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楚臉色一白,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沒想到這一句話會連累原主人的父親被人恥笑。
在心里歉意的說了聲對不起,才道,「北辰瀟,你不是很好奇我到底是誰嗎?」
北辰瀟眼中的怒火瞬間熄滅,只是定定的望著她,眼中無波無瀾。他一直對她的身份很是懷疑,可他派出去的人回來都說,面前的女子確實是青騰國前丞相府的千金。
還有那個在青騰國西僵軍營的凌遠帆,他可是她的親弟弟,他怎麼可能會認錯自己的姐姐。
上次他去軍營,他對這個姐姐的維護和對自己的痛恨,無一處不說明,她就是名符其實的丞相千金。
「你是誰?」他冷笑。凌微楚,本王就看看你編出來的謊話,能不能讓本王信服。
說實在的,他也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不可能有她那樣的身手。如果不經過專業的訓練,絕不可能有那般的狠辣果斷和決絕。這人女人,如果你惹到了她,她絕對可以殺人不眨眼。
凌微楚走到一旁,與北辰瀟面對面坐下。
神色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悲傷,「其實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一縷孤魂,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因為我在那個時空已經死了。」
北辰瀟驚駭的看著她,努力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一點波動。凌微楚淺笑了一下,「所以那晚醒來時,正好看到你在我房里,便把你趕了出去。」
凌微楚一提,北辰瀟就冷哼一聲,那一晚是他最丟臉的一次。被母妃催得煩了,想要善心大發的和她圓房,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用瓷枕將他轟了出來。
「那原來的凌微楚呢?」北辰瀟盯著她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睜開眼楮,就在這具身體里了。」凌微楚有點沮喪,「你想要原來的她回來?」
「沒必要。」北辰瀟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細細一回想,她的轉變好像真的是從那晚開始。
以前的她一見到自己,總是恭敬有禮之中夾帶著小心翼翼,好像自己能吃了她一樣。可她明明害怕,卻又總會偷偷的用那種希翼的目光看著他。
大婚當晚,她好像問過他,王爺不留下來嗎?第二日進宮給母妃敬茶時,他看著她哭紅的眼楮露出不屑的表情。從那日起,他就再沒進過她的房。
看到凌微楚微微吃驚的眼神,他好心的給她解釋,「本王覺得現在的你,深得我心。」
凌微楚深吸了一口氣,「你信嗎?」
北辰瀟凝視著她的雙眼,「微兒說的,本王都信。」然後他神色一冷,惱怒的道,「難道你那個時空的人都不把婚姻當回事嗎?」
凌微楚嘆息,前面自己應該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說出那句話。她淡然的看著北辰瀟,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先接觸的人就是他,其實他們的緣份真的不淺。
如果那晚他能夠像個朋友似的和她坐在一起,陪她說說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逸王府,也不會遇到百里暮雪。
可是根本沒有如果。
「沒有哪個時空里的人會把婚姻不當一回事,只是你當初迎娶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所以我才要離開。」
她的聲音淡若輕煙,言語中的歉意北辰瀟又怎麼會听不出來。可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她的歉意,而是她。
凌微楚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其實她心里一直是愧疚的。如果北辰瀟從頭到尾對她冷眼相加,她就不用內疚了。可他偏偏現在對她很好,好到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和人私奔的有夫之婦。
她立刻使勁搖了幾下頭,趕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百里暮雪腦中那個腫塊立刻浮現在她眼前,她的百里還在等著她。
「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八抬大轎抬進府的逸王妃,就算你說的全是真的,你只是一縷孤魂,本王也不怕鬼。」北辰瀟的話讓凌微楚哭笑不得。
她是孤魂不假,可她不算是鬼吧!
「你們那個地方的人,都和你一樣厲害?」北辰瀟雖然不想探究她身上的秘密,可是他忍不住啊!
雖然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可她動起手來使用的那些招式太刁鑽太狠辣,就是他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有可能被她輕而易舉的偷襲到。
凌微楚看了他一眼,正常正式的道,「你真想知道?」北辰瀟不疑有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半天之後,凌微楚才對他道,「保密。」他臉一黑,就見她對他展顏一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做特工的日子,其實她過得一直不好,小時候天天被人逼著不停的訓練,長大了就是被派出去執行一次又一次的危險任務。為組織賺了不少錢,最後卻把命都搭上了。
所以,她不覺得她上輩子有什麼好說的。那種黑暗的經歷,至今想起來都令她覺得全身發寒。
北辰瀟也不惱,冷笑了一聲,「凌微楚,你說的話,本王全信,但是這輩子你都只能做我北辰瀟的妻子。」
妻子?凌微楚眼眶有些酸,卻固執的搖頭,「北辰瀟,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北辰瀟暴戾的看過來,眼中閃過嗜血的光,就在凌微楚以為他要撲過來時,他卻輕輕的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向她走來,以手撫胸,道,「凌微楚,你傷到了本王。但是本王不會和一個病秧子計較,只要你肯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本王說過的話依舊算數,會繼續幫你尋找李尚淺。」
凌微楚一驚,她怎麼忘了這事了。要是北辰瀟一翻臉,再想找到李尚淺,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日。
「多謝。」她的聲音里帶著些微的起伏,北辰瀟的臉色有些難看。微兒,他在你的心里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凌微楚在王府里又呆了兩天,便出去又找了錦衣他們一次,他們那里還是同樣沒有消息。
原本以為到了大都就能等到李尚淺,可是現在整個京城里關于李尚淺收徒的事已經像一陣風的過去了。走在大街上,幾乎已經听不到有人再談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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