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六子,李月把之前得到的各類東西都擺在地上,開始一件件整理。
金蠶絲甲、混元金斗、斷魂琉璃瓶,這三樣寶貝都需要煉化才能真正成為自己之物。李月先把它們放在一邊,十一個乾坤袋,這些都是得自那些死人身上的,現在都是自己的了。抹去所有乾坤袋上的神識烙印,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地上,奇花異草,天材地寶一大堆,李月認識的唯有靈石,暗自搖頭嘆息,這麼多好東西在自己手上,只能沉睡了。
把它們各自分類,放在乾坤袋里,扔進須彌玉中。
只剩一堆靈石,李月眼都花了,靈氣涌動,弄得整個房間充滿靈氣。
李月把靈石分類,居然還有十塊上品靈石,靈石中靈力涌動,這上品靈石果然不凡,蘊含的靈力遠比中品靈石多多了,難怪這上品靈石這般稀少。這上品靈石正是那怪異少年所有,那少年一人的乾坤袋中,就有下品靈石十五萬顆,中品靈石四千枚,和馬彪,狄道等人的靈石加在一起,下品靈石十八萬六千三百多,中品靈石四千七百六十枚,上品靈石十枚。
這次真是發大發了。
李月把原來的靈石拿出來,下品靈石達到了二十二萬三百之多,李月不禁咋舌,現在,自己的身價可是不菲啊。用乾坤袋裝起二十萬下品靈石,五千五百六十枚中品靈石,十枚上品靈石,扔進須彌玉,剩下的兩萬多靈石隨身帶在乾坤袋里應用。
做完這些,李月才開始擺弄那三件寶貝。
金蠶絲甲很容易煉化,抹去狄道的神識認跡,在上面打上自己的神識就可以了,很輕松。月兌去外衣,李月穿上這件極品法寶,金蠶絲甲裹住自己身體,護住自己前胸和後背的要害。
這金蠶絲甲果然不凡,那怪異少年當胸一爪何其厲害,狄路,馬彪這樣的修為也抵擋不住他那一抓,而被挖走心髒,卻被這絲甲阻擋,沒能挖出狄道的心。盡管狄道最後的結果也是死了,但並不妨礙證明這絲甲的堅韌。
混元金斗和斷魂琉璃瓶的威力李月見識過了,這兩件仙器威力的確駭人。
這小小的青瓶還裝著陽蘭,此時恐怕早就魂飛魄散,化作血水了吧?李月一縷神識落在青瓶之上,青瓶上那怪異少年殘存的神識馬上有了反應。李月的神識受到阻力,無法進入青瓶,趕忙加大神識,更加猛烈的神識卷向殘存的神識,只是瞬間,就剿滅在李月強大的神識之下。
李月揮手一股靈力輸入青瓶之中,青瓶青光暴漲,隱隱有五色流光閃動。靈力在神識的帶動下逐漸深入瓶體,一塊黑暗的空間封閉在一團黑氣之下,李月知道,這團黑氣,就是那怪異少年多年精煉這瓶子,存留在這瓶中的精元,剿滅了這股精元,這瓶子才能听自己的使喚。才能認自己為主人。
真元和黑氣相對,相互抵消。
李月不斷向瓶中輸入靈力,過了好久,終于滅淨了黑氣。
青瓶突然顫動不休,李月神識包裹住青瓶,青瓶終于在李月神識包裹中寧靜下來。緊接著,青瓶中一道青光化作無數符文,沿著李月的神識進入李月識海。這正是青瓶的功用,法決,各種禁忌等等。
李月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大喜,這青瓶終于認自己為主了!自己又多了一件威力不凡的仙器。
滴一滴精血在青瓶上,精血隱入青瓶,青瓶化作一道青光,隱沒在自己身體之內。這件仙器,和其它的幾件仙寶一樣,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它就會出來傷敵。
煉化了這只青瓶,李月感覺稍稍疲乏。盤坐在蒲團上,開始修習子母陰陽錄。一個周天下來,疲乏感已經恢復,精神反而更旺盛了。
識海里不滅陰陽輪周而復始,李月的神識神魂這些天有了明顯增長。識海內角落里,還有李若男的殘魂,李月一直關心那絲殘魂何時才能醒來。此時,李月的神識站在那絲殘魂之前,從樣子上看,似乎,此時的李若男比以前有些許的好轉,魂魄殘影似乎變得凝實了一些,但還是極其虛弱。看來,要想恢復到從前的樣子,還不知要多長時間啊。
陣法外響起小六子的喊聲,李月從蒲團上站起,用玉牌接引小六子進來。
小六子手里提著一個食盒,濃郁的菜香飄滿房間。
「李大哥,我給你弄了幾個小菜,這可是聚仙城有名的六味居的好菜,還有一壺酒。」幾道小菜擺在蒲團之前,還有一壺酒。
李月本來不餓,他之前吃過闢谷丹,藥力還在。他給小六子十個靈石,是看這孩子可憐,叫他辦幾個小菜來,本意是想便宜這小六子的,當然,這番心思不必說出來。
這幾道菜色香味俱全,果然不錯。李月一邊每道菜都嘗嘗,一邊連連夸贊。
「好,好吃。來,小六子,一起吃吧。」
小六子連連推卻,但眼中實在掩飾不住對美食的**。
李月看著好笑,這孩子倒很知道進退,辦事倒也利落,拉他一把,「來吧,別和李大哥客氣,這麼多我一個也吃不完。」
小六子見李月誠心相邀,心里對李月充滿感激,不再推卻。兩個人蹲在地上,開始大肆消滅美食。
吃完晚餐,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小六子把從內城看到的一些事說給李月听。最後,兩人約定明天到內城轉轉,小六子這才提著空食盒走了。
長夜漫漫,李月毫無睡意。
取出混元金斗,開始祭練。
李月神識探入,發覺斗身附加了數道威力巨大的陣法。數道陣法各不相同,有加強金斗法力的,有追蹤、鎖定目標的……混元金斗放射的金光,正是鎖定目標和攝魂的作用。李月如同煉化斷魂琉璃瓶一樣,抹去斗身殘存的少年神識,破去存留的精元,然後開始對混元金斗進行同化。
除去了原來主人的認跡,混元金斗變得躁動不安。
李月加強神識對斗身的包裹,捕捉住仙寶本身那絲最精純的靈氣,開始侵染自己的神識。混元金斗逐漸平和起來,李月的神識不斷侵染著混元金斗,終于,混元金斗內一道金芒閃爍,化作符文,法決……飛入李月識海。瞬間,李月神魂似乎和混元金斗有了一絲神妙的聯系。
李月松了口氣,終于煉化成功了混元金斗。神念一動,混元金斗化作金光,沒入自己體內。與自己心神相通,以後就可以如臂使指,馭動如意了。
煉化了仙寶,離天亮還早。李月百無聊賴,便進入乾坤如意珠中。
乾坤如意珠內始終是白晝,李月站在水池邊,看著水中倒影。五年多來,自己的容貌似乎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更顯成熟了。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五年來沒有理發,原來變得如此長了,這反而使自己更像這個世界的人了。
李月閉上眼楮,感受著這里濃郁的靈氣帶給自己清新的感覺。散發出神識,感受這塊屬于自己的世界,神識延伸開來,哪里是自己一手創造的丘陵,平原,山峰……
咦?李月睜開眼楮,這乾坤世界似乎已經向四周膨脹了一些,它正在緩慢的成長。李月神念微動,身體就漂浮到空中。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就好像是無上的神,這里完全由自己主宰。
這個乾坤世界沒有四季,沒有陰陽交替。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之所以這個世界里草木不生,正是因為沒有陰陽調和。這里的土壤蘊含靈力,但卻不能自行生長植物,繁衍物種,如果不解決陰陽交替,這里永遠只能從外部移植物種了。
李月一聲嘆息,解決陰陽交替簡直是做夢,難道我能把太陽移到這里來嗎?沒有太陽何談陰陽?何談四季?看來,這只是一個夢想罷了。
想到四季變遷,寒來暑往,李月想起自己乾坤袋里那塊巨大的萬年寒冰晶塊。神識動處,震寒石就托在手中。心想︰把這東西放在這珠內世界會如何?
想到就做,李月飄身來到珠子的最北端,揮手,在這里起了一座高山,打開震寒石,把冰晶放在山頂之上。
一股冰寒之意迅速蔓延開來,李月迅速飄開,一層淡淡的寒氣居然能用肉眼可見,冰晶之下的山體逐漸被罩上一層淡淡的寒氣,寒氣逐漸濃厚,變成霧蒙蒙的一片寒霧。一里,兩里……一直延伸到二十里,這寒氣終于固定了自己的範圍,不在擴大了。
寒氣直沖天際,北半部的天空似乎也寒冷起來。李月突然福至心靈,搖身化作一條巨龍,巨龍飛向水池,從池中吸水入月復,又穿上雲天,飛到冰晶山峰上空。
李月張開龍口,噴出月復中之水,水珠飛落,灑落在山峰之上,迅即結成一層薄冰,將山峰籠罩在冰層之下。往復來回幾次,池中水已干,李月只好作罷。
站在干枯的水池邊,舉目北望,遠處的北方聳立著一座冰峰,正散發著耀目的白光……
第二天一早,小六子早早就來到李月的住處。
兩個人約好今天到內城轉轉,李月便跟在小六子身後,穿街過路向內城而去。
外城街面上行人疏落,穿過最後一列外城的房舍,眼前豁然是一條護城河。這聚仙城里居然還有一條大河!李月頗感意外。
護城河把內外兩城分開,涇渭分明。河對岸的內城亭台樓宇近在眼前,數道橋梁架在河上,兩人踏橋而上,下了橋就進入了內城。內城與外城果然大是不同,一大清早,外城就行人稀少,內城卻行人不斷。
「這些人都是趕往哪里?」李月看著人流的方向,問小六子。
「李大哥,交易會從今天開始,一直會持續五天,最後一天是拍賣會,這些人都是趕去交易場的。」
「交易場在哪里?」
「交易場在內城的中心,那里有個龐大的場地,是專供交易的場所。」
「嗯,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隨著人流慢慢緩行,李月一邊走,一邊欣賞內城景致。小六子在一旁指指點點,給李月解說。
「李大哥,這里,就是六味居了,我昨晚給你送的小菜就出自這里。」小六子指著一處樓宇。
「六味居?」昨晚的小菜頗有特色,李月雖然不餓,但看這小六子一大早跟著自己,恐怕還沒吃早飯,這交易會開放五天,大有時間游個通透,何必急于一時?
「走,進去看看。」踏步,進了六味居。
六味居里人聲鼎沸,竟是座無虛席。
李月眉頭微皺,他向來喜靜不喜鬧,這紛擾雜亂的場面總是令他頭痛。這聚仙城的交易會不知有什麼好,怎麼就吸引這麼多修道之人前來?
正在猶豫進與不進,突然有人高呼︰「李月兄弟!」
李月一愣,這里難道會有人認識我?
一個人走到面前,「李月兄弟,真是你?」
「周兄,萬沒想到在這里踫上你啊。」這人正是那死里逃生的周東。萬沒想到在這里再遇此人。
「李兄弟,太好了,你我兄弟還有重逢之日,來來來,坐過來,我們好好敘敘。」周東拉住李月,坐到一張桌前。吩咐伙計重新上菜。
兩人都是劫後余生,這場重逢倒少了之前的相互漠然,多了幾分親近。周東受李月救命之恩,自然更加殷勤,連同小六子也跟著沾光,被他拉著坐下來。
李月見他眼中流露一絲傷感,知他妻子新喪,雖然都是修道中人,看破生死,但總免不了傷懷。
「李兄弟,那日我離去之後,後來怎樣?」
李月心知他必有此一問。「周大哥,幸得你提醒,你走了我就緊跟著離開了,哪還敢稍作逗留?至于結果如何,並不知道,過後也不敢回去看看,周大哥可曾回去過?」李月萬萬不敢說出實情,自己雖然出手救過他,難保他不會見利忘義。
周東搖搖頭,「此事不提也罷!」一聲嘆息,「來,李兄弟,周大哥敬你一杯,謝謝李兄弟當日出手救命之情。」
「周大哥客氣了,你我兄弟既然同在一起,那就是緣分,以後這謝字休提,你也別放在心上。」
周東哈哈笑道︰「好好,李兄弟,大恩不言謝,你這兄弟周某交了,來,喝酒。」兩人推杯換盞,互道別來之情。兩人閉口,再也不提那日之事。
「李兄弟,這聚仙城你是第一次來吧?」
「正是。」
「我也是第一次來,今次正好趕上交易之期,你我兄弟倒是應該去見識見識。兄弟,你心中可有什麼要尋求之物?這里據說包羅萬有,天材地寶品類眾多,你到可以尋尋看。」
「我心中也沒什麼一定,只是來湊湊熱鬧,隨便看看。」
「嗯,那就隨便走走。」
兩人喝了幾杯酒,對菜食並沒動幾口,反而小六子風卷殘雲。兩人相對笑笑,等這小子吃完了,三人離開六味居,向城中心而去。
一處龐大的場館落座在中心廣場之上,那場館之後,是一處高高的樓宇,小六子介紹,那正是將來拍賣會的所在。而眼前的場館是提供交易的場所,進這交易場,每人要繳納十枚靈石。
李月叫小六子自由行動,給他幾塊靈石,告訴他晚上到自己住處去找他,就和周東,隨著人流進入交易場。
交易場里人頭攢動,但卻不紛雜。一排排,一列列井然有序。李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這和自己原來的世界里,大集市倒有幾分相似。有人擺攤兒,有人閑逛。
李月留心往來的人流,各色人等都有,有道,有僧……服飾各異,有的修為和自己相仿,有的李月居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
往來的人流在各種攤位前或逗留或瀏覽,偌大的交易場人流涌動,但卻並非嘈雜喧鬧,各自交易無處不在,卻都低聲細語。李月頗感意外。
周東似乎看明李月的心思,用手指了指頭頂。
李月抬頭觀看,場館頂棚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禁制喧嘩’。四字金光奪目,似乎有一種無窮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那四個字就好像是四件法器懸于棚頂,散發的金光似乎能清人心神。李月不覺大奇,這聚仙城果然有些門道。
周東低低的道︰「李兄弟,這交易之中誰肯大聲喧嘩?你交易到了好東西也要小心謹慎,若被別人盯上了,縱然在這聚仙城中無礙,可出了聚仙城難保有人不起窺視之心。」
李月暗暗點頭,真是如此,怪不得大家都小心翼翼,原來有這層關系。隨著周東,流連在各色攤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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