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蓮將消息呈上,說道︰「東越軍已經將長河以西的失地收回,周海威已經兵退回我國境內。」
孫澤雖然好戰個性強烈,但周海威卻還算得上用兵人才,還有劉肅指點,居然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潰敗至此。
「原因呢?」
「周海威說是東越來了一位花臉猛將,不僅驍勇而且極為善戰。」
花臉猛將?
「虛頭都消了,本王要知道那是什麼人?」
「一個以前沒在戰場上見過,臉上花花綠綠名為花臉貓的中將。目前沒查出底細,但嘉庸關之戰就是他出謀策劃,長河以西的幾次戰役之中,他所采取的是散兵散打的游擊方式,把周海威的部隊擊碎了。」
臉上花花綠綠的花臉貓?
花離荒不悅,慘敗的原因是因為一個不知道是人是貓的家伙?
「告訴衛羽風長河以東再失守,他就不用回來見本王了。」
「是。」
但小半個月後,長河以東的穿山林內,出現一批東越國伏兵,將西岐中將周海威生擒。這批埋伏兵身穿黃、棕、綠的彩色衣衫,臉上也同樣涂著這樣色澤裝扮。
原先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打扮這樣,經過長期對戰之後,現這些衣服跟妝容與草木大地各自成為一色,將整個人顏色切分開來,具有更強的隱蔽性,極為適合潛伏。
就跟夜晚穿黑色夜行衣一樣。
西岐人也對這些顏料進行的研究,現這些顏料是用藥物所致,不僅具有隱蔽性,而且能夠驅蟲防蚊,十分適合長期的野外作戰。
據說,花臉將軍將這些兵力編為,特種兵。
花囹羅承認這是她自己的惡趣味,用現代兵種給她訓練的兵加上牛b的名字。而她所用的戰術是從孫子兵法里學來的。
花囹羅與嚴雷生擒了周海威回到軍營,正要跟魯彥匯報。
魯彥卻說道︰「花中將,你的副將來了。」
「副將?」花囹羅愣了一下,看到那個所謂的副將轉過身來一瞧,眉尾抽搐,「你怎麼來了?」
是連璧。
連璧如今已經是一個金仙,這家伙晉升還挺快的。不過金仙升聖仙就太難了,花囹羅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沖破這個坎。
「屬下奉殿下之命前來增援花中將。」
連璧說的殿下在魯彥耳朵里听起來是九千流,其實花囹羅知道她所指的是帝釋。敢情是來監督她的啊。
「殿下有心了。」
「是花中將驍勇,殿下認為身邊應該配個副將打點瑣事。」
「殿下真是有心了。」
花囹羅笑了笑,她知道連璧一直對她都比較抵觸,兩人是同一屆,如果沒有花囹羅,連璧這樣的人才必然是佼佼者,可惜正好來了一個花囹羅,把她的風光跟成就全部掩埋了。
?
花囹羅是不大在意這些的,只要她連璧不妨礙她,那一切都還好說。她對嚴雷說︰「嚴雷你將今日戰事跟大將稟報一二。」
「是,中將。」嚴雷將活禽周海威的事告訴了魯彥。
嘉庸關這一帶是魯彥帶兵,這兒他官最大,雖然開始因為勝戰魯彥心中大喜,但是兩個月過去之後,他心里稍微有些不平衡。因為他的軍營出現了花臉貓之後,才開始有了勝仗,功勞慢慢就向花中將傾斜。
魯彥面上有些過不去。
但花臉貓確實有些本事,他又不能不依靠她。
魯彥的心情很復雜。
「既然抓到了周海威,那麼就與西岐軍做叫喚,用周海威換回我們的王德中將。」
花囹羅沒想到魯彥會這麼說。王德被擒那是她沒來之前的事,當然她也不是說不能換,只是覺得似乎這策略不大對。
剛想反駁,魯彥說道︰「王德中將為東越立下過汗馬功勞,只要他活著我們便要將他救回來。」
「恕屬下直言,雖然王德中將勞苦功高,但這樣叫喚是否有不妥之處?」
「花中將的意思是,不能交換?」魯彥反問道。
「屬下倒不是這個意思,要不我們與軍師商量一下如何?」花囹羅倒也沒有別的辦法,她想用的是緩兵之計再商討這件事,「而且我們並不知道王德中將如今何在。」
「我已經打听到消息,西岐軍這三日之內要將戰俘軍官押送去中州天牢收押。」魯彥說完,忽而想到一個辦法,「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不用周海威叫喚也可。」
如果這樣,花囹羅倒是願意的︰「大將說來听听。」
「花中將的特種軍不是擅長伏擊與偷襲?不如花中將此次就帶特種兵前去營救如何?」
花囹羅也隱約察覺到魯彥開始忌諱她,估計是擔心有朝一日她就奪了他的大將之位。「大將是從何處听說俘虜軍官轉移之事?」
「自然有渠道。」確實戰爭之後,就會有部分重量級的俘虜被遷移,「就如此,本將命你與嚴雷此次前去搭救王德。」
軍令如山,加上魯彥有心要將她調遣開,花囹羅跟嚴雷只有領命的份。
三日之後,花囹羅與嚴雷、連璧三人帶著三百人,大概是兩個連的人數在周家口伏兵準備營救王德中將。
嚴雷當時才說,王德是魯彥二夫人的小舅子。雖然說要救也得救,但听到這話花囹羅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個字,我去。
她已經很謹慎不強出頭,任何事都先跟魯彥說了,結果還是挑起了魯彥的不滿,看來人與人相處還是太過艱難。
結果營救王德的當日,花囹羅他們還是中計了。
王德確實在押送的戰俘當中,但是卻也是誘餌,押送戰俘軍官的人是花離荒手下寅虎,率領的是景陽殿的精兵一千人。
顯然這次是花離荒直接號施令,為的就是擒拿花臉將軍。
花囹羅的特種部隊折損大半,三百號在周家口就被殲滅過半,撤退的同時被追殺了幾十人,直到逃到一線天,花囹羅他們用石頭擋住了唯一的通道才逃出來八十來號人。
不知道說啥好,這一出,是他們就是就算知道有埋伏也得來的敢死隊,現在剩下八十來個人也算死里逃生了。
他們也不能在原地停留,必須繼續逃。
花囹羅鋌而走險,在西岐軍以為他們是往自己境內逃回之時,將剩下的隊伍分成兩部分,三十人繼續往東越國境內逃做出回營的現象,剩下五十多人直接壓過西岐境內。
半路劫不下來就打算劫獄。
花囹羅他們進入了西岐國邕灕省的南陵地區,這個地方她來過,之前中了變身蠱當了狐狸,在這一代逗留過。
所以對于西岐國,花囹羅還是十分熟悉的。
在邕河的分支陵河旁,幾十號人將身上的迷彩衣裳換下來,換上了常服。把臉也給洗淨了,就跟常人沒什麼區別。
「花中將!」嚴雷叫了一聲。
花囹羅從岩洞之內走了出來︰「怎麼了?」
嚴雷一看花囹羅有些反應不過來,相處了兩個月,他知道花中將是個姑娘家,但沒想到居然是這麼漂亮的姑娘。皮膚白淨剔透,一雙大眼清澈如泉,鼻子高挺,嘴唇粉潤飽滿。
穿著倒是普通的變裝,可能放平日也沒如此驚艷,但長時間看到那種涂滿迷彩色的臉之後再看這張臉,簡直猶如驚鴻一瞥。
花囹羅笑道︰「如何,我長得可還算好看?」
嚴雷臉紅了,抱拳說道︰「屬下失禮。」
「剛才你想說什麼?」
「屬下覺得如果是一起出入可能會容易暴露行蹤,所以想跟中將商量是否要分道而行。」
「分道是必然的,現在我來分組。」花囹羅將組員分成四五人一組,沿途追隨押送俘虜的軍隊。
在西岐的國土之上,也有東越的內應,比如路邊的茶館,驛站商鋪的老板都有可能是。花囹羅的部隊跟著消息從邕灕省到崇明省,進入白西州再到中州。
王德就關押在中州的重型犯的天牢里。
花囹羅、嚴雷與連璧這一組人在中州落腳,但要進入天牢太難。
幾人幾次商量下來都無果,來中州已經有幾天還沒有得出完全的辦法。
花離荒的令牌在花囹羅身上,她在考慮要不要用上,但一旦使用就很有可能暴露身份。正在這個時候,連璧忽而扛回來一個小布帶,嚴雷跟花囹羅詫異地看著她。
「這是什麼?」
連璧嘴角冷冷一勾,將那袋子往床上一放,解開……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已經昏睡過去,小臉蛋白白淨淨的,軟軟地躺在床上。
花囹羅忍不住再次問道︰「你去哪兒弄來個孩子?」
連璧目光直視了她好一會兒︰「這是西岐太子的兒子。」
「什……什麼?」花囹羅半天沒反應過來,再看那孩子的模樣,「連璧,你該不會是綁架了這孩子是為了……」
花囹羅說不出口,無論如何她也干不來這事啊,跟孩子能有什麼關系?
連璧說道︰「之前你覺得用周海威換王德西岐軍未必肯換,現在是太子的小王子,西岐軍必然會換的吧。」
花囹羅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她是怎麼想的︰「戰爭的事為何要把孩子給牽扯進來?」
「戰爭一旦爆,就顧不得是孩子還是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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