鳧水之時,發生這種事情是何等凶險。
凌細柳知曉此時此刻是沒有人會來救她的,況且她方才殺了人,姑且不論她殺的是誰,只要她大聲呼救,必定會將自己引入未知的險境。
相比之下,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盡管此刻她已驚懼不已,仍是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
她盡力浮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力將抽筋兒的腿伸直,右手握住抽筋的肢體的腳趾,用力向自己的身體芳香拉扯,一邊用左手的手掌近呀膝蓋,以迫使抽筋的左腿伸直。她做的吃力,盡管泡在冰冷的湖水里,額上依舊冒了一層冷汗。
待到左腿疼痛消失,她便長長出了一口氣兒,快速游回岸邊。
旦夕之間,她卻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兒,好在有驚無險。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小腿抽筋兒之時,她似乎听到了一聲極重的呼吸聲。
待月兌了險境,四下張望卻也無人。
凌細柳長舒了口氣,扶起躺在地上的秀秀,試了鼻息,見她只是昏睡過去便松了口氣。
她心知此時不便留滯此地,急忙搖醒了秀秀。
秀秀睜眼看到渾身濕噠噠的細細先是一呆,而後又是一陣痛哭流涕。
凌細柳怕她招來兵卒,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小聲道︰「別哭,我們趁著霧氣未散,早些回去。」
秀秀神情慌張,卻也曉得此刻不是說閑話的時候,忙從地上爬起來,只是身子尚未站穩便是雙腿一軟跪倒于地。
凌細柳連忙去扶她,兩人攙扶著走了一會兒,秀秀卻是一把歪倒在細柳的懷里,哽咽道︰「我真是沒用!細細,你先走,不要管我了。」
到底是**歲的孩子,又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膽怯害怕總是難免的。
秀秀兀自哭了一會兒,一抬頭卻不見了細細,頓時忘了哭泣,四下張望,見細細果真拋下了自己,一時心中又是難過又是自棄,隨即眼淚便落得愈發洶涌。
「哭什麼,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嗎?」
秀秀乍然听到細細的聲音,猛然抬頭,見細細拎著汲水的木桶站在自己面前,一時又驚又喜,一把抱住細細的腰哭道︰「我以為、以為你不理我了……」
「還哭,再哭我真不理你了。」凌細柳實在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齊秀兒,剛才她並非沒有想過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這里。
但是她素來便是知恩圖報之人,秀秀為她做的她看在眼里,況且既然人已經救了,就要一救到底。
秀秀抽泣了兩下,連忙雙手捂住嘴,一雙秀麗的眸子低垂著偷偷打量凌細柳的表情。
凌細柳見她一副委屈又膽怯的模樣,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遂板著臉孔將木桶里放著的一塊兒大石頭倒在秀秀的腳下,皺眉道︰「你將外衣月兌了,用這東西暖暖。」方才她被男人壓在水里,上身幾乎已經濕透。
「這是什麼呀?好暖和。」秀秀從沒見過會發熱的石頭,一時新奇不已,來來回回模了好些遍。
凌細柳抬手打在她模著石頭的手背,惡聲惡氣道︰「閆王石,活人模了魂兒就被收走了。」
秀秀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指,大眼楮骨碌碌地來回轉,望著凌細柳欲言又止。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兒低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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