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案上驚醒,我慵懶的拍拍臉頰,視野模糊,敢情睡多了真不行,頭還有些疼。手臂下面壓著一本書,被我睡的微微起了皺。心下感嘆,這日子過的和坐牢有的比,每天除了吃便是睡,當散步逛完園子後,閑來無事只能到他的書房里來溜達。
?本想找他商量讓我去外面玩玩,可自那次親吻事件之後,我已經好些天看不到他人了。似乎是有意冷落,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吻的關系,但我寧願相信他發現自己錯了,所以不想再見我。
?「兮兒姐姐,你醒啦!」小月見我不再趴案上,高興的給我端過一杯茶,「書不好看嗎?」
?「小月——」秋瑤嗔責的睇了她一眼,但隨即撇過臉在一旁偷笑。
?涉世未深的兩個丫頭,簡單的心思一如無雲的湛藍色天空,單純而明亮。這樣沒有負擔的相處,確實讓我歡喜,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是否和她們也有過牽扯。但是不曾問過,她們是不是也非常人。我會在她們轉過身的時候,帶著好奇的目光探究,卻得不出所以然。
?「本來就不好看吶,又不是漫畫——」我笑著潤了口水,還好有她們陪著,否則不悶出神經病來才怪。
?「唉——」意識還有片斷停留在剛才的夢境之中,只有一個水兮潼——這到底到底算不算驚人的現實,而我又該不該接受他們硬擠著送上門的前生。迷茫的環顧四周,這里會是我最後的容身之所嗎?想來那笨神仙倒好,講兩句他便拍拍**走人,丟下一個大問題和一個更大的謎團給我。
?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前的戒指,那紫色的光暈如今不再,它又重新變回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飾物。可最令人在意的是,笨神仙的那個「他」為何要對著這枚戒指說,他與銀發男的反應如此相似,相似到我無法釋懷。盤踞在心底更深的疑惑,讓我忍不住去懷疑鳳淵的真實……
?心頭一痛,怎可以這樣輕易就對鳳淵失去信任,如果他知道會有多失望,估計魚也會罵慘了我沒心沒肺!甩甩頭,決定不作多想,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群人吶,為什麼過去的就不能讓它煙消雲散……
?「不要再磕啦!」
?「兮兒姐姐!」
?隨著小月和秋瑤的一聲驚呼,我拉回了混雜的思緒,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又往案上磕腦袋了,壞習慣。我朝跳上前拉住我繼續的她們吐吐舌,模著額頭笑道︰「沒事的,又不疼。」
?確實不疼,比起我心中的糾結,小兒科哇!
?「有點泛青了,」秋瑤拿開我的手,十分體貼的給我揉揉,「秋瑤和小月心疼你,所以求你以後都不要再這麼做了。」
?「無意識啦,不能怪我!」心領了她們的好意,但覺得她們太大驚小怪了,誰不是磕磕踫踫長大的,又不是瓷女圭女圭,一踫就碎的。
?「主子會怪罪我們的!」小月噘起小嘴嗔怒道。
?「哦——對了,你們的主子呢?」打蛇隨棍上,這也是我幾天來頭一次問起他。見她們都只是搖頭,我無所謂的笑著合上書,然後站起將它重新擺回擱架上。
?「兮兒姐姐——」小月垂下嘴角,「說起來主子都好些天沒回房睡了,你不擔心呀?」
?「擔心什麼?」無心,又何來擔心?當確認自己不再是那個置身事外的人時,我比以前更想與他保持距離了,因為有牽連,所以糾纏下去會更加難解。
?我,不想。快刀斬亂麻,何苦,傷人傷己。
?「主子他一定是去另一個夫……」小月心直快不遮語,卻被秋瑤斷然喝住。
?第二回,我能進一步听出了些苗頭。
?盡管不說,但我知道一直以來她們都有意的帶我避開莊里的東北那一角。從來,越是遮掩的地方越讓人有揭開的沖動,我對那塊地方自然覬覦已久。安分守己不點明,不過是麻痹她們的警戒,等待時機好一探究竟罷了。
?瞥見她們緊張的望著我,我也不點破裝作沒听見,毫不在意的翻弄著書房里的東東,責怪道︰「秋瑤,你沒事嚇人干嘛,害我都忘了想找什麼了!」
?「對不起……」她連忙低頭道歉,但神色中的不安減輕了許多。
?小月癟著臉,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我上前打趣道︰「沒事啦,秋瑤不要再凶小月嘍,看她都快哭了呢。」
?「是。」秋瑤乖巧的應道。
?「誰哭啦……」小月眼神飄了飄,像做了對不起的我事一般,心虛的退到一旁,「兮兒姐姐想找什麼,我來幫你……」
?「想不起來……」敷衍而已。我壞笑著打開隨手拿起的一幅畫卷,映入眼簾的畫像讓我不由的猛吸了口氣。
?揮毫的筆墨下,一個女子素服柳腰倚石而坐,笑靨叢生。燦若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輝。這是一張我對著鏡子照了二十多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可畫中的人卻月兌去了塵俗,宛若仙子秋水般綻放光彩。
?「兮兒姐姐?」
?我怔愣的丟下手中的畫軸,鬼使神差的抖開第二幅,是她……第三幅,還是她……
?……這里所有的畫,全都只有一人,盡情的展現笑顏。
與我一樣,但又不一樣……原來我兜兜圈圈極力的想否認,最終卻還是看到了狡辯不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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