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瀟皺頭緊蹙,母妃來干什麼?
看了一眼凌微楚,要她呆在房里。凌微楚樂得不出去跪拜別人,自然同意。
北辰瀟來到府外,見太妃已經下了轎子,由蘇姑姑扶著站在轎子旁。急忙來到外面,躬身給太妃行禮,「母妃怎麼不提前通知兒臣一聲,兒臣也好有個準備。」
「哀家請不動你,只能自己來。」太妃一臉怒容,說出來的話也冷得能凍死人。顯然對于蘇姑姑沒請到人,氣得不輕。
「母妃,兒臣這兩日事多,等忙完了自然會去拜見母妃。」北辰瀟看了一眼蘇姑姑,見她正仰著臉看向別處。
「怎麼?你這是不想請哀家進去?」太妃用目光施著威壓,可惜她這個兒子根本就不怕。
「母妃請。」北辰瀟閃到一旁,給太妃讓路。
太妃見他也不過來攙一下自己,火氣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好啊!這有了女人就忘了娘的不孝子。
進了王府的正廳,太妃坐在上座上,對著北辰瀟道,「去把你府上的三個女人都給哀家叫來,哀家要見見。」
北辰瀟已經肯定太妃這時候來他府上,就是來找茬出氣的。自己是她兒子,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怕是別人就要受罪了。
一想到凌微楚要被母妃難為,他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母妃,兒臣府上剛出了事,母妃還是改日再見。」
「出了什麼事?」太妃眼中閃著凌厲逼人的光,蘇姑姑來時還沒事,哪有這麼巧的事,這才一會的功夫就出了事。
北辰瀟也不知道清風苑那邊怎麼樣了,不過蔓草說得那麼嚴重,應該是確有其事。對太妃道,「剛才下人來報說,清風苑的翩翩姑娘摔得昏迷不醒,已經叫人去請御醫了。」
太妃和蘇姑姑短暫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起身道,「帶哀家去看看。」
北辰瀟听說母妃要去清風苑,只好道,「母妃,要不要找個轎子抬您過去?」
「不用,我還沒老到走不動。」太妃這是來顯威風來了,北辰瀟只好道,「母妃請跟兒臣來。」
從院子里出來,北辰瀟對著守在門口的下人一使眼色,那人便在太妃前腳剛出了院子,在後邊抄著小路撒腿就向清風苑跑去。
等太妃來到清風苑時,服侍翩翩的奴婢蔓草和芳菲已經跪到院子里,等著迎接太妃。
兩個丫頭听說太妃要來清風苑,是既喜又驚,太妃能來看夫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榮耀。府里的大夫對夫人的情況一點辦法也沒有,宮里的御醫又還沒到,兩人只好跪到外面等。
「芳菲,看來是我錯怪王爺了,我前面去請王爺,他就是不肯來清風苑,現在想想人家王爺那是在等太妃呢!」蔓草一張小臉泛著紅暈,太妃啊!她還從來沒見到過。
「我們做奴婢的,還是不要去猜測主子的事。」芳菲謹慎的看了她一眼,規矩的跪著。
「太妃娘娘到,王爺到。」隨行的太監對著清風苑通報。
等太妃在北辰瀟的伴同下一進清風苑,蔓草和芳菲就低著頭恭敬的給太妃請安,「奴婢參見太後娘娘,太妃娘娘金安。奴婢見過王爺。」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其他人呢?」太妃只在院子里看到兩個丫頭,顯然很不滿意。
「回太妃娘娘,翩翩夫人一個時辰前摔了一跤,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蔓草機靈的回話。
「起來吧!去給哀家搬個榻出來。」太妃這些年很少出門,有時候去太後那邊走動,也是有專門的小轎隨時候著。今日為了和兒子質氣,硬是走來了清風苑。
「謝太妃娘娘。」蔓草芳菲從地上一起來,就急忙從屋里抬出來一張軟榻。太妃平復了一下心跳,端莊的坐上去。
將眼楮落到北辰瀟身上,挑剔著道,「瀟兒,屋里的女人是你準備要納進王府里的?」
北辰瀟臉色僵了一下,道,「母妃,只是一個妾,哪里需要勞動母妃過問。」
太妃哼一聲,「就算是個妾,也要注意你的身份,別什麼地方的女人都往府里帶。」
北辰瀟听後並沒有生氣,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要納翩翩為妾,順著太後道,「母妃放心,兒臣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如果母妃不喜歡,改日兒臣將她送走就是。」
一旁的蔓草臉色一變,希望這是王爺隨口應付太妃的謊話。
有王府的下人引了一名御醫從外面進來,走到院里,跪著道,「小人見過太妃娘娘,見過王爺,宮里的御醫到了。」
御醫自然也認識太妃,連藥箱都來不及放下,就跪下道,「臣叩見太妃娘娘,見過逸王爺。」
「平身吧!進去給她看看,這到底是什麼身體,好好的跌一跤也能跤成昏迷不醒。」太妃可沒因為翩翩現在還昏迷著,就對她有了憐惜之情,一個青樓的女子而已,她光听听就覺得心煩。
御醫被蔓草引進翩翩房里,檢查了大概有一刻鐘,出來又跪下回話,「回太妃娘娘,里面的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太妃眼中射出冷光。這要是在後宮會發現這種事情,她也不說什麼,可這王府只是她兒子的地盤,兒子到現在連個子嗣都沒有,這些女人就斗起來了?
看來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這里,烏煙障氣的像什麼話。
「能治嗎?」北辰瀟一听說翩翩是因為中毒才昏迷的,馬上就懷疑到了沁雪公主頭上。
「回王爺,這種毒初進入人體,會使人昏迷不醒,過了十二個時辰,中毒之人就會死亡。不過王爺放心,臣馬上就回去配制解藥。」
「你跟著進宮去取解藥。」北辰瀟一指剛才帶御醫回來的下人。御醫叩頭告退後,下人也跟著一同出去。
北辰瀟一臉的低氣壓,對著暗處道,「青衣,去把沁雪公主給本王叫來。」
「瀟兒,你也不能厚此薄彼,那個女人你就不叫過來,讓哀家見見嗎?」太妃始終因為北辰瀟沒讓蘇姑姑把凌微楚帶進宮記恨著。
北辰瀟也知道此時發生了這樣的事,凌微楚是無論如何都要出來見見太妃。哪怕是做做樣子,他也不希望她和母妃鬧得太僵,畢竟她是自己不想放手的女人。
看了一眼芳草,道,「去本王的院子,把微兒請過來。」
太妃听她竟然用了請字,臉色清冷的坐在那里,心里像憋著一口血,想吐卻吐不出來。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野女人,怎麼就入了他的眼。
芳菲把凌微楚帶進清風苑,凌微楚嘆了一口氣,這次難道要下跪不成?她無耐的跪下,低頭道,「民女楚凌微見過太妃娘娘。」
太妃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沉著臉不說話。那目光就像一根根毒針冷冷的射到凌微楚身上,她就不信眼前沒見過世面的女子能頂得住自己的威嚴。
凌微楚筆直的跪在那里,膝蓋好疼,好像跪到石頭子了。微微抬起頭迎上太妃的目光。又說了一遍,「民女見過太妃娘娘。」
北辰瀟的目光有些陰冷了,他的母妃這是故意在難為微兒。他沉著聲音道,「微兒,平身吧!到本王這里來。」
太後的臉當時就黑了,不滿地瞪了一眼北辰瀟。凌微楚看了一眼北辰瀟,反正太妃這個敵人已經樹下了,現在再去討好也是晚了。懶得去看太妃鐵青的臉,淡然直起身子走到他身旁。
沁雪公主在梅兒的陪同下進了清風苑,一見到太妃便淺笑著上前,「沁雪見過太妃娘娘。」
「公主,過來坐吧!」太妃指了指自己身側,雖然這里只有一張軟榻,但是坐兩個人卻綽綽有余。
「奴婢梅兒見過太妃娘娘。」梅兒猶豫了一下,也跪下給太妃行禮。太妃自然是記得梅兒的,此時見她打斷自己和沁雪公主的對話,心中更是有氣,她這個做奴才的連自己主子都能看丟。理都沒理她,只當沒听見。
「太妃娘娘,我還是站著吧!」沁雪公主怎麼敢過去與太妃同坐。
太妃也不勉強她,臉色一冷,目光就落到凌微楚臉上,「今日府上的翩翩姑娘中毒了,哀家想知道這毒到底是誰下的?」
凌微楚在心中冷哼,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會腦子進水,突然沖出來告訴你,那毒是我下的?別說不是我做的,就是我,我也不會承認。
「太妃娘娘,你說翩翩中毒了?」沁雪公主突然一臉高興的對著太妃求證。太妃的目光驀地凌厲起來,她才知道自己有些激動過了頭,只好乖乖的站到一旁。
凌微楚冷淡的任由太妃打量,太妃見她如此鎮定,不由惱火,怒聲道,「這毒今日不管是誰下的,一旦查出,哀家都不會饒過她。」
凌微楚也在打量著太妃,太妃三十幾歲的年紀,好看的的鵝蛋臉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給人一種白皙剔透之感,顯然太妃一直很注意自己的面部保養。
一身宮藍色的錦緞,勾勒出她依舊玲瓏有致的身材,頭頂的發髻梳得溜光烏亮,頭上插著一只銀瓖寶石點翠梅花簪,鬢邊插著一只水晶步搖,映得她的一張臉更加透明嬌女敕。
凌微楚有些同情起太妃來,三十幾歲正是女人盛放的年紀,她卻早早的守了寡,就算把自己保養得再年輕又如何,身邊也沒了那個去欣賞的人。
太妃見凌微楚一點也不懼怕自己,便覺得她是仗著自己兒子寵著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指凌微楚道,「你給哀家說說,今日你可曾來過清風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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