」花囹羅痛恨著自己在這時候顯得弱勢又無法抗拒。
馬背上十分顛簸,他身上散發著熱力,始終以炯炯專注的目光凝視她︰「真的無話可說?」
花囹羅立刻別開頭︰「嗯!」
他有力的手將她扣向自己的胸膛︰「花囹羅,這顆心曾在你胸膛跳動過,如今它在我身上。」
「這事兒你好意思跟我提?」但這顆心卻是她欠九千流,再也無法歸還的。
「我知道這是我欠你的。」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因為有她在懷,比平時跳動得更熱烈一些,「我只是想告訴你,每個人心髒跳動的頻率是可分辨的。」
他在給她傳達一個訊息,但花囹羅卻不喜歡這個話題。徒手挖心的感覺並不好,而且這顆心不屬于他們倆。
「這是你們最新討論的話題麼?」她雙手推開離開他的胸膛。「我對心跳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花離荒看她一臉的抗拒與不耐煩不覺也有些惱,「只對九千流感興趣麼?」
她知道這樣的對話方式,必然會讓兩個人都難受,可還是倔強說道︰「對。」
花離荒牙關一緊,唇扭曲成諷刺的弧度︰「作為妻子,你能多信任我一些麼?」
「你現在不需要我的信任把。」
花離荒忽而扣住她的下巴,低下頭去凶狠地吻住她,接近于肆虐的親吻,醋意大發霸道索取。
他一向不願意與人多表達,也沒有耐心去承受別人的喜怒哀樂,更不想讓自己情緒失控,但花囹羅總是輕而易舉的,讓他身心失控。
花囹羅推搡幾下,卻無法推開如同銅牆鐵壁的他,屬于他的男性氣息洶涌襲來,他的溫度伴隨著明顯的**,將她包圍在他的懷里……
她就坐在他腿上,兩人靠的這麼近,她不安地察覺到他灼熱的**隨著馬匹的疾奔而移動,極富威脅性地抵向她。
他的憤怒摻雜了情、欲,忽而克制地停止了親吻的舉動,但黑眸卻又有著明顯的意圖,顯得挫敗而痴狂,他目光緊緊鎖著她。
「你耍流氓不要命了,想從馬背上摔下去是吧……」她怒吼了一句,但從被吻得微腫的唇里吐出又顯得有些嬌嗔,「混蛋……」
「所以別再試圖激怒我,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很想在馬背上耍流氓。」他長期握劍生著薄繭的手落在她細致的臉頰上。
是,以他精湛的騎術,確實可以……花囹羅臉上沒出息的紅了。
花離荒不像帝淵九千流或清嵐,即使大熱天也不會出現一滴汗水。他特別熱,夏日陽光照在他被汗水潤澤的麥色皮膚之上,那雙黑眸看起來深不可測,有著激情以及憤怒的火光。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
「誰激怒誰啊?」花囹羅語氣軟了,他們不是陌生人。
「你激怒我。」
「明明是你……」
「你現在還在繼續是想邀請我?」他可是樂意之至,若不是顧及她現在生著氣,他很樂意讓她嘗試不同的姿勢。
「我才沒……」花囹羅閉嘴,不能在說了,這時候的花離荒對她而言,也是強大而危險的,她沒有任何勝算。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不對,是花囹羅一個人在劍拔弩張慢慢妥協了,目光轉向周圍略過的風景,感覺像在反方向坐車。
可是,坐車可沒這樣的!
花囹羅忽而抬手捶打了花離荒一下,紅著臉瞪他︰「你別動!」
花離荒看著她,因為身體的激烈反應神情顯得略微僵硬,聲音低沉︰「我沒動,是馬在動。」
「……」好像是,是馬兒在動。
「其實我也動了的。」花離荒又補了一句,如此抵著她,如何能不動?
「你讓馬兒停下來!」花囹羅耳朵又變成了粉色。
「你不想讓馬兒動?」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只想讓我動?」
這果然不是打情罵俏,是某人的無恥啊無恥……
花囹羅抬頭怒視他︰「你快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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