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世界美麗的存在于每個世人的眼中,沒人願意輕易拋棄自己所擁有的。霓虹閃爍,路影斑駁,錦繡叢中,繁華世界,我們會任情的把自己融入其中,盡情的陶醉享樂。但這個世界又那麼無情,對待迷失自我方向的人們冷酷陌生。不免長想找到一個地方可以讓自己安心的休憩,而世人那一雙雙陌生的眼神看怪物般緊盯著自己,自己若無親故好友相托,何處是家,何處可為家。
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內心不知覺間會感受到一片空虛。游蕩是最好的選擇,無人問津,無人再以鄙夷的目光觀察自己,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什麼也不再顧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分離,無關。也許自己從來都不曾真正存在過,因此,在他人眼里,自己如塵埃般渺茫,毫不起眼。自己如同被上帝拋棄的嬰兒般正嗷嗷待哺。但會有何人听得自己的心聲。寂寞如洪水般淹沒自己,連呼喚似乎早已愛莫能助,也許一切掙扎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都顯得格外的多余。
林笑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汽車似從遠方猛然飄來,但又迅速的消失在另一個路口無盡的黑夜里。只有路燈最永恆的標記,發著淡淡的冰孤寂寒的冷光,灑落一地,無片絲溫度。雖天已全黑,但依舊難以掩蓋這里的喧擾吵鬧,林笑與路人擦肩而過,又或者說路人與他算是極其有緣無份的萍水相逢,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此生,終究會錯過千千萬萬的路人。也許有些路人,早已與自己被緣分套牢,經歷千萬次回眸後終會成為同路人;但太多的路人,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
在歲月的長河里,會有多少路人值得自己用一生去等待,並深深記牢,誰會記得誰,誰又會是誰的誰,一切因緣只不過是一笑而過。孤獨的步伐搖擺不停,這般黑黑的長夜,林笑第一次不是在夢的溫柔鄉里度過,也許終生會難以忘記。會用一生的時間去珍惜一些人,一些事,記著以往自己刻意傷害過的某些無意的過錯。但那些真是自己的過錯嗎,總想彌補,然而自己卻不能再次從頭來過。
「喂!小伙子,來算一卦吧!」不遠處,以為道貌岸然的老人,穿著一身莊嚴肅穆的著裝,和藹的朝林笑說道。林笑听到聲音,停下腳步,看了看,原來是個算卦的老者,身旁有個小桌子,一個條幅孤零零的掛在曲曲彎彎的桿子上,上面書寫者三個大大的紅字「賽諸葛」。桌上是副乾坤八卦圖,桌子前邊掛著一塊紅布,紅布上用金線繡著一副對聯︰「錦繡叢中,神瑛侍者,知天地之變化;繁華世界,臥龍諸葛,悟日月之玄機。」橫批「天上神人」。在黑夜的路燈的照耀下,一切皆顯得影影綽綽。
「小伙子,來看看吧,看不好不要錢的。」林笑搖了搖頭,不予理睬的離開。「家室不寧,愛情不順啊!」林笑一听,不覺心頭一顫,遂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位老人。「小伙子,你過來,看看我說的是否可正確。」林笑遲疑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朝老者走去,站在老者的前面。老人嚴肅地看了看林笑的臉龐,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有觀摩了林笑的手紋,嘆氣道︰「最近一直萬事不順,陰運連連,對吧!」
林笑點了點頭︰「嗯!」「我觀你家庭及愛情最近皆不順和,又看你手紋,錯綜雜亂,而你眉宇間有一股陰氣直沖天靈,正犯著西北天煞,唉!」林笑一臉嚴肅的盯著老人,意思是問該怎麼辦。老人于是開始振振有詞的項背古詩詞般念著林笑無法听懂的詞句。「那該怎麼辦呢?」林笑再也等不及的問道。「你別著急啊,小伙子,你呀,遇到我,一切就有解了。告訴你,我是人稱賽諸葛的小孔明,你呢,只要按我所說的去做,保你一家安泰,事業愛情一帆風順。」
說罷,老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似香囊的東西,笑著遞予林笑道︰「這個,本仙人早已開過光了,只要一直戴在身上,在今年八月十五時朝西北天狼星處默默祈求倒拜七七四十九下就可以了。我呢,會在這天為你燒香祈求玉帝三清,保你無事平安度過的。」「那這,需要多少錢啊?」「看你是個學生模樣,我呢本不欲取求你的錢,但奈何人應講究誠信,諸位眾仙皆在天上看著,你就給個本錢,十元足以。」「十元?會有這麼貴嗎?」林笑大吃一驚。老人看著窘迫不已的林笑道︰「哎!不算多,要是你真的拿不出的話,這樣,我呢做下好人好啦,你走吧,這東西我免費送你,你放心,那天我依舊會為你燒香請願的,你們這些學生是不容易的,誰人無些七災八難的。」
林笑猶豫了一下,但既然上了「賊船」,就不得不付出代價。他從口袋里掏出十元錢,老人是不是的一雙眼直盯著那錢,笑眯眯的接過錢後道︰「心誠則靈啊!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以後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還來我這里,我一定會為你躲過難關的。」林笑拿過東西,道了聲謝,又孤零零的向著原路朝遠方走去。
林笑從小到大,從不相信這個世界會存在什麼神仙鬼怪,但卻不知為何今日卻甘願被騙,做別人的「俘虜」,他不知道,那位騙子,在他離開後不久,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早已忙著收拾東西,換了個新的場所。但他更無法想到,不遠處,在不久的時刻,他會與心愛的女孩——幽小凌擦肩而過。但也因此事,他在不久後收獲了渴望已久的愛情。
從校區出來後,幽小凌徒步走在豫中市區的一條條熟悉的柏油馬路上,看著道路上的各色車系川流不息的行駛著。她本欲走著回家,但當自己走了將近一倆小時後她的內心開始逐漸平靜了下來,也逐漸不再有劇烈的傷痛感,不知覺間肚中空空如也,模了模肚皮,于是找了一家附近的餐館簡單地吃了頓飯。
此後,幽小凌又向四周瞅了瞅,看到不遠處的「世貿大廈」,遂走入其中散了散心。這般又不知逛了多久,等心情徹底平定了下來,她大大的舒了口氣,走出「世貿大廈」,反而不再想著回家。但有無所事事,亦不想過早回校,也許就是回校了,或許寢室樓早已關樓了。但她又莫名的想向學校的方向走去,不是為了能夠休息,而是期待著能在遠處再看看他,即使不能見到。
林笑拿著那個發出濃濃香味的東西,邊走邊仔細地借著暗淡的燈光觀察著。並不時地放在鼻尖細細的聞著那股濃香。似乎想要弄明白那里面裝的是何物。但他有始終沒有撕開看個究竟。此般沒過多久,他終于會晤的笑了笑,把東西豪邁的人向空中,十元錢,瞬間搖蕩在空氣中。但他沒想到那東西不偏不倚的的砸落在了幽小凌的身上,幽小凌驚訝的叫了一聲,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東西,遂撿了起來,看了看,有向四周看了下,看到了那位與己在不遠處擦肩而過的人,有些熟悉感,但又想不是誰,更何況天黑,無法真正看個清楚。
幽小凌看著他遠離自己而去,用手捏了捏那個似香囊的布袋,放在鼻田嗅了嗅,有一種濃濃的蘭花幽香味。她笑了笑,把那東西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她不知該向何方去,由于出來的太匆匆而忘記帶夠足夠的錢使自已住旅館,無奈之下,記得離校區不遠處有一個公園,那里是個安靜的地方,又比較安全,于是她向那個公園快速的走去。
行走了相當一段長的距離後,公園終于映入了眼簾。這里早已夜闌人靜,很少再有人出沒這個地方。她找了個幽謐的走廊,上面此時節布滿了蔥綠的鮮藤,在夜色的暗淡燈光影下泛著暗綠的油光。鮮藤下面是人工雕刻的大理石長凳,寬闊的足以當一個小床。幽小凌尋得一些枯草等物鋪放在長凳上,以防自己夜里著涼,她準備在此過一夜了。但此時是炎夏時節,長凳經一天的燻烤此時尚有余溫,她無需鋪墊太多東西。
待一切準備完畢,她終于可以安心的躺在上面休憩了。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片茂密的藤條與綠葉。這種植物在自己印象中好像是紫藤蘿。而此時的林笑,由于徒步走了太久,早已饑餓交迫,但他由于無緣無故的被騙了十元錢,作為懲罰,他決定不去買些東西充饑。他抬頭向四周看看了下,這里已經離學校已有很長一段距離了。
他于是考慮著該怎樣的度過這一夜,他不敢在外過夜,也從未在外獨自一人過過夜,想了想,突然想到學校不遠出的公園,定了下神,決定後,于是加足精神,向公園迅速走去。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後,終于公園石雕門框上的「人民公園」四個大字隱約映入眼中,林笑笑了笑,向那片熟悉的的地方走去。
這里唯一可以睡覺的地方只有那片長長的走廊,林笑慢慢的走進。不久,在進入走廊後,他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安謐的躺在走廊里似是在睡覺,他吃了一驚。「是誰呀?」那女孩有些擔心地問道。林笑听到是位女孩的聲音,于是不安的回道︰「對,對不起,由于太晚了,我無法回學校,我只是來這里借宿一晚而已,沒想到這里有人。我,我這就走,對不起,打擾了。」「哦!沒關系的,你找個地方睡吧,我也是一樣的,不要介意。」「那,那打擾了,深感抱歉。」他們的內心都局促不安起來,像上了勁的發條般不停的砰砰亂跳著。
「你放心,我是好人,只是個學生,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無意冒犯你的。」「哦!沒什麼的,我知道,那你任意找個地方睡吧,我不會介意的。」林笑遂找了一個離那個女孩最遠的地方安靜的躺下,他們有很長時間都無法安睡了,不知這般過了多久後,雙雙才漸漸由于困意襲來而安心的入睡進入夢里。
夢里卻是進入了彼此的世界,他們誰也無法猜到,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原來就是自己苦苦追尋,千思萬想的人。世界太多的緣分真的很難讓人捉模,這份珍貴的緣,是那麼的令雙方痛著,但又愛著。在不知不覺間相聚,可又常常在下一刻不得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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