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毀天下 五百一十三章 風雲暗起

作者 ︰ 果凍三千

天亮了。

在正殿等候的人們都有些蠢蠢欲動,花博弈給母親使了一個眼色,花離荒這回肯定是沒了的,還在這兒瞎耗什麼時間?

德妃立刻上前說道︰「皇上,皇後,請節哀,臣妾這就立刻去內務府準備太子後事之事。」

皇後還想大聲訓斥說不準,但此刻她連坐著都是硬撐,心中悲痛腳架,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

花博弈心中漸漸踏實了,看來他的時代已經到來︰「父皇,娘娘,請不用操心其他,博弈一定會協助母妃一起完成父皇交代的事。」

皇上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散了吧,都散了……」

「是。」大家各懷心思都出去了。

其實大伙兒也都看得出來德妃是什麼心思,想借機翻身。雖然花離荒在時是一手遮天,但卻也是遮天不遮人,辦的那也都叫正事。

什麼人什麼秉性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要是真讓花博弈上來了,那估計得有穿不完的小鞋,供不完的奉承。

不過也未必就是花博弈能上來,她們的孩子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各自準備散了。

清嵐卻從室內出來,行禮道︰「皇上,皇後……」

花博弈說道︰「清嵐大人也無需再說,大家都已知道結果,不必再傷一遍我們的悲痛之心。」

清嵐淡淡看了花博弈一眼,言語平淡︰「清嵐所說的結果會傷了四皇子的心?」

「發生這樣的事,本王自然悲痛欲絕。」

「那四皇子可要失望了。」

清嵐說的話,讓花博弈一愣,難道死人還能復活了不成?清嵐看他神情的變化,轉回視線對皇上與皇後繼續說道。

「太子已經蘇醒,請皇上與皇後寬心。」

花無極臉上也出現了愕然之色︰「當真?」

清嵐頷首。

愣了好一會兒的皇後,連忙奔向室內。

而在場的人都嚇傻了,花離荒是什麼命啊,居然死而復生?

準備去給他安排後事事宜的德妃母子二人,簡直就跟被雷劈了一樣。

好一會兒德妃才故作驚喜說道︰「我就知道太子爺會吉人天相……吉人天相。」

旭日東升……

忘川腳下真水池之內,朽白破水而出,隨後將花囹羅放于地上。此刻的花囹羅背後的紅花已消失得無影蹤,一切又恢復回來的樣子。

「主人,你沒事了對吧?」小丑蛋飛過來,落在她的肩頭。

泯世將外衣月兌下,罩在她的身上︰「聖印是消失了,不過這身上的傷……」

腰上的傷口因為濕了水又滲透了血痕,囹羅看了一眼︰「不礙事。」這點痛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好太多。

逆夜看著花囹羅的眼神十分明亮,看來所謂的讓花離荒承接地界的命運,或是忽然帶著地界記憶回來的冥?的冥羅,都沒花囹羅來得真啊。

何況現在花離荒死了,冥羅昏迷不醒,看來命運無論如何都不能轉移。

逆夜說道︰「羅兒不去西岐參加花離荒的葬禮麼?」

花囹羅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彎︰「逆夜,把你手下的兵力統計一下交給泯世,我要詳細的資料,全部。」

似乎這丫頭看起來跟以前大不相同,逆夜依舊一副嬉笑的模樣沒有回答,但此刻信竹卻有了動靜,他漫不經心打開了信件。

花離荒活了。

花囹羅變得淡定,難道是因為知道花離荒沒事了嗎?逆夜微微一怔,看向花囹羅,指尖一捏手上的信化為灰燼。

「太子爺真是福大命大啊,居然又活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當然會按羅兒所說的做。」

「那麼有勞了。」花囹羅說完將披泯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還了回去,「大叔我走了。」

花囹羅換了一套衣裳回了暮雪園,差點與等在原地的九千流撞在一塊,剛想後退,九千流伸手將她拉住,她回來了他踏實了,但擔憂化作了一絲惱怒。

「去哪兒了?你這麼突然消失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花囹羅眼楮眨了眨,「我回了一趟景陽殿。」似乎這麼說,反而最能被接受。

果然九千流不悅看了她許久,只說了一聲︰「以後不許那樣了。」

「知道了。」

九千流想起她走之前,身體溫度極高,連忙再踫觸了她的手臂與額頭,體溫正常了︰「你之前沒有覺得身體有何不適?」

「沒有啊,就是傷口有點疼。」

九千流心里又一陣愧疚,將她抱了起來,帝淵看兩人回來也轉身走進屋內。

「我沒事的九千流……」任由她說,他還是迅速將她帶到室內,安置在床上對帝淵說︰「快幫她看看傷口。」

他很著急,倒是帝淵不急不緩的,解了花囹羅的衣帶,將單衣往上掀開,紗布換過。

花囹羅假裝平靜,那紗布染了血她當然得換了,帝淵是一定看得出來的,花囹羅目光看向別處,一眼就看到了九千流凝重的表情。

「九千流,丑蛋,你們先出去,我還藥有什麼好看的?」

「嗚。」小丑想了想不對,「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主人換藥,為什麼要出去?大狐狸,主人讓你出去。」

「……」不懂事的小丑蛋啊。

九千流沒動,他知道花囹羅不想讓他看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傷,他有些執拗說道︰「我就要看。」這樣鞭策一下自己,再也不能重蹈覆轍。

「讓他看著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就長出獠牙。」帝淵說道。

花囹羅︰「……」

帝淵解下紗布,傷口上的藥沒了,這傷口似乎也被水侵泡過。他不動聲色,一邊重新上藥,一邊問道︰「九千流說之前你體溫很高,自己可還記得?」

「嗯。」說多破綻多,花囹羅學會在地緣面前惜字如金。

「那怎麼會醒來不說一聲就走?」

「哦。」這表示她不想告訴他,讓他別再問。

帝淵看向花囹羅,花囹羅目光看著別處,他嘴角起了微微一絲弧度︰「是因為看了青羽鸞翎給你寫的信嗎?知道花離荒傷勢嚴重所以回了西岐宮對麼?」

他怎麼知道青羽鸞翎給她寫信了?還知道花離荒傷勢嚴重的事,也是那麼大的事估計宮里也會有人找他。

花囹羅又應了一聲︰「對。」

帝淵不再多問垂下視線,上藥。

九千流看著那傷口格外扎心,痛悔不已,當時他怎麼就下得去口?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忽然想起。

「丫頭你怎麼看到青羽鸞翎給你的信?你的信竹在帝淵身上呢。」

她的信竹在帝淵手里?那帝淵當然知道她沒法看到安子的信了,還故意一問,顯然就是在試探她是不是在說謊。

花囹羅渾身一僵,你大爺的帝淵,又設預言陷阱讓她往里邊跳!而且明知道她上當了,他卻完全不動聲色,你說這人得多壞?

帝淵似笑非笑看著她︰「放松,你身體那麼僵,為師如何上藥?」

為師……她真想跳起來咬他一口,卑鄙啊。

帝淵冰涼的手卻忽而平放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放松,別抵擋。」

花囹羅卻瞬間屏住了呼吸,糟糕,小肥肉被模了……啊呸呸,不過就是看個男醫生,無所謂的。

九千流看著帝淵的手,立刻從後邊勒住他的脖子︰「你手放哪兒呢!」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掙月兌的,就是人影一晃,立刻從九千流的手臂下出來,並極快的出手點了他的穴位。

九千流是完全沒反應過來,這人平時都不跟他計較,怎麼說出手就出手?事先說一下行嘛?

帝淵坐回原處。

這樣就清靜多了。

花囹羅也看得有些傻眼,其實她也不大了解,帝淵跟九千流一起相處是什麼模樣的?

不過三千年前,她跟他們一起去更換過玄天鏡,那時候兩人雖然平時不共戴天,但又能一起一致對外。

現在再看共處一室的兩個人,九千流居然還敢毛毛躁躁對這冰塊動手動腳……

不過,說實話,帝淵除了太冷之外,美色絕對不亞于九千流,剛才一直沒注意,現在一看兩大男神,一白一紅的頂級紫色,讓久違的外貌協會會長忽然回歸。

這種美色,完全是不讓人活的節奏。

哪怕那白衣人是個蛇蠍美人,她依然覺得他漂亮得不得了。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麼?花囹羅猛然甩頭,你算個p英雄啊。

「怎麼?頭疼?」

是啊,都太美膩,她頭疼。當然她不能這麼說,只能嫌棄他,于是信口說了一句︰「你手涼,模我我不舒服。」

帝淵微微挑眉︰「我手暖模著就舒服?」

九千流快氣炸了,可是他不能動啊,帝淵你這個小人!本宮要殺了你!

花囹羅連鄙視都省了,他已經沒有了被鄙視的余地。只是忽然想起早前他冰封了自己之後,她還非常熱情地帶他去泡溫泉,可是完全沒一點效果。

思緒忽然走得更遠,想到了姬舞洺跟帝淵說……

——「師父。」

——「何事?」

——「你……身體在發熱。」

——「這樣不好?」

——「不,這樣很好。」

——「既然覺得好,就多停留一會兒。」

想到了姬舞洺,又忍不住想到了被封印的地界,腦子一刺,她說道︰「你的手不會再有溫度了吧。」

帝淵的手依舊冰涼,處理的傷口的舉動持續進行著,他說︰「是呢,從不曾回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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