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第一次相遇。
?她是聞其而來的半吊子神仙,距那棵古樹百米遠繞了整整一百圈,在進還是不進之間猶猶豫豫了好久。樹四周環有結界,听笨蛋神仙說三屆之內無人能過,她不信偏要來以身試法。
?不過,先前的例子擺在面前,她看到同自己一起來並被她無良的踹上前做試驗,結果被震出了視野之外完全沒影的笨蛋,擦過的俊俏臉蛋稍微有那麼點點扭曲。她認定會成為笑柄,一如他已成為自己的笑柄一樣,便一直徘徊至現在。
?進還是不進,這的確是個問題。
?就連事外的我,都替她糾結,糾結的是她不該浪費我時間,盡管我明白自己是在做夢!嫌前世,是不是在間接的嫌今生自己,我沒有答案也無法衡量。
?第一百圈。
?不知從哪個地方爬回來看樣子也上過藥的笨蛋,瞪著鄙視和怨憤的眼神,在對她進行語言上的刺激精神上的攻擊外加**上的推波助瀾後,幻想著她被震飛的那一霎那,什麼也沒發生。
?她,毫無險阻的踏進了那片聖地,愣愣的不敢相信竟會這樣簡單的通過。所以利用轉圈想好的十八般策略,已然無用武之地。
?于是,同樣不敢相信的笨蛋,主動用自己的身體證明了她對于它是個特列。只一個指尖的踫觸便讓他再次在她的視線里成為了一顆遠渡天邊且遙不可及的行星,以及幽幽在耳還未消散的那一個不服氣單音節字符……
?站在樹下,密集的葉子掩住了全貌,看不出其特別的地方。她凌空而上懸浮在層疊交錯的枝干處,依然是不透隙的綠牆,卻想就此深入探尋問題的根結。
?哪知擋在眼前的樹枝自行移開,她愕然的看著它逐層逐層打開了自己的軟甲,從此將似安然沉睡的他暴露在自己面前,沒有防備。是沐,藤蔓纏繞著他倚在枝杈間修長光潔的身體,空靈妖嬈。
?沒有起伏的胸脯,在她不可置信的伸出魔抓的同時,緩緩張開眼,如嬰兒初醒般澄澈的光芒瞬間晃了她的眼,就像望進了兩輪初日,純淨無瑕的不惹一絲塵埃。
?他擁有一張美的教人窒息的笑顏,相較于現在,少了些許寂寞滄桑,多了些爛漫純真。我相信他這一笑,已經徹底虜獲她的心……至少我的心跳停止了很長時間。
?「你是誰?」
?閃爍的光芒,沒有任何答復的眼神或言語,只是淺淺的笑著。
?「是傻子麼?」直接下定論,「那算我撿到你了哦……」
?依舊無言。
?「既然是我撿到了你,自然什麼都得隨我啦……」歡快的笑著,「不說話?那就是默認哦!」
?「真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又意識到他遮遮掩掩的**,飛快奔了出去,「等一下哦……」
?那一刻,他清亮的眸子似乎黯淡了些,一種若有似無的……不舍。置身在外的我,瞧不仔細。
?回來,藤蔓已將他放下,而她手里也多出一件扒來的外衣。
?「記住,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哈哈,我一定要好好教導你,好讓那死老頭明白怎樣才對的起師父這個尊稱!」
?「叫你沐風,水沐風!清風過境,沐得自在……」
?牽出結界,從此便是另一番天地。
?人生際遇,總在這樣不經意間發生轉變,無意則不堪了了,有意則纏繞一生。而我,選擇的就是後者。
?也許是因為在意他的話,所以夢見了,然後知道了,也就懂得了。不多,卻足夠清楚我們的糾纏為何會如此之深。
?只是這些,我都沒打算告訴他,我怕他對我會有期望,即使它一直存在。
?午後小憩醒來,他不在。
?我想靜靜心,便打發了小月和秋瑤獨自去書房。不想,透過窗望見他宛若神祗般的坐在案前,那種不可親近的疏離感直竄而來,這與當時的他,差的好遠好遠,
?「兮兒?」
?我一驚,才發現自己怔在窗邊。于是,抬起頭笑道︰「原來你在這啊……」
?「進來。」他的神色退去了陌生,柔和卻也深邃。
?走進去,才看到原來葉也在。
?他向我行禮道︰「夫人,」然後轉向銀發男,「主子沒其他吩咐的話,屬下先行告退。」
?「去吧。」得了銀發男的應允,他便退了出去。
?「你們在談什麼?」我疑惑道,總覺得他做事神神秘秘的。
?「不要亂猜,」他抱過我。
?「不能告訴我麼?」我皺眉道,「沐,既然決定不論前世今生也要在一起,那麼就算你與從前有所改變,也不該瞞著我你現在真實的樣子。」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他顯得緊張。
?「就是想說了!」我撇嘴道,也許是發現了他掩藏的一面,也許是明白了他內心的矛盾,誰知道啊……
?「兮兒……我準備過兩天帶你下山看看……」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啊!」我高興的一掃之前的郁悶,終于可以出去走走了,只是不知他讓我看的究竟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