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恍然驚覺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時,捂住我嘴的手早已放開,身後有待求證的生物呼吸的氣息吞吐間全落在我臉頰上,讓我的冷汗又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嘖……有這麼讓你害怕麼?」
听聲音倒是溫軟,不像是會吃人的樣子,不過我可沒那麼容易就下結論。微側頭,使勁用眼角喵他,卻只看到衣衫一角,搞的我眼楮都快抽筋了。
他卻好像看穿了似的,笑道︰「放心,我可沒長一付嚇死人的容貌。」說著,他一把摟過我把臉湊到我跟前,「怎樣……何時變的這般膽小?」
聞言,我狠下心將及時閉上的眼楮咪開一條縫,發現沒有長八雙眼,我便放心大膽的完全張開了眼。現在能細看眼前的人了,樣貌正常,濃眉大眼,高鼻梁,國字臉,不夠驚艷倒也耐看。只是--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有些迷惑,他的眼神總讓我覺得萬分熟悉,卻一時想不起。
顯然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在那半刻的愣神後,他裝作很自然的直接掩飾了過去,「你不記得了麼,我們有曾見過的。」
「是哦--」對他的輕描淡寫,我是不夠相信,卻也無法駁回。這份熟悉感隱隱讓我覺得有問題,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深究,知道了又怎樣,無非是徒增煩惱罷了。
突然意識到,我退後幾步,警戒道︰「難道你是魔界中的人?」性命攸關啊,這可是比被沐抓回去來的嚴重多了。
「不是,」他笑著搖頭,「只是看你逃不出這妖城,便想要幫你一把。」
「為什麼?」我有點接受不了自己會遇到這種好康的事。
「我說過我們是舊識,幫你理所當然。」
我見他一臉坦然,真誠的眼神讓多做懷疑的我頓生罪惡感,于是連同那內心深處更大的疑惑,一起沖進了馬桶。
「你可以帶我離開這里?」我激動的問道,誰料到會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不不,我還有事不能走,不過你可以自己離開。」
「我自己走?」我驚奇的看著他,發現他腦殼壞了,「你覺得可能嗎!」
不用費腦想也知道當葉確認我還在城內,卻又讓我從眼皮子地下消失的後果了。我可以確定,現在外頭一定滿城戒備,並且如果他有告訴沐的話,估計都準備好工具要掘地三尺了。
哪知他笑了下,似在安撫我,道︰「自然不是讓你就這麼簡單的走出去,否則還救你干嘛,直接送他那得了,何必多次一舉。」
「拿著。」他從懷里模出個小瓷瓶遞給我,「把這服下就可以了。」
我皺眉問道︰「是什麼東西?」
「用了你便知道,」他故作神秘,見我有所遲疑,挑眉道,「怎麼還怕我陷害你不成?」
看著手心里倒出的藥丸,再看看他沉穩篤定的神情,我心一橫,如今唯一條路也只有相信他了。
吞下藥丸後,等了會我見沒任何異常反應,忍不住質疑道︰「究竟是怎樣,該不會是哄我的吧!」
他不說話,依舊笑著,只是那種笑容里似乎多一樣叫做邪惡的東西。我心一沉,剛想跑,身體卻突然發軟無法站穩直往下墜。
他見此立刻上前扶住我,道︰「相信我。」
稍稍有些心安,身體不僅無力而且開始發熱。我靠在他懷里,有點喘不過氣,但是那份熟悉感卻越發強烈。
「你究竟是誰……我們真的只有見過而已的關系麼?」雖說現在更應該擔心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可是我選擇相信他。
他的反應好像有點異樣,感覺到他將我抱緊,揉著我的頭發聲音低柔,「沒有哦,我們的關系只是這麼簡單……」
言行不一啊,但既然他這樣說,我也只能順著他的話不繼續深究了。他有他需要考慮的事,我也有我想要逃避的理由,好奇心只會害死貓,也許避開了對誰都好。怨念,如果沐也是這麼想,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順其自然該多好……
沒有心思多想,身體開始發脹,皮膚也灼痛起來,並且漸漸開始泛黑變的粗糙。然後,下巴有些刺痛,正準備抬手去揉,卻被他抓住拽在手里。
「別動!再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唔……」我只得咬緊牙關,忍住侵襲而來的疼痛。
良久,身體的痛楚逐漸退去,力量又重新回來了,而且有種比以前更加精力充沛的樣子。模模下巴,恩--恩……
「咦咦咦……」胡子!!!我驚嚇過度,用力推開他,掀開袖子,強壯的手臂。腿?結實有力!我無力對蒼天,唯有抱頭痛哭,難道這就像是傳說中的男性荷爾蒙分泌過多!我是不是該慶幸,至少從感覺上來,我並沒有完全變成男人……不對那不就是人妖麼,我我我……
「明白了吧,我若告訴你,你定是死也不會就範的。」他一副我早就猜到十分理解你的樣子。
「你叫什麼?」我渾身顫抖著。
「啊?哈哈,不用謝啦,救人不圖回報的,不用留名。」
「不,我只是想好刻在你的墓碑上,免得你死後變成孤魂野鬼!」我在身上模索著,是否有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我要和他拼了。
「唉,」他嘆著氣走過來,正色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我無法保證能用幻術瞞過他的眼楮。」
忽略身體的異常,我勉強擺好自己的心態,「他?你指誰?」這種不指名道姓的說法,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你說呢?」他望著我的眼楮,如同暗夜一般琢磨不清。
我撇開臉,「我這樣出去沒問題麼,如果是他就算容貌改變,應該也能發現我吧。」
「這你不用擔心了,只要你沒有露出破綻,他不會認出你的。」
「為什麼?」
面對我的疑問,他沉默了會兒,然後伸手從我脖子上輕輕扯出個東西,「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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