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異于她的狂傲才華,但是更驚異于她的驚世駭俗。這是誰家的女子呀?怎麼如此的不成體統???
雖然輕蒹葭一首詩讓在座眾人有口無言,可是她太過激進的言行也讓在座眾人目瞪口呆。
輕蒹葭始終忘了,她不再是原來現代社會的考古學家了,而是古代封建社會的相府千金,她的新身份是不允許她如此飛揚跋扈的。
「姑娘果然不同凡響,在下佩服。不過吾等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逗留了。先行告辭。」邱澤言等人紛紛告辭,向歐陽殘說明還有事情,先行離去了。
歐陽昊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她真是,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了。很難想像,他歐陽昊,將要娶這樣一個女子為妻。不是他瘋了,就是他父皇被她蒙蔽了。
想到此,歐陽昊也站起身,狠狠地瞪著輕蒹葭,「哼!」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揮袖離去。
歐陽慊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要再好好想想和她合作的問題了。她這樣招搖,對他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情。
招呼了一下候著的僕人,歐陽慊只是點點頭,也隨之離開了。
最後離開的歐陽殘則是一臉的莫測,他總覺得即使是西域女子如此的開放,也不會像她這樣。
輕蒹葭,好像是沒有這種男女分明的觀念。甚至于,在他看來,她對于自己處在一個何樣的位置還不是很清楚。
事情發展到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衛灃溟是他們中最莫名其妙的一個人,輕蒹葭前後的變化讓他震驚萬分。本想留下來仔細詢問的,奈何他要隨著太子一同離開。
連找來助興的姬獻舞都沒派上用場,這場戲,就這麼散了。他也只能嘆息無奈了,別的無話好說。
眾人離去之後的桃花庵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一切都是那麼靜悄悄的。偶爾林中傳來一兩聲黃鶯抑或是其他鳥類的啼叫,驚醒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輕蒹葭。
一個閃神,「啊——」輕蒹葭從亭中的石桌上滑落,忘了身懷絕世武功,只能本能的閉上眼楮大叫出聲,準備摔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過了一會兒,沒有傳來預期的疼痛,反而一陣一陣的溫暖讓她安心。睜眼,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韓雷擔憂和焦急的眼神。
他在擔心她。
輕蒹葭心中有絲絲感動。
韓雷,我可以愛你嗎?
以前的我,不敢承認自己是愛著岳皓的。很愛很愛他,可是卻不能承認。
因為無法相信別人,無法相信愛情,最重要的是無法相信自己,無法相信卑微的自己會被人這樣痴心的愛著,無法相信冷漠自私的自己也值得被好好的對待。
可是現在,韓雷,在所有人離去之後,空無一人的時候,我最狼狽的時候,你卻接住了這個沒人要的我。
那麼,韓雷,我想要相信你,想要相信愛情,想要相信自己值得被愛,值得被好好對待。
那麼,韓雷,我,可以,愛你嗎?
「姑娘,你沒事吧?」韓雷滿眼的擔憂一覽無遺。
輕蒹葭點點頭,「沒事。」
「那就好。」韓雷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著輕蒹葭,「說實在的,姑娘的言行,實在讓人很難接受。」
輕蒹葭的臉色變了變。是呀!她怎麼會忘記了,這里不是她的家鄉。
那里,即使是在人群喧鬧的大街上,放聲高歌,也不會有人管她。
因為那就是一個千奇百怪的社會,可這里不是,她真的忘記了,甚至說沒有放在心里。
見她依在他懷中,靜默不語。
韓雷心疼的擁緊她,「雖然你的言行讓人無法接受,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許你不是書香世家,也許你只是一個販夫走卒的女兒,對這些禮法並不知道。可是這都沒有關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們慢慢來,我會慢慢教你。好不好?姑娘。」
韓雷的話,讓輕蒹葭一震。
她真的不再是跟隨考古隊翻山越嶺的貝羽淨了,而是封建王朝的相府千金了。她回不去,所以只能適應這里,識時務的活下去。
至于韓雷,可以把他看成上天對她的補償嗎?補償前世的愛恨,讓她能無怨無恨的走完一生。
溫順的窩在他懷里,眼角有些濕潤,柔情似水般的嬌媚,「嗯。以後我會學習禮儀,好好听你的話,慢慢學習禮法,我不知道的你教我,我不會的你告訴我,這樣,好不好?韓大哥!」
韓雷看到如此的輕蒹葭,百煉鋼也化繞指柔。撫著她的長發,「好,好。張姑娘——」
「還叫姑娘?」嬌嗔地捶打他如鐵的胸膛。
「青兒……」男子輕喚她的名,語氣中是難掩的溫柔,難言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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