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照的我眼前一片白芒,在黑暗中不多時,便又再一次踏進了白光交織的世界中。即使看不見,眼楮對光的敏感性卻沒減弱,何況是這樣耀眼的亮度。
?想睜開眼卻無能為力,只得用手模索。車廂明明還在,但為何那片白色像沒有任何阻礙般直射我的眼。更令人奇怪的是,一路上我穩坐其中,只听馬蹄聲,車身都不曾搖晃一下。
?怎麼想都覺得詭異的事情,我卻能夠處驚不變。也許是短時間經歷了太多,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反而正常的更容易讓我接受。所以我對即將見到的人好奇勝于恐懼,一心只念著他們是什麼人可以有這樣的能耐。
?不知不覺中,光芒變得柔和了許多,也感覺到車子開始減速了。我就像一顆被鎖住命運的棋子,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目的——那個神秘家伙。
?「到了。」
?听到他說話,我緩緩睜開了眼,終于刑滿釋放了……
?鑽出車廂,有淡淡的風拂過臉頰,清爽舒適。抬起頭想仔細看看這個不惜千里迢迢帶我過來的地方,卻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這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廣闊的天地,青幽幽的一片綠色,不遠處一棵枝繁茂密的大樹與天相接,充滿生機。
?夢中反反復復不斷的出現的世界,從郁郁蔥蔥到逐漸荒蕪,從參天大樹到枯瘦殘敗,我見證了這一切的改變。
?那些變化意味著什麼,我無數次的夢見,卻找尋不到任何信息。只是覺得畫面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閉上眼就能勾勒出所有的景象。但不知是因為熟悉而夢見,還是因為夢見而熟悉。
?開始是偶然還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我會踏上這片土地,這個夢見鬼神仙導致我穿越的地方!
?我將驚疑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男人,他亦看著我波瀾不驚。
?「白,你來晚了。」耳熟冷漠的聲音傳來,至此我也總算知道了他叫白。
?我回頭望過去,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一個神色漠然的男人!一個我見過三次,一次比一次更想咬他的男人——路人甲!他就像個瘟神,走到哪我死到哪!
?白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笑著道︰「出了點狀況。」
?我沉住氣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如果路人甲的出現代表那個神秘的男人就是銀發男,那為何不見他人影。
?路人甲瞧了我一眼,道︰「主子在等你。」
?我挑眉,諷刺道︰「他隱形了麼?」
?白用下巴朝大樹那邊揚了揚,「那兒,你自己去吧。」
?我定楮一看,在翠綠色的掩映下有一抹純白的影子晃動。透過重重遮蓋的樹葉,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痴纏的目光。心前所未有的慌亂起來,我站在原地猶豫不前,當交易真正開始的時候我卻想退縮了。
?白牽著行雲調轉頭,正打算和路人甲一道離開,見我不動隨即停了下來,「你……該不會想逃吧?」
?被他刺中要害,我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貓立馬跳起來︰「誰誰誰說要跑了!」
?白和路人甲顯然不相信,唯恐我跑了般目不轉楮的盯住我。我被他們看的心虛不已,心里暗罵他們笨,就是想,我也不知道該往哪逃啊……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邁開步子朝著銀發男前進,我是自尋死路才想要做英雄拿自己當籌碼的。雖然把他算在內,做足了心里準備,可隨便想想和實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也許我該慶幸,至少是個美男,香車別墅我得做保守估計,不過我沒有要一直混下去的打算了。
?深藍的瞳眸、醒目的銀發、純白的衣衫,一如初見時。如果沒有前段時間的記憶,我想我會為自己撿了個寶而感天謝地。可現在,我直想詛咒這該死的老天,讓我再一次遇見了他。
?沒有暴戾,沒有偏執,我除了他一身化不開的悲傷,再看不到其他。十步之遙,我們對望著沉默。凝視著他深海般幽藍的眼楮,我如中了邪一樣,腳不由自主的向前跨。每一步都像踩入深淵中,窒息的絕望。
?他不是我能控制的,若不想今後被生吞活剝了,還是趁早清醒了跑路為妙。心底有聲音炸開,可等我回過神來,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兮兒,」他輕撫著我面頰,神情溫柔苦澀,「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這一次……
?「你究竟是什麼人?」不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他,語氣很不耐煩。
?他目光一暗,轉向別處,「就是這里,你也全無印象嗎?」
?這個地方到底有何意義,又為何他會如此在意。是與他有關吧,那為何我會反復夢見。我想,我只需要一個解釋。
?「如果……我說有……」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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