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鳳︰高門第一千金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殯

作者 ︰ 伴君獨幽

凌細柳不由再次看向春桃,這丫頭果然騙了她,眼前的貴婦人穿戴皆非一般商戶富甲可比擬的。

她正思忖著,突然听到一聲女子的驚呼,抬眼瞧去竟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人穿著一件兒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下裳穿著墨綠緞子馬面裙,遠遠瞧著便覺得來人身形極其單薄,尤其趁著漫天的飛雪,她卻步伐輕盈,絲毫沒有他人行走在積雪中一腳深一腳淺的狼狽,反如踏雪而來,令人見之忘俗。

「郡主……」春桃在看到自家主子的瞬間忍不住熱淚盈眶,立即讓開了身邊的位置。

少女急匆匆奔來,撲倒在婦人身邊,先是查看了鼻息、脈搏之後才收起了臉上的緊張之色。

麗少女拉起婦人的手用力搓了搓,半晌不見回暖,這才抬眼四下看了看,不期然便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她方才遠遠走來便覺得姨母跟前的小丫頭有幾分眼熟,但她一心牽掛著姨母安危並未多看。

此時一眼瞧來不免驚訝不已,面前這位錦衣華服、眉眼精致的女童與昔日的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小奴隸差了何止千里,是以她沒能在第一眼認出她。

爾雅眸色微閃,她抿起唇看了一眼披著狐裘立在一邊兒的白鷺,偏頭對凌細柳笑了笑道︰「可否借小姐的斗篷一用?」

聞言,凌細柳淡淡一笑,爾雅目光可真毒,明明兩人的穿著間白鷺更勝一籌,她卻能第一眼認出誰是主子。

凌細柳側首對春桃道︰「將斗篷送予這位……郡主。」春桃驚喜之余說出的兩個字,她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她話音未落,春桃的臉色就白了,她垂下頭小心地看了看自家主子。

爾雅唇角的笑意冷了幾分,與凌細柳的目光撞上,猶如火花四濺。爾雅接過斗篷蓋在了婦人身上,笑道︰「小姐放心,待我姨母醒了,我即刻還給小姐。」

姨母?凌細柳不免再次打量了婦人一眼,爾雅既是郡主,那麼這位婦人的身份也是不簡單的。

凌細柳站起身,拍落身上的積雪,緩緩道︰「既然幾位已無大礙,我也就放下心了,如此便向幾位辭行。」

她也不看爾雅的表情,福了福身便要離去。未走幾步,身後便傳來爾雅清脆而冰冷的聲音︰「你我好歹相識一場,你竟是要見死不救嗎?」

凌細柳唇角一彎,腳下的步子未曾停滯。她和爾雅都知道羌營的那一段經歷皆是二人不可為外人道的隱秘,比之凌細柳,爾雅似乎更應該忌憚才是,畢竟她堂堂一國郡主,竟然甘願以色誘敵。

而,此時的爾雅竟然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向她求助,由此可見地上躺著的那位夫人身份是如何尊貴了。

凌細柳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自覺不是。她倒還沒說什麼,她身旁的白鷺卻是不滿地撇了撇嘴,冷哼道︰「郡主就了不起了嗎?難道還要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求人幫忙嗎?」

白鷺素來說話口無遮攔慣了,春鴛卻是個知道輕重的,用力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

「你等等!」四面突然靜了下來,只能听到爾雅低沉肅殺的聲音,「眼下躺在我身邊的人是安國公府的長媳,一品誥命夫人,你、你救她。」

安國公府長媳?在她記憶中似乎有這麼一位人物,只約莫記得這位夫人身子弱,不善于應酬,似乎鮮少出現在公眾場合。

凌細柳臉色不免,眼眸卻黯沉幾分,她轉過身迎上爾雅冰冷的目光,眨了眨眼笑道︰「可是怎麼辦呢?我已與車隊走失了,似乎沒有辦法為郡主解圍了。」

她笑的有幾分孩子般的無賴,爾雅咬了咬唇,正欲說話,突然瞧見遠方飛雪中似乎有一群人正往這邊趕來,她勾起唇瓣冷笑了一聲道︰「你的人來了。」

少頃,劉管家帶著十幾個護院出現在凌細柳跟前,他快速下了馬朝凌細柳施了一禮道︰「六小姐,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母親他們呢?」

劉管家道︰「奴才臨去時得了老太太吩咐,找到小姐後即可前往數里外的西里鎮與車隊會合。」

幾人商討過後,便打算啟程上路,凌細柳目光在四下一巡,發現劉管家帶來的全是男丁,而且沒有馬車。她倒罷了,春鴛和白鷺皆是十三四歲的少女,不會騎馬卻又不能與人共乘一騎。

「我的丫頭都會騎馬。」一直被凌細柳晾在一旁的爾雅突然開口說道。

凌細柳瞥了她一眼道︰「如此便好。」

最終,爾雅和婦人共乘一騎,付媽媽和白鷺同行,春鴛自然就分給了春桃,劉管家將馬匹分了出來,其中爾雅和春桃上馬的動作皆瀟灑漂亮,付媽媽因為年紀大了上馬的動作有些慢,即便如此也比白鷺和春鴛掙扎半晌爬上馬背的動作要好看百倍。

待所有人分配得當,劉管家見凌細柳一人被留在原地,有些為難地將其他幾人看了看。

凌細柳卻在十幾匹馬跟前轉了轉,忽然她手湊到唇邊,吹起了一聲響亮的 哨,隨即場中十幾匹馬皆是一凜,齊齊轉過頭來看向凌細柳。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驚訝地看著凌細柳,尤其是劉管家一雙眼楮簡直要瞪出來。他年紀大閱歷豐富,只憑借著一聲精準無誤地哨聲,便已知曉六小姐馴馬技術定然是不弱的。

果然,凌細柳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向一匹通體黝黑的高俊大馬,她朝著馬上的男子道︰「你,下來。」

男人剛下馬背,她便腳踩馬鐙靈活地翻身上馬,動作輕盈地好似一只飛燕。

隱隱地劉管家已猜到六小姐一行為何會在驚馬狂奔之下月兌險了。他瞧了一眼前面一馬當先的瘦弱身影,眸色沉了沉,想起楚大爺臨去時交代的話,他雙腿一夾馬月復便追了上去。

凌細柳並未向劉管家介紹爾雅等人的身份,而劉管家也沒有問。

這一走起來凌細柳才發覺她們的馬車卻是走的太遠了,追了快兩個時辰了她們依舊沒有發現車隊的痕跡,而大學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隱隱地似乎越下越大。

凌細柳仰首瞧向大學紛飛的天際,鵝毛似的大雪落在她的眼睫上,遮擋了她的視線,她抬起手輕輕一拂。

忽然間她感覺手背觸到一樣東西,抬手一抓,張開雙手看來,竟是一張薄薄的紙錢。

凌細柳猛然抬首再次望向遠處天際,果然天空中飄散的那些被她視為鵝毛大雪的雪花竟然是一張張白色的紙銅錢。

注意到凌細柳的動作,劉管家也察覺到異樣,他打馬至凌細柳跟前低聲道︰「請六小姐稍等片刻,待奴才派人去查探一番再行也不遲。」

「不必了。」凌細柳看了一眼天色,若是在天黑之前她們沒有辦法趕到西里鎮,那麼今天晚上必然是要露宿在這大雪山里了。這樣寒冷的天氣若是沒有躲避的場所,他們幾個非得凍死不可。

劉管家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是以他並未反駁凌細柳的話,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西里鎮離這里並不是很遠,天黑之前趕到應該沒有問題。」

凌細柳偏頭看了眾人一眼,見白鷺等人臉上已沒有了顏色,只僵硬地縮在馬背上,她眼神陡然一變,冷喝道︰「大家加把勁兒,馬上就到西里鎮了,再堅持一會兒就有熱湯喝了。」

听了凌細柳的話,幾人神色皆是一震,駕馬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漸漸地凌細柳覺得自己握著馬韁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四下依舊是白茫茫地一片,隱隱約約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陣梵音。

「南無光明地藏王菩薩摩訶薩,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

十幾匹駿馬齊齊趕到路邊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身著孝服的送殯隊伍,由一個大和尚領著開方破獄,傳燈照亡,參閻君,拘都鬼,筵請地藏王,開金橋,引幢幡。

走在前頭的引魂者,不斷向天空中拋灑紙銅錢,混著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空中,凌細柳一眼望去竟是辨不出哪個是雪哪個是紙?

接著便是鑼鼓、嗩吶樂班,一群人臉上皆是肅穆的神色,一聲聲交織成一片淒婉的樂章。

一名少年男子頭頂銘旌,手持白幡,懷抱著牌位在前領路,他身邊分別立著兩個年輕的男子拿著白紙剪穗糊成的哭喪棒走在隊伍的兩則,後面是四人抬的檀麝木棺,棺木後跟著的是坐著車轎的女眷和披麻的親眷。其余的人皆抱著紙糊的冥器花圈,默默地跟在後面。

往常的送殯隊伍無不哭聲載道,這一路出殯卻靜悄悄的,所有人的臉上皆掛著一股沉寂肅穆。

幾人看這這一幕皆是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凌細柳向劉管家問道︰「可還有其他路通往西里鎮?」

劉管家想了想指著左手邊的一條小徑道︰「有一條路,但比較難走,可能要繞遠了。」

「就走你說的那條路。」凌細柳不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調轉馬頭朝著小徑奔去。

身後陸陸續續有馬蹄聲跟上,有人低聲啐道︰「真是晦氣,竟然踫到出殯的隊伍,也不知我們幾時才能趕到西里鎮?」

另一人接道︰「難不成你還想跟死人搶路?況且誰說遇到出殯便是晦氣了?棺材既是升官發財,見了棺材是要交好運。」

「呵!像你我這樣的家生奴才一輩子都是奴才,升官發財做夢去吧!」那人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方才有沒有看到牌位上是什麼名字?哪里有人出殯沒人哭喪的?這家的人定是冷血無情的!」

男人偏著頭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麼陳璠!」

「你剛才說什麼,牌位上寫的什麼?」男人話音剛落便被人一把抓住了馬韁,他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六小姐一張慘白的臉,幽深的黑瞳此時迸發出懾人的光芒。

男子被嚇了一跳,險些從馬上掉下來,他結結巴巴道︰「小的說、說方才似乎瞧見那牌位上寫的名字是陳璠。」

凌細柳瞪著眼楮再次追問道︰「哪個陳哪個璠?」

男子早被凌細柳的目光嚇的不知所言,結結巴巴半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細柳索性也不管他了,調轉了馬頭,揚起鞭子狠狠拍在馬**上,馬兒吃痛飛一般的狂奔起來。

這一路上她的心好似被一雙手捏住了,胸悶的厲害,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一定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凌厲的寒風中她抬起頭,臉上全是眼淚,顧不上擦拭,她只抓緊了韁繩奮力地奔向梵音所唱之地。

遠遠的她瞧見了出殯的隊伍,臉上的淚水被朔風吹盡,未及風干便凍成了冰,貼在她臉上生生的疼。

凌細柳再次揚起了馬鞭,快速追上出殯的隊伍,馬兒在棺木旁停下,她來不及緩下速度,便硬生生從馬上跳了下來,腳著地的時候,腕骨生疼,她抬腳便往隊前奔去,卻是腳踝針扎一般的疼,一個踉蹌竟是仰面趴在了地上。

冰雪一瞬間鑽入衣領,覆了她一臉的寒,眼淚仿佛一下子被凍住了,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動,她撐起身子,手掌深深陷入冰雪中,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擦掉滿臉滿身的雪,顫顫巍巍地追上了前面懷抱靈位的少年。

出殯的隊伍因為這突然擋在路中的女童停滯了腳步,立在最前面的少年男子緩緩抬眸望向了面前猶如雪人一般的瘦弱女童。

而凌細柳亦抬起了模糊的雙眸,她的視線被淚水與冰雪遮掩,她緩緩抬起凍的通紅的手指,輕輕擦掉了眼淚,那樣冷,眼楮似乎都疼了。

待她看清楚少年清秀的女圭女圭臉,看到他臉頰兩側甚至不笑也能看到的清淺酒窩,凌細柳的心悸顫了幾下。

她驚嚇的腳步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地便要拔足離去。

然而,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少年低沉嘶啞的聲音︰「你也是來為家父送行的嗎?」

凌細柳的心狠狠地抽了一把,淚水再次上涌,她用力咬緊了唇瓣,仰頭看向天際,竭力讓淚水回流到眼眶,待她視線再次清明,她瞪大了眼楮看向少年懷中的牌位,先父陳璠之靈位。

凌細柳的眼淚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雙膝一彎重重跪在了靈位前,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聲︰老師,細柳來遲了!

她這一聲跪的實在,埋首磕在地上,三尺後的積雪被她磕的見了底兒。

陳恆望著她,臉上先是錯愕,繼而泛起了絲絲縷縷的憐惜與悲哀。父親桃李滿天下,受其恩惠著不計其數,可真正能在父親離去時敢為他送行的又有幾人。

他並未阻攔凌細柳的拜祭,然而地上跪著的瘦弱孩子竟在磕完三個響頭之後長伏于地,遲遲不見起身。陳恆察覺有異,連忙俯將孩子扶了扶,誰知他剛一踫到孩子,她便應聲倒在地上了。

側躺在冰雪中的孩子,小臉兒蒼白若紙,雙眸緊閉,臉上卻是濕漉漉一片。這麼小小的一團躺在地上,毫無聲息,陳恆心里莫名的一慌,他顫抖著手指試了試孩子的鼻息見她只是昏了過去,這才松了口氣。將她送至後面的馬車里,對車里的妹妹道︰「這個小姑娘突然昏倒在地上了,八成是凍著了,你好好照顧她。」

沉睡中的凌細柳似乎又聞到了熟悉的龍涎香,看到了未央宮垂檐重帷,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跨過一道又一道兒的宮門,看到熟悉的房間里,儒雅正直的中年男子輕輕地拍著小女孩的頭,和藹道︰「孩子不要哭,朝堂素來便是如此,有戰爭便會有鮮血。今日你見皇帝弟弟受了委屈便要哭泣,日後外戚坐大,你皇帝受的又豈止是委屈?你可知大齊如何會亡,皆因後朝女主臨政,帷幄稱制,卻是肇自女寵,成于外戚。大齊之亡宦寺方鎮實尸之,于女寵外戚似無與焉!」

女孩子揚起一張濕漉漉的臉孔,不解地問道︰「老師,細柳不知何意,請老師詳說。」

中年男子垂首瞧著女童一雙天真懵懂的雙眼,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道︰「你還太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你只需記得保護好你皇帝弟弟,莫要讓旁人傷了他,尤其是竇武,你一定要防著此人。」

女孩子還想要再問些什麼,中年男子卻只模了模她的頭發嘆息不止。

凌細柳是被一陣打斗聲驚醒的,她甫睜開眼便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少女見她醒了便道︰「你不要出去,哥哥會保護我們的。」

凌細柳坐起身子,一把掀開車簾,果然見到外面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與出殯隊伍糾纏的是幾十個穿著平民衣裳的男人,手中皆持著一柄森然的長刀。

她坐在車廂內草草看了一眼便知這一群人並非尋常百姓,先不說他們每個人的身手如何,便是打斗的動作與沉穩的手法,凌細柳一眼便認出這是一伙兒訓練有素的軍人。

招招致命,出手狠辣,不耍任何花槍的打法,除了殺手便只可能是軍人,而這一行人面貌長相,與沉穩的出手皆是軍人做派,那是在戰場上用命換來的殺人手法。所以不拖泥帶水,毫不留情,殺人如切豆腐。

送行的隊伍大約有三十人左右,此時還站著的人已不足一半兒,而且他們沒有兵器,不過是普通的護院家丁。果然,片刻之間場上又倒下了一片。

「啊!」凌細柳身後的陳靈透過凌細柳掀開的車簾看到了外面發生的淒慘情況,嚇得大叫了一聲,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殺手卻因為她這一聲大呼發現了凌細柳藏身之處,隨即寒光一閃便砍向了凌細柳,凌細柳雙手撐著車廂門,凌空一腳踢在那人腦門上,右手順勢握著他的手腕,用力一轉便將刀卸了去,她右腳點起踢在刀柄上,長刀如利刃一般飛去,快速撞入男子的胸口。

「噗!」地一聲,凌細柳微微偏頭,鮮血噴灑在車廂壁上,濺在雪地了,好似一枝枝映雪紅梅。

凌細柳沒有想到這群大寧的軍人竟連老弱婦孺都不肯放過,她握緊了拳頭「噌」地一聲跳下馬車,一腳踩在方才那人的身上,她順手把拔掉了插在他胸口的大刀。

鮮血有一次飛濺,這一次濺在了她的褲腳上,及繡著芙蓉花的靴子上,點點滴滴的紅色濺在花心,頓時點了花色,那芙蓉花嬌艷異常。

凌細柳微微一笑,這便是錦上添花嗎?她手起刀落又是一顆大號頭顱落地,打斗中的陳恆已發現了這邊的狀況,他驚訝地看了一眼凌細柳,接觸到孩子森然的雙眸,他怔了怔,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這群人也發現了凌細柳的存在,她的打斗手法與他們幾乎如出一轍,反觀陳恆雖然劍法精妙,但與凌細柳比起來卻是溫柔了許多。殺手們的視線有一大部分轉移到凌細柳身上,他們紛紛執了刀劍將凌細柳合圍在棺木旁邊。

凌細柳目光在幾人臉上轉過,冷冷一笑道︰「今日就當我是為陳太傅踐行。」

話音未落,她一腳踩入雪地中,腳尖兒勾起,帶出冰雪無數,雪茬子混著冷厲的刀鋒,劃向每一個人的面頰,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幾個人的臉上都多出了一道兒血痕。

凌細柳冷哼一聲道︰「此時若你們離去,我可饒你們一命。」

幾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凌細柳,卻絲毫沒有要逃離的意思,其中一人更是啐了一口道︰「狗娘養的,老子非殺了你不可。」

話音未落,三人齊齊涌了上來,凌細柳本就個子矮小,加之身手靈活,三人刀劍落下只听金石之聲,卻不見人影。

凌細柳翻身便是一腳,狠狠踢在其中一人脖頸,只听咯 一聲,那人便微頓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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