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太妃扶到母後房里。」北辰淵沉聲吩咐。北辰瀟親自抱著太妃進了太後寢宮,凌微楚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
太後,皇後和柳貴妃自然都跟著進了太後房里,北辰淵吩咐完之後,就沉著臉不動聲色的觀察起凌微楚。
凌微楚本來是看向眾人離開的方向的,忽然就感覺到一束強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漠然回望,正好對上北辰淵暗沉的雙眼。
她勇敢的直視回去,就听北辰淵道,「太妃暈倒了,恐怕沒有精力召見你了,不如你隨朕去旁邊房里等候皇弟出來。」
「皇上,民女不敢勞皇上大駕,還是在這里等逸王。」凌微楚心內警鈴大作。
她不同意去,皇上也不急著離開。目光就像是膠著在她身上一般,看得凌微楚差點就要失控。好不容易熬到御醫進來,一見到北辰淵御醫就要行禮。
卻被他攔下,「王御醫,太妃暈過去了,這邊是否需要安靜不能被人打擾?」
王御醫不明所以,不過有病了自然都需要安靜,順從著道,「回皇上,太妃娘娘確實需要安心靜養,還是不要讓人打擾為好。」
「楚凌微,你听到了嗎?太妃需要靜養,你先隨朕離開。」北辰淵得意的看過來,凌微楚冷笑,「皇上,既如此,那民女不如先行離宮。」
另一間房里的北辰瀟將太妃放到床上後,心急如火的等了一會見御醫沒到,便轉身想要出來看看凌微楚。
卻被蘇姑姑叫住,「王爺,太妃需要你。楚小姐那里,奴婢會去照顧的。」北辰瀟看著床上面容有些憔悴的母妃,想到了以前的那麼多年,她在後宮里步步為營,精心算計才能月兌穎而出,成功登上了妃位,將他們兄弟培養成人。
說起來這些年,其實她也受了不少苦。心里一軟,淡淡的點頭,回頭坐在了床前,輕握住太妃的手。
太後皇後柳貴妃跟進來看過之後,也都在屋里坐下,大家一起等著御醫的到來。
蘇姑姑來到前面的廳里,給皇上行禮後,對著凌微楚道,「楚姑娘,王爺心急太妃的身子,要奴婢過來先領著姑娘去廂房里等他。等太妃一醒,他就過來找姑娘。」
「多謝姑姑。」凌微楚猶豫了一下,跟著蘇姑姑走總比和皇上呆在一起強。
蘇姑姑把她送到廂房,以要回去照顧太妃為由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這里。凌微楚在房里看了一會牆上的字畫,就听到門外有腳步聲。
心里一喜,還以為是北辰瀟回來了,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北辰淵和周楚羽。
這兩個人來干什麼?
「莫非這里是皇上歇息的地方?是民女打擾了,民女告退。」見兩人一進來,就不客氣的盯住她,她有些氣憤。
「站住。」北辰淵臉色一沉,心里沒鬼跑什麼。
周楚羽盯著凌微楚的臉猛瞧,想從她的臉上瞧出一點記憶里那個令他恨得牙根發癢的女子的模樣。
「不知這位公子是誰,難道不知道用這種目光看一位女子是相當不禮貌的嗎?」凌微楚冷笑,本姑娘當年做特工的時候,想化妝成什麼模樣化不出來。你要是能看出來,那你可就神了。
「莫非姑娘怕看?」周楚羽挑剔的看著她,恨不得伸手到她臉上模兩把,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長得這個樣。
「小女子還沒嫁人,自然怕有人壞了我的名聲。」凌微楚話一說完,就氣得周楚雨咬牙。
他是堂堂皇子,又不是登徒子。
「楚凌微,朕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楚國的大皇子。」北辰淵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周楚羽,恨不得大笑幾聲來顯示他的心情很好。
凌微楚不客氣的哼了一聲,根本沒把周楚羽當回事。這下周楚羽的臉立刻變得鐵青,這個女人和北辰瀟一樣讓人討厭。
「你敢對本皇子不敬?」他威嚴的看著凌微楚,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民女不敢。」凌微楚的話說得很溜,幾乎是在周楚羽話音一落就接上來了。
凌微楚動了動心思,大概明白北辰淵前面非要將她帶到這邊是何用意了。可惜只能讓他失望了,她一向對自己的化妝術相當自信。在回到逸王府之前,她就將自己好好裝扮了一番。
周楚羽微不可查的對著北辰淵搖了下頭,北辰淵冷冷的掃了一眼凌微楚,還是開口道,「朕是不會允許逸王娶你的,今兒出宮以後,你還是自己主動和他提出離開吧!」
凌微楚心說你們以為我稀罕?
「謝皇上提醒,只是逸王怕是不肯放人。」凌微楚是故意說出來給北辰淵添堵的。
北辰淵冷哼一聲,也不叫上周楚羽,當先出了廂房。
凌微楚其實很想自己先離開皇宮,可她是跟著北辰淵一起來的,馬車直接就停在了慈寧宮,她根本不記得來時的路。
大概過了一刻鐘,一名太監突然進來。對她道,「楚小姐,王爺送太妃回瑞安宮去了,叫奴才帶您去宮門口等他。」
「多謝。」凌微楚想了一下,跟著太監出了廂房,問道,「那我要不要和太後娘娘說一聲?」畢竟是太後召她進宮的。
「不用,太後娘娘擔心太妃,也跟著王爺一同過去了。」太監目光躲閃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解釋。
凌微楚跟著太監走了一會,心里隱隱覺得不太對,太妃暈過去,北辰瀟作為她的兒子送她回宮是理所當然。那太後呢?她們之間的感情真的有那麼深厚?
最重要的是,她宮里還有一個客人好不好,難道她竟然忘了自己?自己真是那麼沒有存在感的人嗎?
最主要的是太妃不管是因為什麼暈倒,御醫看過之後,太後都不可能跟過去才對。在這後宮里太後才是真正的老大,她不可能對一個位份沒自己高的人如此。
想到這里,凌微楚望了一眼前面帶路的太監,又瞅了瞅身周,好像這里有點偏。
她上前幾步,一手掐住太監的脖了,質問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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