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滿是淚痕的臉頰終于有了些許笑意,「是,只要她還活著就好。,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她傾身上前,額頭輕輕抵住白司離的肩,「我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了,公子我信你,只信你。」
白司離掀了掀唇角,琥珀色的瞳仁又深邃又擔憂,眉間那一點朱紅印記更是在此刻鮮艷欲滴,他輕輕寵溺地撫著她身後那一頭黑,「乖,為了獎勵你,等會下棋公子我讓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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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白司離在屋里小火煮茶,房間紅梅幽香,惹得眼下的茶水仿佛都帶著沁人心脾的氣息。
唐瑜坐在一邊安靜看著,看著茶水‘咕嚕嚕’地冒著熱氣,里頭有小小的綠葉打著卷兒不厭其煩地浮上來,白司離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緩慢地敲著桌子,他耐心等待的樣子十分溫柔,饒是唐瑜只是單純凝望他也有一番風味。
窗外的暖陽已經高高升起了。
「這個茶葉放置了有些許年頭,公子你真的覺得還能喝?」
白司離嘴角彎彎,天人之姿仿佛更甚從前,許是因為如今眉間還有一點朱紅印記,更像是個三十六重天上的上神了。
一襲月牙白衣風華絕代,墨懶懶地散在腦後,想著還是剛起來的時候唐瑜替他束的尾,那玉白色的帶倒是看著如今的他攜帶微微儒雅與親近。
「沒辦法,如今的花涼山不比從前,更何況寒冬臘月的。是我真的好想念茶香。」最後一個字音結束,白司離甚至還十分應景的目光閃爍,盯著壺里的片片茶葉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真是讓人受不了他。
唐瑜吐了吐舌頭,「我以下山幫你買一些嘛,用不著那樣克制,前幾日你不是也提起過讓我下山去幫你買酒?我很快就回來。這樣你就不用對著這些干癟的茶葉干瞪眼了,喝到的又是最新鮮的,一定是極品的。」
「還是忍忍吧,早在我那日生病之時,我就反悔了,你不用下山了。」
想起在竹林,他握著自己的手,讓自己再也別把他一個人留在花涼山了,想他那時病著,也是不忍心丟下他一個人。
唐瑜幽幽道,「那個時候不一樣,更何況你真的受得住這茶?」
「我覺得挺好啊,我以的,嗯。等過了冬迎來春,花涼又是一片繁花似錦。」他仍舊盯著‘咕嚕咕嚕’冒泡的茶水,恍若自言自語,明顯是在自我安慰,想想還覺得自己甚有道理,沒有抬頭。
「公子你是不是沒銀子了?」看他這個模樣,片刻間,唐瑜想了想,還是動了動眼眸試探性地囁嚅道。
白司離終是在那一瞬抬起頭去,眼前杏色衣裙的女子巴巴地望著他。
「銀子?」白司離薄唇微掀,忽而一笑,「不過身外之物,我只是覺得集市的茶葉沒有我花涼制的純香。」
唐瑜拿手托起下巴,嘿嘿笑,「沒銀子直接承認,我不會笑你的。」說到一半,‘唔’了一聲,仿佛想起什麼來,「唉,這其實也怪我,當初你去白華山的時候我真是太浪費了。」
白司離睨了她一眼,「你心里最清楚。」
「那還不是為了讓你早早回來……」一雙水靈靈的眼楮巴巴地望著他。
「這借口找的真好。」
唐瑜一骨碌直起身,舉起手,握成一個‘四’,「天地為鑒。」
白司離淡淡一笑,一只手拂過去握住桌上小小的手巾,小心地將茶壺從小火上提下來。
茶煮好了,淡淡的茶香混合著屋里的紅梅香有一股說不出的清新。
白司離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頭墨,間一根精致的梨花簪,她表情認真的樣子著實愛。將手上的手巾輕輕一丟,白司離轉過身去。
唐瑜莫名地看著他往前走了兩步,墨如瀑傾瀉在身後,身姿挺拔叫人目不敢斜視,最後停步在不遠處的竹牆上。也不知道白司離站在原地干了些什麼,隨後唐瑜便現,那白司離身前的竹牆竟莫名的空出一塊來,接著他抬起手來伸進那空出來的里面,再回過身來,手指上赫然已夾著一沓銀票。
唐瑜倒抽一口冷氣硬是沒有叫出聲。
淡定自若地上前走了兩步行至桌前,白司離帥氣地將手上的銀票往唐瑜面前一扔,「我所有的家產,都歸你了。」
舉手投足,干脆利落。
饒是素來唐瑜也覺得自己寵辱不驚的方面做的很好,向來面對大風大浪都能臨危不懼,在之前知道白司離是殘魂鬼魅縱然驚嚇也沒有失了淡定。
是這一次她再也做不到了。
光用眼楮一瞟那一沓,那銀票上的數據,老天。想不到啊想不到,風淡雲清與世隔絕的白司離竟然是身家過億的大老板。
縱然人間最有錢的皇帝老子也沒有料到,世間富豪居然是躲在深山老林里的。
唐瑜一晃眼仿佛就看見堆在自己面前的金山銀山,她當下捂住嘴巴驚叫起來。
「公子,你你你你你……」一時竟是連舌頭都打了結,「你什麼時候私藏了這樣的大金庫!你留著是想給我做嫁妝嗎?」
「哦?你想嫁給誰。」不料白司離卻是淡淡道,眼楮再也沒有看過桌上那一沓,「不過無論你想要嫁給誰去,都別想要桌上的錢了。」
唐瑜立時撲去,將桌子抱了個滿懷,「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想留在白大公子身邊。」
白司離抬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輕輕嗅了嗅,隨即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他抬起眼來,唇角微掀,「這些是百年下來,梨花小築賺來的,不過你知道前陣子我將它隱沒,再無人尋得它的蹤跡,想想也怪惜。」白司離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惜!
他嘆道,「你現下自然是有資格擁有我的全部,這些自然都是你的。唔,其實從前到如今一直都是,只是你知道,從前阿瑜你畢竟還是小孩子。」
說到這里,連白司離都不由自己笑起來,眼底卻滿是欣慰,「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而唐瑜的臉頰早就已經紅透,她心里卻早已高興地飛起,承蒙白大富豪恩寵,他的人他的財如今都是她一個人的。
唐瑜眨了眨眼楮,「公子,你現下向我坦白你的身家也是不晚。」
「自然,是讓你撿了便宜。」白司離低眉,往茶盞中輕啜了一小口,咂咂味道,微微苦澀……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到時候要了財不要人了。」
唐瑜直起身子,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側,微微抬起頭,看茶盞里的霧氣微微濕了他長而蜷曲的睫毛,氤氳著顯得更加漆黑。
她恍然皺了皺眉,覺得心中不知為何一痛,接著彎起嘴角,猶如方才那樣舉起手在耳側,比成‘四’,「天地鑒,小人唐瑜再也不會讓白司離大人一個人了。」
從霧氣中緩緩抬起眼,白司離側身,望入此時唐瑜水靈卻泛著異常堅定的眼神,不禁抬手撫上她柔順的墨,深情滿滿。
「好,青絲到白,你都不許再離開我……」
青絲白,唐瑜驀然一愣,瞳仁睜大,他留在自己墨間的手一寸一寸輕揉,卻不知為何與此同時亦是揪緊了自己的心。
唐瑜怔在原地,覺得自己的身心在緩緩降下溫度來,卻在此時現白司離忽然皺緊了眉頭。
仿佛只是霎那之事,方才還情深繾綣,感覺心跳在他眉間朱紅印記微微一閃以後,徹底紊亂,視線當在下一秒渾然暗了下來。
這一瞬只不過短短頃刻,眼前的人影也隨著視線變暗,失了白日里該有的光彩,再去看白司離的眼楮,卻像這瞬間暗下來的世界唯一的一盞明燈,而此時那一戰明燈所及之處卻不在自己身上。
而是身後窗外的花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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