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華只是一瞬,便也明白了,雲宮勢力何其大,既然西風景天能幫忙把這個消息給查處來,那定然也能查出來老夫人的身份,畢竟,慕風華這提出來的,頗為可疑,一個與她不相關的皇族,她怎麼會知道?
可她奇怪的是西風景天的反應,她皺眉,不解的看向他,「難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說的?」西風景天一挑眉,「說什麼?與本公子無關,本公子什麼都不知道?」說著還聳聳肩,朝著慕風華一眨眼,「怎的?不擔心被和親了?」
听西風景天如此說,慕風華又不禁輕笑,也是,老夫人在是如何想要復國造反,與他無關,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句,「此事兒,望你莫要與其他人說起」畢竟,這個是關系到整個丞相府的事兒,她想看看在說。
而至于和親的事兒,想到這個,慕風華不禁冷了臉色,嘴角劃過一絲冷冽的弧度,「和親?」慕風華不禁輕笑一聲,「若是此事兒與我牽扯無甚,那倒是好,可若是他們想要算計了我,哼!我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西風景天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這些日子來,丞相府很平靜,只是傳來二夫人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了,慕風華听到這個消息,不由微微笑開。
她覺得,這樣可是便宜了柳氏,她還想送柳氏一份兒大禮呢!
「小姐,到了。」身後淡雅出聲提醒到,慕風華這才回過神來。
慕風華舒了口氣,抬頭看向上方牌匾上寫著的「縴繡院」三字,不由微微晃神,從上次五姨娘小產,到現在,她來這縴繡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上次五姨娘那通身的紅,卻是映在慕風華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淡苒上前頹了院子的門,院里只有個小丫鬟在打掃,听見聲響,忙轉頭看過來,卻見的是慕風華,嚇了一大跳,忙躬身行禮,「郡主萬福。」
慕風華點點頭,「五姨娘可在?」
小丫頭忙恭敬回道,「回郡主,五姨娘剛剛兒起了身,喝了藥,現在正歇著呢。」
「那我進去看看。」慕風華听罷,點點頭,說著便往里行去了。
小丫頭忙在前面兒帶路,慕風華一路行去,卻是見得滿院子都頗為凌亂,顯現出一種淒涼的感覺,不禁皺眉。
自上次五姨娘流產之後,不僅傷了身子,而五姨娘的地位在丞相府內更是一落千丈,久而久之,這縴繡院便是無人問津的地方了,而縴繡院里的一些丫鬟小斯全都憑著各自的能耐跳了出去,這才導致如今縴繡院的這番場景了。
慕風華跟在小丫鬟身後,轉了個廊子,停在一個房門前,而後便見丫鬟敲了敲門,慕風華等人站在外面兒,時不時的便听見從里面兒傳來陣陣咳嗽的聲音。
「怎麼了?」不一會兒,門從里面兒打開,露出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小丫鬟,她嘴里問著,待看到門衛的慕風華,許是沒想到慕風華會來這里,不禁微微一呆,而後反應過來,忙打開門,躬身行禮,「郡主萬福!」
慕風華笑笑,微微抬手,「起來罷。」說著便邁步進了屋子,剛剛那個小丫鬟忙跟在慕風華身後,一進里間兒,卻是見得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子站了起來。
見的慕風華,那女子緩緩福身,「婢妾見過郡主,郡主萬福。」
慕風華見狀,不禁嚇了一跳,以前的五姨娘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美人兒,可如今這副模樣
慕風華忙上前,一把扶住五姨娘,一邊兒道,「五姨娘不必多禮。」接而又不禁皺眉,「五姨娘怎的消瘦成如此模樣?」五姨娘身形干枯,就好似皮包骨一樣,遠遠的讓人瞧了,還以往是鬼影都說不定呢。
「郡主!」五姨娘還未說話,一旁的五姨娘的丫鬟便不禁出聲了,她跪在地上,「郡主,請您一定要給我們姨娘做主啊!姨娘自上次小產之後,其他的人見姨娘勢去,便都紛紛離去,如今只剩下奴婢與小花兩個伺候姨娘,姨娘的身子本就未好,這照顧的人都走了,院子便越發的冷落了起來,便是連平常的月俸都沒有以往的多了,全靠姨娘自己繡了東西奴婢們換了藥,不然的話,只怕姨娘」
「長如!」眼見這那小丫鬟越說越激動,五姨娘忙出聲制止到,說著,卻又因突然出聲,而又咳嗽個不停。
那個叫做長如的小丫鬟見狀,忙急急的給五姨娘順著背。
慕風華看著這一幕,木瓜微微閃動,卻並不說話,小丫鬟說的這些她一看便知了,自是沒什麼好說的,她比較好奇的是,五姨娘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不過轉念一想,五姨娘曾身在皇宮,能在皇宮里生存下來的人,不論手段心計自是不用說的,可她又為何如此呢?
「真是對不住啊郡主,這小丫頭,野慣了,沒了分寸,還望郡主莫要怪罪。」五姨娘看了一眼慕風華,抱歉的笑了笑。
慕風華微微一笑,道了一句無妨,而後目光放在長如的身上。
五姨娘見狀,目光微轉,了然的笑笑,轉頭對著長如道,「長如,你先出去,看看昨日洗的衣物可是干了?」慕風華如此,她如何不懂?
「哦。」長如模了模眼淚,看了慕風華和五姨娘一眼,這才慢慢兒的走了出去。
等到長如關上門之後,五姨娘突的一笑,看著慕風華,那張枯槁的面容上沒有一絲光彩,道,「郡主,您來怕不止是看看我這個破落婦的吧?」
慕風華輕輕一笑,「姨娘心思縝密,這麼快就看出我的目的了?」
五姨娘面容淒慘,嘴角掀起一抹嘲諷,「婢妾雖是身份下賤,可這點兒眼皮子還是有的。」說著,她話音一轉,「說吧,郡主來此,到底是有何事兒要與婢妾說?不過,想來婢妾如今這幅模樣,也幫不上郡主什麼忙吧?」
慕風華听著,不禁微微勾了勾唇角,「五姨娘果然玲瓏心思,不錯,我來此,的確是有一事想要與你告知。」慕風華伸手,端了茶盞,掀起茶蓋兒,輕輕的撥了撥茶水上面的茶汁,漫不經心道,「我想,這個事兒,五姨娘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哦?」五姨娘听罷,不禁輕笑,「是嗎?那婢妾可能要讓郡主失望了,而今婢妾兩耳不聞,所以」
「若是關于五姨娘孩子的事兒呢?」五姨娘話未說完,慕風華便出聲打斷她道,「若是關于五姨娘你的那個連這個世上的都未曾來到的孩子的事兒,五姨娘也不感興趣嗎?」
孩子?
听到慕風華提起孩子,五姨娘不禁一怔,接而看向慕風華,卻是不說話,一直未曾有過光明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色,孩子,一直是五姨娘心中的傷,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卻沒想到,經慕風華如此一提,卻是更加的透骨銘心。
慕風華瞧著五姨娘的神色,便知她定是听進了她的話,不由嘴角微勾,伸手一拍。
五姨娘不解的看著她,卻突然听到「 當」一聲,五姨娘不禁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原來是有人把窗戶打開了,而窗外,卻見的一個少女手里提著一個東西,一下子就從外面兒跳了進來。
「你你是何人?」五姨娘還以為是賊,忙出聲問道。
卻見的那少女徑自走向慕風華,慕風華見的輕沉,不禁微微一笑,道,「姨娘不必害怕,她是我的貼身護衛,叫輕沉。」
五姨娘听罷,恍然大悟,而後定楮向輕沉看去,卻見的輕沉的手里,提著的哪里是個東西了,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那個人,五姨娘卻是認識,此人竟然是大夫人身邊兒的紅蕪。
五姨娘不禁微微驚詫,而後看向慕風華,慕風華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對于紅蕪,五姨娘自是不甚清楚的,她看了一眼輕沉,輕沉會意,一把推開紅蕪,拿掉堵著紅蕪嘴巴的抹布,慕風華這才看向紅蕪,滿面的和顏悅色,道,「紅蕪姐姐,現在你便說出來罷,你和二夫人柳氏,還有曾經五姨娘身邊兒的巧慧的勾當都說出來吧。」
末了,還加了句,「你可要好好兒的說了,說清楚了,一字一句,都不能少!」
紅蕪這些天被慕風華抓了去,被輕沉的手段折騰的很,此刻听的慕風華如此說,更是渾身抖的厲害,忙點了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是是,小姐,小姐放心,奴婢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風華見狀,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看向微微呆怔的五姨娘,五姨娘早在听說巧慧的名字時,心中便已經有了絲預感,此刻,紅蕪看向五姨娘,便慢慢兒的把那些由頭說了出來。
從柳氏陷害慕風華,到大夫和巧慧向柳氏稟報她懷孕,在到紅蕪如何與巧慧搭線,而後利用大夫人和四姨娘的糕點事件,整個事件,一絲不落的全都說了出來。五姨娘听罷,呆了許久,慕風華滿意的笑了笑,對著身後輕沉打了個眼色,輕沉會意,便月兌下紅蕪處置了,現在她的目的已達成,紅蕪自是沒了繼續留著的用處了。
「姨娘,這便是我得知的全部,事情與否,全看姨娘以後如何抉擇了。」慕風華起身,淡笑,「听說,二娘的病現在越發的重了,而父親如今最寵愛的七姨娘,便是懷著身子,都在伺候呢。」說罷,轉身,「好了,我也不打擾姨娘休息了,便先告退了,姨娘保重。」說罷便帶著淡苒等人走了。
而五姨娘,卻是坐在原位,雙目之中閃現一層濃濃的恨意,長袖之下,雙手緊握成拳,就連指甲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都未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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