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被水洗過一樣,湛藍的逼眼。無一絲的風,萬籟俱寂幽靜,想一個嬰兒熟睡在夢里。經過幾天的考慮,陸曉山依舊頻皺眉頭,不知該送什麼好。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自找幽小凌問一下。教室里已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上課了。幽小凌走進教室,看了看,隨後在林笑的身旁某個位置坐下,並對他打了一聲招呼,林笑亦回眸一笑,但態度有些僵硬,略顯局促不安。陸曉山左顧右盼,看到幽小凌走進教室,坐在座位上後,忙起身向其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後,問道︰「喂,丫頭,你,我們你一下啊!」幽小凌就當沒听見,掏出自己的書本及筆與筆記本,放在座位上。陸曉山看著她僵硬的身影不為己所動,于是又連聲喂了幾聲,最後不得不用手拍了拍她。
「啊!你在和我說話嗎?有什麼事嗎?」幽小凌假裝吃驚道。「廢話,不和你說話難道和鬼說話啊!」陸曉山一臉的慍色,但隨即又嬉皮笑臉的接著道︰「哎!丫頭,你,那個,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我想給你買個生日禮物,那個,你喜歡什麼啊?」「啊!這位公子,請不要再大庭廣眾之下左一個丫頭,又一個丫頭的叫我,k!另外,你的美意我心領了,謝謝你的良苦用心,我什麼都不缺。」說吧,幽小凌扭正身軀,翻開書進行溫習。陸曉山見此情景,有些無奈,又走到她的前面坐下︰「丫頭,你怎麼啦,這多好听啊!一般人我還不這麼叫她呢!」幽小凌抬起頭︰「我不稀罕,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為好。你是公子哥,我平頭老百姓可惹不起。」「好啦,不讓叫就不叫,唉!真的,我想送你一件禮物,無論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地上的龍肝風膽,沒有我陸曉山得不到的。」
「哦!是嗎?我倒忘了,陸大局長的兒子可謂家大勢力大,在這個地方可是一手遮天,別人可真是望塵莫及啊!」「你別挖苦我了好嗎?在別人眼里,我是爺,但在你的身邊,我希望你當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看不用了吧!我們之間還是井水不換河水的好。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k!」陸曉山終于被激怒了,但還是忍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道︰「好吧!這禮物我一定會給你買的,不管你是否接受,我對你什麼心思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心,我希望你以一顆平常心對我就行了。」「你,幽小凌……」陸曉山氣的上蹦下跳︰「好,冷靜,我們都要冷靜。」陸曉山坐了下來,靜了靜心︰「那我送你一條珍珠項鏈怎樣?」周圍的人听到珍珠項鏈,皆驚得目瞪口呆,驚嘆不已,又羨慕又嫉妒。
「你還是省省吧,我是不會收的,我也不稀罕。」「這條珍珠項鏈我早已讓人訂做了,到那時,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說罷,陸曉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眾人紛紛議論著幽小凌,有人在羨慕,更多的人在嫉妒。流言蜚語像開鍋水般在全班沸騰了起來,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幽小凌望了下林笑,並對他笑了笑。林笑也同時看著她,內心早已心慌意亂,欲言又止,他羨慕陸曉山的榮華富貴,但又對他的囂張跋扈厭惡不已。他不知道為何命運會如此的不公,這個世界,不該貧的貧,不該富得富。他厭惡中國政府的腐朽,不知朗朗乾坤里的烏煙瘴氣是否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會有所消除。
他厭世,但又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理想學會逆來順受。他的思想極端化,看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已勾心斗角的眼光打量。每當听到中國的官員由于貪污受賄而被罷黜受罰時,他並不感到快樂,而是更加的厭惡與絕望。他認為,那些落馬的官員,只是眾多腐朽分子里的九牛一毛而已,由于干壞事太多或得罪了太多人而被拉下馬成為了替罪羊而已,就像重慶的文強一案。他可不認為政府如此般大張旗鼓的反腐反貪會有大的結果,「腐」市政府的「府」下長出的肉瘤,雖不得不割除,但那畢竟是身體上的一塊肉,割除了就會痛,但不割除就會死。但若忍痛割除,卻無法除根,時間久後,他依然會自己在長出來。
也許自由如人一般入死滅,他才會真正的死去,在經歷歲月洗禮,被風干,徹底流失。他深度研究過中國歷史,歷史中的王朝是想更換的如此平凡,他不敢想象,如今的中國是否會重蹈覆轍。他內心在不斷祈禱著,中國內憂外患不斷,他希望中國能早日真正的強大起來。但他失望連連,仿佛歷史總該與人開玩笑,他看到的是中國官員的中飽私囊,而百姓卻依舊困苦不堪,對頂頭上司點頭哈腰,搖尾乞食,但在其背後會大罵特罵一通。他非常喜歡朱總理,羨慕他的「鐵血政策」。而今,他默默的注目國家的反腐反貪,希望中國再次出現一個朱總理一樣的領導,但那可能嗎?
朱晴慢慢地走到幽小凌身旁,對著她親你的說道︰「小凌,我真的好羨慕你啊!」幽小凌轉過頭回答道︰「羨慕什麼啊,我倒是很羨慕你呢!整天像只蒼蠅一般繞著你嗡嗡嗡叫,煩死了。」「你怎麼這麼說啊,他真的對你很好啊!」「我才不稀罕呢!他真的很煩人。」朱晴看著幽小凌,欲言又止。幽小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醒悟的低著朱晴道︰「哦!我明白你的心,可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了,我現在一見到他就感到惡心。」朱晴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回道︰「沒什麼啦!誰叫你是我的好姐妹呢!好姐妹應永遠的同甘共苦才對。」她們互視一笑,幽小凌覺得今生有這樣一知己,此生足矣。林笑心煩意亂的翻著書,在他的內心到處亂飛著「生日」兩字,他極度想希求著一個人的邀請,但又在逃避。又是一個難耐的上午。
上午放了學,整個大地像烤籠一般,日光強烈的炫耀自己的魔力,樹葉低垂,一股股熱浪滾滾而來,樹葉不禁搖頭晃腦像是瞌睡認得臉。林笑走在路上,隨著人流涌動著,煎熬難耐。當身後傳來一疊聲浪,那是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林笑無精打采的駐足,回首觀望那聲音的來處。不遠處,一個女孩子啊遮陽傘的覆蓋下緩緩而來,只見她倩麗的身姿像飛掠的燕子。但那位女孩走入林笑眼臉,林笑吃驚的望著她︰「你在叫我嗎?有什麼事嗎?」「那個,你,那天有空嗎?」女孩害羞的問道。「哪天啊?」「那個,就是我生日那天。」「生日?」林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生日?」
「哦!對,我的生日。是6月22號。那天,你有空嗎?不過,還有將近兩星期呢,你能否參加我的生日party?」「哦!可是,我,還是不去了吧!」「怎麼?那天你很忙嗎?」幽小凌吃驚的問道。「不,不,也不是啦,就是……」「就是什麼啊,怎麼啦?真的不行嗎?」幽小凌著急的問道。「也不是,可是,那個,就是……我,唉,我不知道該送什麼,一般太過貴重的東西,我……」「哦!原來是那樣,那又有什麼,我想讓你來又不是為了貪財,」幽小凌終于舒了口氣︰「只要你能來,我就高興。」「可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別人的生日,尤其是,女孩的。」林笑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哎呀,就當好朋友聚會啦!大家都是同學,聚個會沒有什麼的,要不在你生日時我好好補償你如何?」「哦!不,不用,可是,我覺得還是……」
「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就這麼說定了,那天我會聯系你的,我知道你的電話的哦!那天,你可要時刻的開著機,不要關機哦!」不等林笑再次辯解,幽小凌像只兔子般跳向遠方。沒走幾步,幽小凌又回過頭來笑道︰「記得,一定要來哦!不用帶什麼禮物的,只要你來,我就會高興的。」隨後,那個倩麗的身姿象風一般悠然離去。林笑站在原處,不知該做些什麼他無法理解,她要做什麼,是在可憐自己嗎?唉!那可大可不必,他堂堂七尺男兒,是不需要他人憐憫的。難道她是喜歡自己嗎?一個可笑的想法瞬間出現在自己腦海里,哦!那太不可能了,這種幼稚的想法,無異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一會喜一會憂,喜歡的是沒想的自己會受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的青睞,憂的是自己是那麼的自卑,覺得不配有這樣的女孩交朋友,她是那麼的美麗端莊,落落大方,絕塵月兌俗。但她竟會邀請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白日夢做多了。哦!管他呢,一切順其自然吧!
一片白雲遮住日光,世界為之一暗,風吹著,林笑邁步向前走去。那天,真的很美,然人的心有種空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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