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用火折子點燃,然後甩向了空中。嗖的一聲,一個亮光就向上方飛去,慢慢的飛到看不見的上方。
半天之後,那個小圓筒又掉了直來,摔到離他不遠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閉目養神。
凌微楚回來時,一眼就看到地上多出了一個東西,走過去撿到手里,問道,「這是什麼?」
北辰瀟苦著臉,有氣無力的道,「是什麼也有用,這是護衛身上的信號彈,應該是他們在上面尋找我們時燃放的,可惜我身上的在打斗中丟失了。要不然,他們一收到我的信號就會下來找我們。」
凌微楚郁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直接扔了出去。反正這個留著也沒用,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她來到北辰瀟身旁,喂他喝了幾口水。又道,「你認識草藥嗎?」昨天那瓶藥全部用光了,既然不能指望護衛們下來營救,那她就得自己想辦法去找草藥。
北辰瀟一翻眼楮,他是王爺又不是太醫,不過還別說,當年他跟隨師父習武時就是住在深山里。在那倒是認識了十幾種常用的草藥。
「認識幾種。」他也知道自己的傷需要盡快找到藥材。
「那好,我剛才看到樹林里面有能食用的野蘑菇,一會我給你做湯。」將竹筒留給他之後,她轉身又向遠處走去。
做湯?北辰瀟看了看這荒無人煙之處,很想問問凌微楚,王妃,這里有鍋嗎?
這次一直到中午,凌微楚才抱著一堆東西回來。脖了上掛著一個竹筒一串洗淨的蘑菇,肩膀上用樹枝串著一只收拾好的兔子兩條魚,最最重要的是懷里還捧著一塊海碗大的石頭。
北辰瀟仰躺在那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她步履平衡,走得很緩慢,好像怕什麼東西溢出來一樣。雖然不知道她抱著一塊石頭干什麼,但心就是覺得此時的凌微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和諧。
「回來了?」他微微欠了一想要坐起來,卻扯疼了腰上的傷,嘶的一抽氣,又繼續老實的躺著。
「想殘廢的話,你就繼續動。」凌微楚狠聲狠氣的說,走到他身邊時,才小心翼翼的蹲下將懷里的石頭放到地上。
再將肩膀上、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全部放下來。北辰瀟就這樣躺著實在是難受,對著凌微楚道,「扶我起來坐一會吧!」
「不行,扯動了傷口怎麼辦?」凌微楚看都沒看她,直接拒絕。
「你……」北辰瀟覺得他這樣躺著也好不到哪去,身下的爬梨硌得他很不舒服。
「等吃過飯我去收拾干樹葉,到時候你睡樹葉上。」凌微楚用刀子在地上挖著坑,不再理他。
「你這不是石頭,看著好像是鍋。」等她挖好了坑,就听到北辰瀟驚訝的聲音。抬頭望過去,他已經自己坐了起來,她向下一望,他腰上的傷口處有殷殷的血跡透出來。
她臉色一冷,故意忙自己的,假裝沒看見。想作死你就作……
北辰瀟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定定的看著她在那忙碌。她先是把鍋放到土坑上,然後在四周撿了點枯枝殘葉在下面點燃。
這些東西昨天都被大雨淋過,今天被太陽照了一上午,勉強能當柴禾用。所以開始燒的時候,火勢不旺。
等過了一會才好起來,她先把魚扔進鍋里,等水開起來後,又把采來的蘑菇下到鍋里。沒過多久,濃香的蘑菇魚湯就做好了。
兩人到現在還沒吃過早飯,此時一聞到這味道,肚子都咕咕叫起來。「你煮的什麼?好香。」北辰瀟要不是腰動起來不方便,早沖過去了。
「蘑菇魚湯。」凌微楚將做好的魚湯給他端過來,又找了四段樹枝做了兩雙筷子。告訴他先吃,自己又把兔子放到火上烤。
北辰瀟聞著濃濃的香味,試探著夾了一塊蘑菇,入口綿滑,鮮美異常。「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廚藝。」他放下筷子夸她。
「那是你餓了。」吃什麼都香。凌微楚當年在原始森林里做野外生存訓練時,什麼沒吃過?在那段日子,就連生老鼠肉她都吃得有滋有味。
兔子肉烤好後,她用手撕成小塊放到找來的大葉子上,坐下來和北辰瀟一起吃飯。
「兩條魚一人一條,湯歸你。」她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條,又拿起一場兔子肉坐在那里啃。
「我不喝。」她才說完,他就立馬反對。讓他一個王爺端著石鍋喝湯,他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不喝可以,晚飯沒了。」凌微楚面無表情的說完,就坐到一旁去休息。
死女人,明明是為別人好,說出來的話卻總是那麼難听。他咬牙,糾結了老半天,終于氣惱的將早已涼透的石鍋端起來,咕嘟咕嘟全部喝光。
見她喝完,凌微楚站起來,將石鍋放到爬梨上,「我們去找草藥。」氣氛很沉悶,凌微楚吃力地把北辰瀟拉進了樹林。到了目地的,她靠在樹干上休息。
「你,簡直不像個女人。」北辰瀟盯著她看了一路了,此時終于忍不住開口。
「那你最好休了我,娶一個真正的女人回府。」凌微楚用求之不得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他同意寫休書,那她以後就自由了。可以回去找遠帆,可以等他從軍中退役,可以……
「想都別想。」在她憧憬著未來時,北辰瀟冷笑著道。凌微楚,如果你乖乖的一直呆在王府,我也許還真就會休了你。
但是現在,以你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一切,你說我還會放手嗎?
「北辰瀟,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此時,她眼前浮現的是那個白衣少年,在碧綠的雲端向他飛來。
「你是我名媒正娶的王妃,凌微楚,如果你肯把心收回來,我就既往不咎。」北辰瀟的眸子又變得像深淵一般讓人看不見底,那里是迷霧是漆黑,讓人不敢久視,深怕迷失在其中。
凌微楚心驚的看向他,這個男人難道知道了什麼?最後她搖頭,不可能。也許她指的是她的心不在逸王府,不在他的身上。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