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毀天下 五百零二章 邪惡引導

作者 ︰ 果凍三千

「何事?」此時花離荒正好走進來。

妙音將扇子交給他,說道︰「殿下,翠兒說冥羅姑娘在後院不見了,只找到這一把扇子。」

花離荒打開折扇,上邊是朵牡丹。

九千流的扇子。

「太子妃在何處?」花離荒下意識問道。

「太子妃正在寢室卸妝,正準備沐浴。」妙音回答。

花離荒听完腳步轉向後院,邁出兩步之後又停下來,折身走入寢室寢室。

花囹羅不在……

眉頭一緊,他筆直走向浴室,浴室之內除了一缸熱水空無一物。

妙音面色一驚︰「太子妃剛才還在室內。」

花離荒回身走到梳妝台前,看桌上擱著的鳳冠以及披掛,他拳頭捏起,面色肅然︰「傳令下去,全城戒嚴。」

「是!」

花離荒來到後院,看了周圍許久,一片葉子輕飄飄隨著風吹入後院。

冥羅的探知之葉。

「赤蓮,備馬。」

「是!」

花離荒在探知之葉的引領之下,一路追出城外……

花囹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四周籠罩著如蒼穹一樣紫紅色的結界,結界之上瘴氣翻涌,而半空懸浮的,地上開放的,都是一朵一朵燃燒的紅蓮。

紅蓮如火,開滿整個結界。

而開得最紅艷盛大的紅蓮旁,依傍著的是……九千流。

九千流仰靠在紅蓮之上,身上九條火紅狐尾已經現形,龐大而雍容。

他整個人就像置身在火焰之中。

微仰著桃瓣一樣精致的臉蛋上,被污染之後留下的紫紋依舊,紫色的眼角微微上挑,紫色的唇瓣抿,敞開的艷色衣襟露出骨骼美于男女的少年胸膛。

只是剔透的皮膚被侵染成潑墨一樣的暈染。

此刻分不清此人是什麼狀態,唯獨從他不斷滑動的喉結,看得出此人正在極力忍耐著疼痛。

「九千流!」花囹羅大聲喊了他一聲,但是他沒有听見,花囹羅又大喊了一聲,「九千流,能听見我在叫你嗎?」

听不見,她發出的聲音他完全听不見。

罩著紫袍的蒙面人走了出來︰「別喊了,沒用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蒙面人輕哼了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會看到九千流的墜落。」

「你又設置了所謂的消極結界?」

「這里有三個結界,憤世結就是你所謂的消極結界,紫色怨氣節那是火炎焱劍仙骨迸發結界,而紅蓮是九千流抵制這兩種結界的術法,他在消耗著自己想要封住體內的魔劍邪氣,還要抵制憤世結,很快他現在的身體就支持不住了的。」

能堅持到今天,已經是奇跡。

蒙面人目光落在九千流身上。

「他身上的仙骨已經完全被污染,唯獨還有意?有意思亮光的,是那顆紅蓮赤子心,等外邊的紅蓮全部枯萎,那顆心就失去保護了,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阻止不了他墜落。」

花囹羅看著四周漂浮的紅蓮,靠近紫色結界的慢慢被污染成黑色,隨即噗的一聲枯萎,凋落。

落下了一瓣瓣黑色的花瓣。

「那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來看你把這個人折磨成什麼樣了。」蒙面人的話里帶著一絲輕諷,看著此刻的九千流,他低哼冷笑,「你可記得他原來的模樣?」

九千流原來的模樣……

現在的模樣……

「他並不是你們可以摧毀的對象。」九千流絕對不會妥協于這些力量之下。

「你錯了,不是我們摧毀他,而是你……」

是,九千流落到今日這般模樣,都是因為她花囹羅,她想過要把他的長發還給他,把自由還給他,還沒來得及還上,現在又欠下更多了。

「若是再次被火炎焱劍控制,九千流將完全失去自我。」

不會的。

「九千流!」花囹羅努力掙扎著,她也不確定自己現在能為九千流做些什麼,但她不想這樣袖手旁觀,看著他一點一點被摧毀。

「沒用的,你身上有我設的結界,你的聲音你的模樣,除了我沒人看見。」蒙面人低低一笑,「而且,他很快就會失控了。」

蒙面人的話音剛落,結界之內就闖入了另外一個人,冥羅。

冥羅沖了結界之內,看到九千流時,疾步奔馳而去︰「九千流……九千流!」

蒙面人忽而冷笑,手指一動,一道紫光朝著冥羅飛射而去。冥羅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的表情忽而沉下來,步履也顯得緩慢而有心機起來。

「三殿下……」

花囹羅一愣︰「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過是加快了憤世結對她的侵染而已,她會給你很多‘驚喜’,哼。」蒙面人完全是一種看好戲的模樣。

一切正在按他的計劃進行著,只要九千流被魔劍吞噬,那麼以後將會被她所控制。

冥羅走進九千流,默默地看了他許久,忽而伸手捧住他的臉頰︰「九千流……」

九千流睜眼眼楮,目光落在冥羅身上許久,身子忽而一動︰「囹羅?!」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花囹羅。」

「你不是?」九千流微微眯起眼楮,目光一暗,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撥開,「你不是。」

「你在等她?」冥羅低聲又問。

他在等她麼?沒有,他沒有等,他不希望她過來,他怕自己失控了會傷害她。

可是,他真的沒有在等麼?

九千流嘴角彎起一絲苦笑,他已經等她太久太久了,如何不是在等她呢。

可是,她還是沒來。

「你等不到她了。」冥羅伸手輕觸他的胸口,「她的心不屬于你。」

「胡說,她的心屬于本宮。」

「那她為什麼不來救你?」

九千流聞言忽而一笑,躺在自己火紅的狐尾中,格外妖異︰「本宮的紅蓮把所有的氣息都封閉了,她找不到我……」

「但是我卻找你到你了,難道她就不能找到嗎?」冥羅反駁得很直接。

九千流微微一愣,忽然像個執拗的孩子,瞪了她半晌︰「你為什麼來?本宮允許你來了麼?」

「花囹羅她不會來了,絕對不回來的,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看著九千流略微抗拒的表情,冥羅笑道,「今天是她被冊封為太子妃的日子,就在你想要把自己與火炎焱劍同時毀滅的時候,她真與花離荒鶼鰈情深,進行了冊封禮。」

噗……噗……

結界內的紅蓮,瞬間黑化掉兩朵,墜落,消散。

九千流有些慌張道︰「沒關系,她本來已經答應跟本宮在一起,本宮食言了才讓她逼不得已做了花離荒的妃子……連理書是花離荒騙她牽的,不是她自願的……她心里最喜歡本宮了……」

花囹羅看著九千流如數家珍的說出一切能安慰的自己的話,心中格外難受。

「你確信麼?她真的喜歡你麼……」

九千流根本就沒听冥羅在說什麼,自己拿出一把折扇。

折扇很普通,是一重天的凡品,仔細看能看出被人為地一骨一骨撕破,然後又粘貼起來,所以顯得笨重又臉頰。

他自言自語著說著︰「丫頭親手挑了送給本宮的……她心里怎麼會沒有本宮?」

那把折扇,是九千流說不喜歡她之後,當著她的面撕毀的折扇,後來被她隨手丟了出去,沒想到他又去撿了起來。

花囹羅甚至能想到,他細心又笨拙沾著紙扇的畫面。

「若是她心里有你,她怎麼一而再地拒絕你?她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吧……」

呼……

九千流手里的折扇忽而燃燒起來,九千流連忙撲打著火焰,但火勢很快將扇子燒毀了。

冥羅知道他心里動搖、委屈、不安、不確定……

笑著說︰「就算你再自我安慰也沒用,花囹羅甘願與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花離荒不是九千流……」

噗噗噗!!

結界內的紅蓮接二連三的枯萎,墜落。

九千流齜牙,體內的黑暗又在泛濫,被燒成灰燼的紙扇被他一握,消散。

「丫頭……跟我走織夢台……流了一路的鮮血……她說願意……」

「是麼?如果願意,為何有血……」

因為……因為她听到了花離荒在叫她,她放不下花離荒她喜歡……花離荒!

轟!!

九千流驟然起身扣住了冥羅的咽喉,鋒利的指甲陷入她皮膚之內︰「你找死……」他身後九尾如火如荼,「她喜歡的是本宮,她喜歡九千流……」

冥羅能听到自己脈搏,在他手心里跳動,鮮血蔓延過皮膚,帶來一絲滾燙的痛快︰「我曾經跟花囹羅是一體的,我知道她喜歡的人……」

她伸手輕撫他的鎖骨,手指慢慢一劃,在九千流的皮膚上也留下一道血痕。

死亡,並不可怕,而是心中的怨念無法表達。

她對著九千流,嘴角一勾︰「不是九千流。」

感覺他的手有用力了幾分,冥羅笑容更怏然,仰頭看著不斷枯萎的九千流,知道他的內心有一部分正與她一樣,壓抑黑暗。

冥羅身上燃著紫色的怨氣︰「為何不能將我視為花囹羅?我們一起共度的時光,我從來不曾忘記,你抱過我的不是麼?」

她忽而握住九千的手腕,欺身上前親吻他被她劃傷的傷口,將他的血液吸食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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