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路人甲站在我們前頭,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我一下反應過來,原來是點穴!興奮還沒結束,我就被他輕松提起,刷一下便丟到了銀發男面前。
?這看似不夠強壯的男人,竟有這麼大的力量!
?「主子,」路人甲虔誠的跪在銀發男腳下。
?看了看那邊被點僵硬的兩人,再看看眼前唱著二人轉的兩人,我的一腔憤懣擦槍走火,他們抽的究竟是什麼瘋!而該死的,我們非得陪著玩下去嗎!
?「你們當我好欺負麼!」我橫眉倒豎,對著銀發男掄起受傷的右手,狠狠的就要揮下去。
?路人甲見狀猛然站起,迅速的抓住了我落下的手。他擋在我與銀發男之間,冰冷的眼楮告示著威脅,寫明了不允許我再向他靠近一步。
?「退下。」銀發男在他身後厲聲喝道。
?路人甲遲疑了下,他瞪我的眼神透著刺骨的寒意,對我的殺意表露無疑。說不怕是假,我身側握拳的手抖的厲害,但我卻仗著銀發男,篤定他不會把我怎樣。
?「葉!不準插手!」
?「是,主子。」路人甲低頭,默默的退開。
?我看著銀發男走上前,步步生花。距離不斷縮短,我竟開始慌亂起來。這年頭有理的反而沒那個氣勢,誰叫我勢單力薄呢!
?「放了他們。」我維持鎮定道。
?「兮兒……」他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執起我受傷的手,凝視著那條被染紅的血帶,不著痕跡的擰了下眉。
?我冷哼一聲,貓哭耗子。
?哪知他竟然解開了包扎好的傷口,粘著皮肉的布帶被他一扯,我疼的大叫道︰「你干什麼!」
?「疼嗎?」他低下頭將嘴唇緩慢的湊到傷口附近,微弱的鼻息呼在我敏感的傷口上,我突然緊張起來,繃直了神經以為他會就這樣一直吻下去……
?結果——我錯了!
?他似乎沒有要去吻我的傷口的意思,只是輕輕嗅了嗅便抬起了頭。我糾結,那里除了血腥味應該不會有其他味道吧!
?他像安林軒那樣撕開衣服,為我重新包扎。郁悶了,敢情他們的衣服就是用來撕著玩的。
?他的動作有些重,緊抓著我的手不允許我抽開,斷斷續續的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可以為了他什麼都不顧嗎?曾幾何時你也為了我這樣做過……」
?兩人手交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彼此無法相互取暖。我咬著唇盯著他縴長的手指,關節分明竟瘦的如此厲害……
?「你還是想要逃,明明承諾過不會離開,卻還是選擇了一走了之。」像是在回想一般,他淡淡的苦笑著,「可我就是傻到願意等,等你來兌現的那一天……他告訴我你忘記了這里的一切,包括我……我不信……你知道嗎,當我听說你回來時,高興的心髒都要停止了呢……」
?「你呢?無情無義到真如他說得那樣,眼里沒有半個我。我所有的痴傻期待都化為一場空……」稍稍停頓,接著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起來,「可就算忘記我也要你重新想起!」
?他將我的右手扯過放在左心房上,像要把它捏碎了般用勁,「知道嗎,這里會痛,只要一想起你就會痛!」
?……
?他悲痛的注視著我,似乎在等我給出解釋,而我選擇沉默。這些不是我能了解的心情,也不是我能給予回應的付出。我只知道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從不相識。
?那些傷痛是另一個女人給他的,與我無關。
?我冷漠的心態在觸及他受傷的表情後,自動瓦解。他不該那麼絕望的,心頭的罪惡感漸漸加深,有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我,那個負他的人就是自己!
?于是,原本清醒的頭腦處于片刻的混亂中,我茫然了……思維又開始困頓了,在往死胡同里鑽的路上忽然間頭痛欲裂,就這樣在變成另一個人之前,及時剎了車。
?捏著太陽穴放松下心情,外頭的天色更暗了。小二和掌櫃已不見多時,我僥幸的想,他們會不會回去搬救兵了。酒館門前的燈籠無人去點亮,搖擺著渾圓的身子埋怨世人的忽視。
?我等了良久,他們卻沒有要散的意思。如此糾纏下去,大家都可以圍成一圈坐下來吃夜宵等天亮。
?醒醒神,最後有我打破了這該死的沉默,「說完了,那可以放過我們了吧?」
?即使一而再的澄清自己並非他要等的人,他都沒有听進去的樣子。嫉妒流轉在他清澈的眼波里,慢慢的張開一束網,穿過我投向被限制了行動的安林軒。
?「我可以原諒你失信毀約,可以忘記等你的這些歲月,甚至可以接受你抹去對我的記憶,」他冷笑著說道,「但是,如果你再次愛上其他人,那麼我會毀了這一切!」
?我閉上眼楮深呼吸道︰「隨!便!你!」對牛彈琴也不過如此!
?「我讓你走,」他殘酷的笑著,宛若一朵即將消失的雲彩,絢麗奪目,「但不要後悔——」
?我的手在他指間緩緩松開,然後簡單到一個眼神交替,葉便解開了安林軒和珠兒的穴道。
?見他們能動,我一刻都不停留,立馬奔向他們。他願意放人,是不是代表這場莫名其妙的事件,終于可以結束了?
?我正歡慶著解放,空氣徒然震動,一陣寒氣直襲而來。然後我听到他婉轉著悲涼的聲音︰「兮兒,下一次我會讓你求我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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