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自縊事件之後,程茹兒果然說話算話,雖然在映柳山莊留了下來,卻再也沒在百里暮雪面前出現過。
「程茹兒最近在干什麼?」凌微楚好奇的問。
百里暮雪還真是沒關心過這個問題,他看向藍旗,藍旗急忙道,「听監視她的人說,她每天都會去花田那邊,總是盯著那些今年突然出現的花,一看就是一天。」
艷麗的花?凌微楚心下一凜,她怎麼差一點就把這茬給忘了。
「那些花是她種的?」凌微楚神色里帶了一絲警惕。
藍旗搖頭,這些花只是今年突然就出現了,不過要說是沒人撒下種子也不太可能。就算是風從其他地方吹過來的,也不會刮的那麼巧,只在花田的外圍規矩的長著。
「那種東西千萬留不得,人食用會上癮,嚴重的就會死人。」凌微楚冷聲道。她看了一眼百里暮雪,想听听他的意見。
「花能吃?」百里莫雪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從來沒看到過那種花。
「它叫罌粟,要用到的東西需要從它結出來的果實汁液里收集,再說那種花的枝葉也帶著那種功效。成癮之後,就會讓人生不如死。」凌微楚想了一下道。
「我不太相信是茹兒種的,但是不管是誰種的,肯定都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我說,那些東西先留著,總要有人去收不是?」
在他的記憶里,程茹兒只是被娘寵壞的孩子,還不至于如此歹毒。再說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弄到這種種子。
凌微楚卻有一種直覺,種下罌粟的人一定就在山莊里。外人不可能為了種這東西,費勁巴力的跑到半山腰來。
「那屬下叫錦衣他們把那邊盯勞了。」藍旗道。
「我昨天看已經有結果的了,要他多加留意。」凌微楚心里想著,如果那東西真是程茹兒種下的。先不說她哪里來的種子,單說她種這東西想要給誰用?
百里暮雪?然後讓他完全的依附于她?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女人的心也太狠了。是得不到就要毀掉嗎?
藍旗走後,她又趴在桌子上畫她的圖,百里暮雪拿了一本書坐著看。屋子里又恢復了安靜,凌微楚畫上幾筆就會抬起頭來看看他。
中午時,藍旗又進來,手上拿著一封信。「少爺,家里那邊傳來的消息。」百里暮雪蹙了一下眉,一提到家,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娘。
他打開信封,看完之後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憂慮。「怎麼了?」凌微楚問。
「是我娘寫的,說我爹已經失去消息一個多月了。走時只留了一封信,說他過兩個月就回來。」百里暮雪之所以擔憂,是因為他爹走的時候,一個人也沒帶,而他娘當時也來了映柳山。直到他娘回到百里城,才知道他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消息了。
「少爺,家里那邊為何一直沒人傳消息過來?」藍旗不解,老爺可是百里城的城主,他離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通知任何人。
「娘說,爹走之前,將城里的事安排給了他下面最得力的幾人,並再三強調不準將此事告訴娘和我。」百里暮雪雖然知道爹武功不弱,可他也不可能一走一個多月都沒消息傳回來。
「楚楚,要不我去找他吧!」百里暮雪征求的看向凌微楚。
凌微楚也是一臉為難,百里暮雪這個要求她實在無法說出不同意,可眼看著再有幾天就到七月了,說不準哪一天李尚淺就來了。
上次人家已經撲了個空,這次要是再讓他白走一趟,怕是怎麼都說不過去。再說但凡那些高人,總會有一些傲氣。
第一次沒看到百里暮雪,他可以看在對自己畫出來的腦部結構圖有幾分期許的份上不計較。要是再有第二次,一個弄不好,就好引起他的誤會,還以為是她故意在戲耍他。到時候名醫一怒,怕是百里的病這輩子就當真無望了。
「少爺,屬下願意下山去替少爺尋找老爺。」藍旗的意思當然也是希望百里暮雪留在山上,已經錯過李尚淺一次,不能再有任何的差錯了。
凌微楚看了藍旗一眼,才對百里暮雪道,「百里,就算我現在勸你不要去,你也未必肯听,但是你也要考慮李尚淺到底不是街頭巷尾的行腳大夫,可以隨叫隨到。」而你的身子拖得越久,越會對你不利。
後面的這句話,她終是不忍說出來。
「如果少爺還不放心,屬下會從暗衛里挑出三人一同跟著去,一定會將老爺帶到少爺面前。」藍旗再次保證。
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下落不明,一邊是自己病重的身體,百里暮雪無力的嘆氣。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頭疼,嘔吐等等一系列的毛病,怕是真的不適合再遠行。
「那好,你先讓其他人去找,你先回一趟百里城,從那邊再調一些人出來一起去找。」說完就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塊令牌遞到藍旗手里。
「這?」藍旗猶豫了一下還是收起來。
凌微楚只看見那令牌上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雪字,看來是代表百里暮雪百里城少主身份的東西。
「屬下立刻就去辦。」藍旗轉身出去。
凌微楚看到百里暮雪的臉有些慘白,勸著道,「百里,沒有消息不是最好的消息嗎?也許伯父想要去辦一件非常隱秘的事情,不宜驚動別人也說不定。」
听了凌微楚的話,百里暮雪的心情好了一些,頭卻一陣一陣的疼,身子向身旁邊一靠,就倚到凌微楚身上。
「楚楚,再幫我按按頭。」凌微楚痛苦的閉上眼楮,身子有些微的僵硬。
「累了就上床去睡一會吧!」凌微楚用指月復溫柔的捏揉他的額頭四周,希望可以幫他減輕一點痛感。自己也知道這根本就是她自欺欺的法子,只要那東西在他腦子里生長一日,他就會一直疼下去。
眼楮微澀,卻抬頭道,「百里,我給你唱首歌吧!」
「楚楚好像從來都沒給我唱過歌,快點唱,我想听。」百里暮雪輕柔的望著她,眼里的溫柔繾綣讓人心碎。
凌微楚清了清嗓子才剛要唱,就听外面錦衣來報,「少爺,你在里面嗎?」百里暮雪有些氣惱他破壞了他听楚楚唱歌的機會,不悅的瞪著房門就是不肯說話。凌微楚無耐的一笑,對著外面道,「錦衣,你進來吧!」
錦衣進來時,百里暮雪已經坐好。一臉不悅的道,「錦衣,有事?」
「少爺,昨晚屬下閑來無事,去那邊的花田下納涼,回來時一時手欠摘了兩朵花玩。」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見少爺正在看著他,伸了一下脖子道,「屬下把那花扔到了回山莊的路上。」
「然後呢?」百里暮雪不覺得這是個事,反正那種花也有不少,摘了兩朵一點也不妨礙他們查找到底是誰種下的。
「然後前面茹兒小姐去花田時,瘋了似的撿起那兩朵花,還在那里罵個不停。」錦衣偷偷看了一眼凌微楚。
凌微楚眉心微蹙,「莫非她罵的人是我?」不至于吧!那花可不是她摘下來的。
「是的,茹兒小姐一直在罵小姐,說是小姐搶走了少爺還不算,還要來破壞她辛苦種下的許願花。」錦衣看了一眼已經黑臉的百里暮雪。
突然覺得當著少爺的面,說別人在罵他在乎的女人這感覺實在不太美妙,干脆想要快點說完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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