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終于還是「離開「了自己最摯愛的女孩,是因為憤怒,更多的卻是不甘,甚至為此而忽然追悔莫及,他怎能忍下這份濃濃的愛意?畢竟他為了這場愛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他不是冷漠無情的冷血動物,她用的是一腔熱血,真的希望自己盡最大的努力,把這個世界的一切最美好的東西盡可能的全都給予她。當自己卻不能,他太過于普通平凡,平凡到自己曾經都無法體會到自己真的在別人的世界里存在過。
他要強的自尊心支撐著自己終日行尸走肉般的空殼,是幽小凌的那把及時的熱火,點燃照亮了自己前行孤寂的道路,使他終于強烈的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這個世界對于自己來說並不是冷漠無情,毫無溫暖可言的。然而,世界終究是不公平的,強烈的火焰會遭受他人的妒忌,總會有一些卑鄙小人去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悄無聲息的澆滅它。林笑唯一的希望被澆滅了,他會心意冷,開始有些痛很起這個世界的不公。他嫉惡如仇,痛恨那些對貧窮之士冷眼相待的人,餓給自己最致命一擊的卻是自己最喜愛的女孩的親生母親,他能怎樣?被逼無奈的放手,無可奈何的沉落。
林笑不會過于痛恨幽小凌的母親的,雖然他對自己飛揚跋扈,出言不遜,但這個世界有那個母親很少不回去為自己的女兒考慮未來呢!他不想告訴幽小凌他與她的母親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背後說別人的壞話非君子所為,他不會讓幽小凌為了此事而感到為難,甚至為了她母親的出言不遜而感到難堪,她也不希望為了自己而令幽小凌與自己的母親鬧僵。所幸快刀斬亂麻,切除這份痛苦的唯一方法只有斷絕這段本就不可能的看似「鮮艷」其實卻「華而不實」虛無縹緲的愛情。
他忍住巨痛故意激怒她,故意刻薄的傷害她,只是為了能盡早的斬斷紛紛擾擾的恩愛纏綿。也許是自己的無能讓彼此受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他為此而感到了致命的打擊,可自己知道不得不這麼做,他已答應了她母親的要求,就要做到。愛,本就要為了讓她過得幸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最好的,否則就應該離開她,不能因為自私而讓其受到不盡的傷害。哪怕有時不得不悄然離去,獨自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中,痛哭流淚,但若自己能看到她不再為了某些事而受累的「幸福」模樣,自己就會為其感到高興,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就值得了。
幽小凌走到林笑的身邊,溫柔的拉著他︰「阿笑,對不起,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林笑一動不動的坐在座位上,喉頭哽咽難言,身體顫抖,但不得不堅強忍耐,努力的克制,他不能讓她發覺自己的真實想法,冷冷的說道︰「小凌,我們分手吧,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這一句話似如晴天霹靂般令幽小凌震驚不已,她驚愕的難以言語︰「為,為什麼,阿笑,你,你再開玩笑,對吧?可這一點都不好笑。」林笑臉色沉重,抬起頭說道︰「對,你沒听錯,我說我們從此起,誰也不再欠誰了,求你離開我,我不會再打攪你了。」
「阿笑,你在說什麼啊?我好像一點都听不懂,阿笑,你不要嚇我,好嗎?」她已滿眼淚水,搖搖欲墜。「我沒開玩笑,大小姐,從此刻起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的關系了,我已不喜歡你了,你走吧!」「怎,怎可能?前幾天你不是親口答應我說過我們要一起白頭偕老,永不相柒棄的嗎?」「是嗎?那麼現在,你听清楚了,我從新告訴你我林笑不再喜歡你了,我已討厭你了,這樣可以了吧!」幽小凌不死心,用手緊緊拉著他︰「不要在開玩笑了,我們發過誓要在一起的,誰也不會拋棄誰的,你忘了嗎?」他忽然用力將其推開︰「你走吧,不要再糾纏我了,女人可真麻煩。」
幽小凌被眼前這位冷若冰霜的男孩,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哇的一聲哭喊道︰「林笑,你混蛋,你這個壞蛋,我恨你,我恨你。」幽小凌無捂住顏面哭泣著沖出了教室。陸曉山看著看到幽小凌傷痛欲絕的沖出教室,怒氣沖沖的來到了林笑身旁,不由分說的一拳打在了林笑的臉頰上,罵道︰「王八蛋,反復無常的小人。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只會傷害一個手寸鐵貼的女孩,你這個混蛋。」林笑傲然的站直身體,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結果嗎?哼哼!你應該高興才對啊?我想你其實很高興的,哈哈!」
「你這個畜生,我真想掐死你,你他媽欠揍啊!」說著,又揮出拳頭朝著林笑打去。阿怪,張德見勢不妙,急忙搶上去進行攔住,二人合力拉住了陸曉山︰「陸哥,別和阿笑一般見識,他今天不太正常,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阿怪勸道。陸曉山狠狠地瞪著林笑︰「好,今天老子不打你,你他媽記好了,別他媽朝三暮四,你在傷害小凌一下試試看,我他媽下次看到你再糾纏小凌非打死你不可。」林笑對其嗤之以鼻,靜靜的坐會座位上。陸曉山不再糾纏林笑,一個人沖出教室,尋找離去的幽小凌。
林笑苦笑個不住,暗罵自己無能,坐了一會兒,收拾好書本,也準備的離開。阿怪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阿笑,馬上就要上課了。」林笑搖頭道︰「不上了,這課早已不重要了,上不上都無關系,我還是回去得好。」說著,朝門口走去,阿怪不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但他頭也不回的任憑阿怪叫喊。林笑黯然神傷的來到那片自己最喜愛的綠竹園,這兒此刻正景色宜人,細風拂拂,氣色幽靜。一股股跳動著的泉水從人工噴泉里涓涓流淌而出,濺起千千萬萬的水花來,水珠沫不住翻涌,有些水珠由于慣性彈射到自己的身上,一股冰涼的適宜感撲面而至。林笑孤自來到了小亭中,默然坐在了石凳上,一個人發著呆,看瘋搖動綠竹如綠浪拂擺。他惱恨自己,忽然捶足頓胸,對自己不停地摧殘,拼命地撕扯自己的頭發,抓破了自己的臉面。
人生對于他來說也許真的過于殘酷,他不得不用一顆羸弱的心去堅強的面對這世道的不公,甚至要學會用一顆平靜的心面對這個世界所用可能要面臨的難題。傷心,流淚,這都不是什麼足矣令自己失去信心的大事,但他怕失去某些對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人與物,這是致命的打擊,可這又往往在所難免。他想掙扎反抗,卻不知要怎樣從容面對,以做好有效的防御或反擊。是啊,放棄,簡單卻最痛苦,但不放棄,自己用無能為力去保持原狀。有什麼法子能使自己從痛苦之中成功的掙扎擺月兌這份痛苦呢?他無法可施,結果也只能強迫自己毫無保留的選擇放棄了。
長痛不如短痛,讓時間磨平這一切所有的坎坷挫折吧,有什麼良藥能比時間更有療效呢?恨一個人或事物或許很容易,但有時也很難,若把這一切都交付于偉大的而又悄無聲息的時間,悠悠數年後,誰還會記得那些曾經的誰,即使曾一起經歷過某段刻骨銘心的傷痛。愛一個女孩,卻無能力愛護好她,反而總會在不經意時傷害到她,這對于一個貧窮的人來說總是在所難免的,階級的階躍與深交,悄無聲息中埋種了一棵幽怨分離的種子,成長,開花,保持了繁盛的錦榮後,會結出累累的鮮橙的但含滿殘酷鮮血的果實。階級總會很好的將人分為卑微的三六九等,他將深愛著的情侶毫無憐惜的分割開來,是下層人士難以逾越而有過多的祈求。
幽小凌沖進寢室,淚花汩汩而流,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臉龐,哀怨悲痛的哭泣。陸曉山不厭其煩地撥打著幽小凌的電話,而她對其不理不睬,甚至將手機狠狠地仍在了一旁。她哭累了,就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更加傷心了,這些電話里沒有一個是林笑打來的。她多麼的希望他能打來電話安慰自己。但他卻始終沒有,她于是緊緊地盯著手機,等待著那個號碼的到來,可到最後一刻,始終只有陸曉山的號碼顯示在手機的顯示屏上。她徹底疲憊了,厭倦了,放棄了,痛苦萬分,終于選擇關閉了手機。陸曉山失去了她的信號,慌慌張張的如同一條瘋狗般在學校的每個角落四處狂奔,尋找著她的腳步。愛情本是一群本毫無任何關系的人演繹的一場相互角逐的游戲,也許相愛的人發誓要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但卻禁不住時間的考驗,最終卻被迫不得不選著分離,只因為那個第三者無恥的存在了。
朱晴有意無意的在不知不覺之間走入了陸曉山的視野里,焦頭爛額無處尋找正陷入苦痛的陸曉山看到了她的出現,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心里感到了一絲溫馨與慰藉,他急忙走到了她的身前,滿臉的汗水,臉上露出笑容︰「你好,朱晴,你看到了小凌了嗎?」朱晴不慌不忙的從兜內掏出了紙巾,遞到了他的臉頰旁準備幫他擦汗水,他著急的列開,卻被她喝住︰「別亂動,瞧你熱的,讓我先把你臉上的擦干淨了。」「朱晴,我問你,你可曾看到了小凌了,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溫柔的目光看著他︰「你就這麼關心她嗎?」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淒迷,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對待朱晴,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本不該這麼傷害你的,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去了哪了。」她笑著道︰「沒什麼對起對不起的,我知道你很關心她,這個我是能理解的,就像我對你這般你對她也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毫無怨言的,不是嗎?」他更加不知所措,男孩子最怕一個女孩毫無怨言的為自己付出而自己卻無法報答,陸曉山回道︰「不,不是的,你為了我付出了這麼多,而我不能回報你什麼,我是否真的太自私了。」
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搖頭道︰「不要說什麼自私不自私的,愛情本就無什麼公平公正可言的,我都能理解,所以我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你的,只要我能做得我都願意為你去做。」「謝謝,你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卻不能報答你的萬分之一。」「我喜歡你啊,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能夠讓你開心,這就足夠了,不是嗎?」「可是……」「不要說什麼可是。」她打斷了她的話︰「听我說,你是否真的想立刻見到幽小凌?」
他羞愧的點著頭,堅定地回道︰「嗯!當然,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你現在最好不要加她。」「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在傷心難過,我要去安慰她。」「她現在是很痛苦,可是,此時此刻的你卻最好不去見她。」「為什麼啊?」「你知道她此刻最想見到的人是誰嗎?」「哼!當然知道,是那該死的家伙,我真想掐死他。」「這就對了,我了解小凌,如果你此刻就去見她,她不會記住你對她的好的,反而更會憎恨你的,她會認為是你分散了她們。」「那我該怎麼辦?」曉山,我想再幫你一把,讓死灰永遠不再復燃。「幫我一把,讓死灰不再復燃?」「嗯!怎麼,不相信嗎?」「相信,我永遠相信你,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那怎麼辦?」
「听著,現在的林笑與幽小凌表面看起來是永不可能在一起了,但其實她們藕斷絲連,用不了多久我相信她們會和好如初的。我想在給二人添一把意外之火,讓最後的這些絲燒斷。我要給她們照成更大更致命的一場誤會,是他們徹底分離,讓小凌從此對她死心。」陸曉山激動不已,急切地問道︰「到底有什麼好的法子?」「你听我說,過幾天,我們一起去集體旅游。」「旅游?」陸曉山一臉的迷茫。「對,你就按照我說的辦。」她緊接著告訴了他應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事都有朱晴一手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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